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到齐国之后,辟草莱而居,不安逸享乐,保持俭朴良好的习惯,修道术(大道,道理。而非身性、内丹之功与法术),尊贤知,赏有功,躬身亲问于民事。
东海上有居士狂矞、华士,昆弟二人,是远近闻名的贤能。太公几次邀请他俩出来参政,但均遭到了拒绝。并且,就连太公亲自登门拜访,也同样连面不肯见。他们说:“我们不做天子的臣下,不做诸侯的朋友。自己耕种劳作自己吃,自己掘井自己汲饮,并不去求助于别人。既不希望天子抑或诸侯给予我们任何的名号,也不需要君主赐给我们多少的俸禄,我们不争求官位而只事己之力。”
太公大怒:“他们是在扰乱法令,篡改礼教。如果太多的人效仿,必然导致乱事滋生。”下令将狂矞、华士二人逮捕下狱。如若他俩还不肯改正自己的言论,那么将要被处死,以儆效尤。
如此一来,人们议论纷纷,很多的人联名来为两位贤士求情,以期待太公能够网开一面,赦免兄弟俩。这段时期,周公旦也在自己的封地鲁国,视察基国在自己的儿子伯禽手里治理得怎么样。当他听说太公要杀掉狂矞、华士两位贤士的消息之后,大惊,打发快马飞车,遣使前来阻止此事。但是迟到了一步,两位贤士已经被砍了头。
周公的使者质问太公:“两位贤士并没有犯任何罪过,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呢?明公是否可以给一个令人信服的说法?”
太公回答道:“他们既然声言不做天子的臣下,那么便更不会来做我的臣下。他们既然说不会同诸侯做朋友,那么也不可能来与我友善。因此上我无法请他们出山,来为我齐国的官员。我也无法指使他们来为我办事。耕而自食,掘而自饮,不求于他人,无求名、禄,不仕而事力,这样的人我便无法对他们施行奖励、惩罚或是禁止。而且,他们不需要官爵名号,因此虽然有贤能之名却不能为我所用,不做官便不能受到我的制约和驾驭,不接受职务就更谈不上会忠于职守。作为王侯,驱使臣民的手段不是官爵和俸禄,那便是刑,便是罚。现在这四种方法均不能足以驱使这样的人,那么我还做谁的国君呢?如果人们纷纷仿效,不遵守统一的法度而且自以为是,国家岂不陷于混乱,濒临灭亡吗?他们是在教导民众走错误的一条途径,因此上我认为狂矞、华士有罪,有罪便非得诛杀不可。只有斩了他们,我才可以树立起作为一国之君的威信。”
使者无言以对。
太公斩杀狂矞、华士二贤士,却深深激怒了一位神君,他便是东海龙王敖广。敖广同狂矞、华士私交不错,有心为友人报仇,因此上频繁对齐地沿海地区施行水患,掀涛驱洪,漫延于岸过二十里,使得渔民不能下海捕捞,农夫种不成庄稼,滩涂的工场里不便于煮盐、晒盐。太公有些恼火,欲对东海龙王还以颜色。
东海龙王派遣了一个名叫仓光的九头水怪,进入淄水,覆舟食人,兴风作浪。太公于是先拿它开刀。壮士薛鹍自告奋勇,请命擒拿仓光。双方在淄水之内搏杀了三天三夜,最终薛鹍扭断了仓光的九颗脑袋之中的八颗,并且将之执获。太公将仓光押到东海之滨,然后一刀刀地将它剐了。
敖广见太公将仓光凌迟,来向自己示威,冲冲大怒,亲率大兵前来报复。太公以法力拒住洪潮,另命弓箭手,还有更为厉害的绞车连弩、劲弩,对虾兵蟹将予以极大、沉重的杀伤。
敖广败绩,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调兵遣将,旨在复仇。却突然有巡海夜叉惊慌失措来报:“启奏龙王,大事不好了,尾闾(海眼,传说中泄漏海水的地方)的塞子不知被何方神圣拔除了,水泻难制,用不几日怕要流光。”
“啊,”敖广大惊,可就坐不住了。正要亲往勘察,更令他惊魂失魄的事情接踵而来。
“海水热了,就要开了,”一名水卒跑上殿来,上气不接下气,满面惊惧。
敖广喝问:“你瞎嚷嚷什么?什么水热了、开了?”
夜叉上回:“启奏龙王,祸事了,海面飞火连天,有人在烤蒸海水。”
敖广听报,差点失了脉搏,他已然感觉到身上热了起来。心说:“这必定是姜尚匹夫自己或是请有高仙,在施用恶法。这下面水泻,上头火烘,是要将我东海生众灭绝呀,可当如何是好?”最后,这老龙被逼得实在没有别的主张,只好委曲求全。矮面皮,由两条冷龙护驾,出海来见太公请罪乞降。
原来,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算得太公遇有大的麻烦,因此派遣了两位神君前来,帮助弟子派出困难。一位神君拔去了堵海眼的塞子,一位神君挥舞火扇来烧海水,逼迫敖广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