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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海上风波

眼看已经过了许久,也该给他一个解释了。拿起桌子上誊写好了的九阴真经全文,向他的房间那边走去。

还没等她走到门口,就听见房间里传来欧阳锋的声音,她识趣地止住了脚步,正想转身回去,不防听见欧阳锋的一声喝问:“什么人?!”

她知避无可避,所以只好答道:“是我,楚南思。”

欧阳锋有些不悦地看了欧阳克一眼,忍着没有说话。

“进来吧!”他本来一直都在等她,偏巧欧阳锋恰好这时候过来,他自是不能推脱,所以才会有了现在这样的情况。

她依言进来,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你要的九阴真经。”

她说的平淡,欧阳克闻言却是一惊,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举,因而愣在那里没有接。坐在一旁的欧阳锋则是目光极为犀利地看向她手中的东西,追问道:“你说的是九阴真经?!”

“是”她平静地说道,“就是郭靖背的那部经文。”

“你是怎么弄到手的?”欧阳锋似是想要确定她话里的真实性。

“帮郭靖代写经文的时候,做了些手脚。”她因为此举不甚光彩,所以不愿提起具体细节。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欧阳锋拿过桌子上的那几张纸,只见上面写满了蝇头小楷,内容也是与武学相关,他偶然记住的几句也写在了纸上,心里不由十分惊喜。

“那些拗口的长串语句,应该是梵语,多找几位精通梵语的高僧,再分别向他们询问语句的含意,既可以弄清经文的意思,又能保证经文的内容不被泄露。”她如是说道。

欧阳克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她这无异于惹祸上身,若是被黄药师知道了,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她本可以不趟这浑水的,可为什么偏偏牵涉其中?他不是欧阳锋,对武功没有那么深的执念,这九阴真经于他而言,没有丝毫的用处。因为一件无用的东西而置她于险地,未免得不偿失。

“你从哪里找来这么聪明的丫头?”欧阳锋大致翻看了一下经文,很是满意。没有想到求亲不成,却意外地得到了九阴真经的全本,因而态度也不似以往那样严厉。

欧阳克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叔父的话。

“丫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都可以答应你。”这话是对南思说的。

“份内之事而已,并不想要什么。”她淡淡地说道。

欧阳锋听了她的答案,略思索了一下,向欧阳克说道:“要不然你收了她如何?”

南思闻言猛然抬头,眼里满是惊讶,而欧阳锋却如同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她随即把目光投向欧阳克,显然是要他出言拒绝。

那人却没有理会她的目光,连神情都都不曾改变,“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倒是叔父刚刚得了经文,应该妥善保管才是。”一句话就将话题从她身上引开。

果然,欧阳锋听了这话,早已无心继续留在这里,立即起身离开,打算回去好好研习九阴真经的内容。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她正想转身离去,却听见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留下。”

她止住了脚步,却没有回身,“还有什么事吗?”

“你早就知道郭靖背下了真经的全文,是不是?”不紧不慢地踱到她的面前,“包括默写经文,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我猜的没错吧?”

“是啊,全都猜对了。”她故作轻松,“反正你想要的就是九阴真经,现在已经到手了。”略顿了顿,“不过若是遗憾没有娶到黄蓉,请恕我爱莫能助。”

“九阴真经对我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价值”他一字一顿,“你所谓的‘遗憾’,也不是我心中所想。”

她微微一怔,却没有说话。

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可知,你这次的举动无异于惹祸上身?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被黄药师知道了,你……”

“有什么结果,我一人承担。”她说的坚决,“我也知道这种手段不光彩,可既然做了,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多少也猜到了她这样做的意思,不过是不希望他娶了黄蓉。因而说道:“我还不至于为了一卷经书,就拿婚姻大事当儿戏。”他自嘲地一笑,见她似有迷茫之意,又解释道:“就算是没有郭靖,我也不会娶她。”

心里莫名一动,却还是说道:“若是你现在已经抱得美人归,还会说这种话吗?”

