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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梵云天

沉雷独自回到青琊居,没有回屋,而是来到了后山,提着酒葫芦,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他似乎学会了长风的习惯,静静坐在那枯石悬崖边”感风”。

一道剑光自天际滑落,不由带起了沉雷的好奇。放下了手中的球酒葫芦,御剑而飞。心中暗道:“梵云天?这么晚了,他出去干什么,蜀山不是有夜间禁足令吗?”

夜间禁足,是为了让门下弟子收心修炼,如果要出山,只能在日间,而且要经过亲传师父的批准,拿到谕令才可出山。

因此,晚间的蜀山是格外安静的,沉雷时常在夜间饱览蜀山的景色,但却从未见有弟子出没,今日突然看见有人出山,而且还是极为特殊的一个人-梵云天,所以跟了上去。

然而,跟到后来,沉雷竟然失去了梵云天的踪迹,沉雷停下脚步,有些奇怪的想到:“他的身法好生怪异,竟然消失于夜空之中。”对于一个成长于道院的人来说,对于各种奇异功法的见识已经算得上”博学”二字了,可刚才一瞬间,梵云天施展的身法,竟然连沉雷也没有见过。

沉雷自语道:“或许是蜀山剑派中一种奇特的身法吧,隐世门派的功法很少流传在外,否则,即使我没见过,也应该能认出的。”

既然失去了梵云天的踪迹,沉雷就停下了脚步,此刻却已来到一处孤僻的山峰,怪石嶙峋,杂草丛生,实在没有想到,蜀山剑派范围内,应该被称为仙境的地方,也有这般”污秽”的一角。

沉雷四处走了走,发现这里真是冷清的难受,正要离开,却有一丝细微的声响传入了耳内。

“有人?”沉雷疾走几步,赫然看见梵云天正站在一处空地上,面对空气,似乎在发呆?

“梵师哥?”看见梵云天奇怪的举动,沉雷不由开口喊道。

梵云天转过头,面对沉雷说道:“咦?沉师弟。”

沉雷见梵云天毫无遮掩的表情,不由疑惑:“莫非我看错了,刚才那人不是他?”心中想想,还是出口试探道:“师哥这么晚了,怎会来这种地方?”

梵云天笑了笑道:“哦,云依今天和我说,他喜欢形状怪异的石头,我恰好知道蜀山有这么一个乱石山,所以来找找。”

沉雷一听,有些黯然的回答道:“原来如此,姐姐还喜欢这样的东西……”

梵云天又道:“师弟呢,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沉雷道:“我本来在青琊居的,后来见师哥御剑而出,有些奇怪,便跟了上来。”

梵云天道:“哦,原来如此,怪我不该夜间外出,让师弟担心了,不过,师弟可要替我保密哦,我可不想被师父罚禁闭,哈哈。”

沉雷忙道:“师哥哪里的话,沉雷绝非多嘴之人,何况师哥外出也是为了姐姐……”说到这里,沉雷心中似乎更为酸楚。

梵云天笑了笑道:“师弟,不如你也找上几块特别点的石头送给云依,想来,她会很高兴的。”

沉雷一时口快:“好……”可是转念一想,又道:“还是不必了,有师哥的一番心意,姐姐定会高兴万分,沉雷还想回去,多加修炼,免得明日几招败给师哥,出了洋相,可就不好了。”

梵云天道:“师弟哪里话,以我看来,你剑法远胜于我,无非是真元和境界上有所差异,真比起来,为兄可没有必胜的把握。”

沉雷勉强笑了笑,说道:“师哥谬赞了,我还是先回去了。”

梵云天点了点头道:“你要回去,我也不能强留,早些休息,劳逸结合方是正途。”

沉雷道:“多谢师哥,沉雷先走了。”

梵云天依旧站在乱石堆中,目送沉雷离开,眼神中不知为何,多了一丝暴戾、残酷的气息“安逸的生活,是否让你退步了,居然被人跟踪也不知道。”一个低沉得有些沙哑的声音,突然凭空而现。

梵云天的声音在此时也变得格外冰冷:“属下知错。”

那声音又道:“好了,快回去吧,否则又惹出什么麻烦。”

梵云天道:“属下告退。”

一片透亮的虚空,微微抖动,复又平静,梵云天御剑而起,射入茫茫星海之内晨光初现,蜀山主峰一处极为神圣的地方--含锋崖,无数剑光从天而落,组成了一道神奇的瀑布。剑光落下,却是蜀山剑派的近六百名弟子。