显然是没有料到她的反应,眉头微皱:“在你看来,我就是那种人?”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她不知怎么回答。虽然直觉告诉自己,他不是那种人,可眼前的人确实答应了婚事,而且比试之时的表现似乎也说明他是诚心想要赢得比试的。不过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年代,三妻四妾本是常事,即便是普通男子都未必一心一意,何况是他——向来以风流浪荡形象示人的白驼山少主。

见她没有回答,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怎么想都随你。只是你不应该插手这些事,江湖本就险恶,你又没有自保的能力,贸然牵涉其中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这话听来虽然暖心,可她却分不清到底是真心,还是对每个女子都会如此。不可否认,她隐约觉察到自己对他的感觉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只是每次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开这点。除了他,修竹算是她在这里唯一能够说得上话的人了,虽然算不上好友,可至少也算是比较熟悉的人吧?可一想到修竹的身份,她就对自己的心思产生几分厌恶之感,所以一再地告诫自己不要有非分之想,可结果却并非如她所愿。低头拨弄着手指,心下烦乱,面前那人说的话,她竟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不由停下了说教,静静地看着她。南思此时才恍然,略惊讶地抬头,不防正对上了他的目光,旋即又忙低头避开。

“发够呆了?”他语气如常,可话里的揶揄之意分明。

“是……”她下意识回答道,反应过来又忙改成“没……”后来才发现无论那种答案都不合适,干脆明智地选择不说话。

“有时候倒是真想看看,你的脑子里平时都想些什么东西?”与其说是玩笑,倒不如说是感慨。他还待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

“少主,主人有事找你。”侍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知道了,我待一会儿就过去。”他回复道。

“你先忙吧,我走了。”她正想趁此机会离开,不想被人拉住。

她没有料到对方有此一举,着实惊了一下。虽然上次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但不同的是,之前好歹是手腕,这次则是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几乎是立即说道,“你这是做什么?”说着就要挣开。

当然不会让她如愿,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语气极为认真:“我想让你给我一点时间。”他本想说,只要她用心一些,应该能明白他的心意,而且他也知道南思对他并非全无情意。可一来怕她拒绝,二来碍于面子,因而虽说得委婉,心意却显露无疑。

“时间是你自己的,用不着我给。”她装作没有听懂。

“楚南思”他似有微恼之意,不明白她何以故意装糊涂,“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

她不知如何回答,所以岔开话题,想要拿开他的手:“松开。”见他没有放开的意思,用另一只手在他的虎口处稍用力一按,趁他力道减轻之际,顺势抽出手来。

欧阳克本就不设防备,加之她动作极快,又是恰好按在虎口,所以一时疏忽,竟被她挣脱出去。她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被他另一只手抓住。

“一点功夫都不会,还想用这种方法脱身?”他勾起一边的嘴角,分明是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

她脸色微红,不知是尴尬,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看她现在这副神情,不由一笑,刚才的烦闷也少了几分,“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可我有耐心等下去。”略顿了片刻,半是认真、半开玩笑道:“反正你不想嫁人,我现在也不想娶亲,来日方长。”

这么明显的话,即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该明白了。南思不是傻瓜,自然也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只是心里滋味难明。他不知她摇摆不定的原因,还以为她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并未发现她的不对劲。

“我先到叔父那里去了,有事的话记得找我。”他不忘叮嘱道。

“嗯”她默默点头,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欧阳锋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是为了武功的事情嘱咐他几句罢了。叔侄俩原本正站在甲板上商量事情,却无意间发现,不远处的海面上好像有人。

欧阳锋感觉其中一人的身影极为眼熟,不由说道:“怎么好像是老叫花和郭靖他们?”

“叔父要不要派人把他们救上船来?”欧阳克问道。

“叫他们去办吧!”显然是默许了。

甲板上

“欧阳锋,这可是你们自己要救的,与我们没有关系,我可不领你们的情啊!”周伯通一上了船,就对欧阳锋这样说道。

欧阳锋不喜他胡言乱语,但也不屑于和他一般见识,所以不软不硬地说道:“阻了你们打鲨鱼的雅兴,实在是过意不去。”

“你知道就好,知道就好。”老顽童没有听出话里的意思,反倒以为是自己的刚才的话起了效果。

欧阳锋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甲板,欧阳克亦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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