一道最为明亮的剑光从天际闪过,稳稳停在两座高起的山峰之上,稍稍晃动,继而光芒褪去,献出了神态肃然的华映阳。

“众弟子均已到齐,那么我就长话短说了,相信大家都知道,这一次的论剑大会有些不同,获得第一名的弟子,将有机会得到神剑青索,神剑乃逍遥祖师亲传,具备无上未能,万年以来,为我蜀山一脉立下无数功劳,而每任神剑的剑主,都会成为盛极一时的绝代高手。如今魔道血邪宗想要动,已经将其势力渗入了世俗界,魔道功法本就急功好近,再加上世俗界的修真科技辅助,必然会在短期内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血邪宗与我派乃是世仇,无数前辈死在这正邪争斗之中,故此,铲除血邪宗也是我蜀山一脉的祖训。此番论剑之后,山门大开,也就是我正道持剑伏魔之际!”华映阳侃侃而谈,神情严肃。

末了,华映阳又道:“青琊居,沉雷!”

沉雷此时已然身在战场--华映阳身后的两座孤峰之一,他高声回答道:“弟子在!”斗志高昂,显然是华映阳言语的激情感染了他。

“煌金居,梵云天。”华映阳又道。

梵云天站在与沉雷相对的山峰处,神态自若,从容应道:“弟子在。”

华映阳接着说道:“同门较技,以和为贵。若然出手狠辣歹毒,严惩不贷!”说完这句话,他便回到了人群之前。又道一声:“比试开始!”

梵云天身上荡起一道青色光晕、继而化作一把巨大神剑,沉雷十成雷劲爆发,一个巨大的赤红雷球,将他完全包住了。二者并起,惊天巨响青琊居,佐傲静静坐在悬崖边的小亭之内,自从他和沉雷成了朋友之后,就很少回自己的本居,时常呆在青琊居内,这里有沉雷挽留的原因,但究其根本,因该是佐傲自己的意愿。

亭子内有一个石桌,上面满满当当的摆着书籍和烈酒,佐傲看完一本,又拿起另外一本,而这些书都属于同一种类:“《陆小凤传奇》、《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书剑恩仇录》、《笑傲江湖》……”

又看完一本,佐傲脸上献出了一丝奇怪的表情,自语道:“金庸和古龙两位前辈,很有可能是我剑修或是武修中的绝世高手,看来,功法密集并非修炼之中最重要的资料,这些奇人的经验杂谈,才更加珍贵。”

说完,佐傲走出亭子,握起飞剑赤胆,对着空气一阵快到极致的劈砍,接着,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前方一块很大无比的岩石竟然缓缓融化,变作虚无!

佐傲走到岩石消失的地方,略微看了看,还是面无表情,低声道:“这招叫--海内天涯。”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佐傲外表冷傲,内心火热,他在看过一整天的小说之后,结合这几日和沉雷交流中对剑法新的认识,竟然如此草率领悟出了剑意,没天理,当真没天理。

佐傲收起剑,转头向蜀山主峰处望了望,又回到亭内喝起酒来含锋崖上,剑气纵横,沉雷的高超剑术,此刻似乎变得难以施展,他完全被压着打了。

“合体期的修为,的确要高出我许多,以力搏力,我赢面甚小,而他的剑法也极为高明,若非我领悟了剑意,恐怕也难以支撑至此时,这"天才"之名,果然不假。”心思飞快转动,却难以找出制胜之法,沉雷只能继续闪躲。

而不停进攻的梵云天也是十分惊讶:“我对他的估计已经够高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神婴期而已,怎会身****如此之快,看他脸上丝毫不露疲色,这人所练乃是自创功法,居然有如此成就,恐怕这蜀山之内,他才是真正的"天才"吧!”

梵云天性格向来小心,不会轻易施展强招,他修为比沉雷深厚,气息绵长,故选择在不断的进攻当中,观察沉雷的破绽,但两人已对了近五百招,依旧难分难解。

略微有些不耐烦,梵云天暗自提起两成功力,速度、力量立刻猛增,战斗节奏的变化,叫沉雷一时无法适应。只见梵云天长剑就要刺到胸前,而他的剑却不及回挡了。

然而,当长剑再入一分时,沉雷却消失了,一段奇异的怪声响起”滋~嚓~”

梵云天脸色一变,迅速退后,却见沉雷突然初现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长剑怒劈而下。

梵云天稳住身形,微笑开口问道:“沉师弟这步伐如此快捷,为兄在蜀山内却从未见过,不知是何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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