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襄和笙已经睡着了,云凊歌在写给襄和笙用的笛子谱。
云凊歌放下笔。
现在天上的月亮很亮,却不圆……
云凊歌打开窗子向外看去。月光下的一切,都是极美的。
朦朦胧胧,如被纱笼罩一般,虚无缥缈……
现在是九月,中秋节已经过了。第九个,这是她一个人过的第九个中秋节。
妈妈,江青,江楠,你们,可都还安好?
云凊歌眼睛酸涩,眼泪似乎是要流下来一样。她轻轻眨了眨眼,说好了的不再为她们哭的呢?
回头看看襄和笙,云凊歌做了一件和千陌寻六年前做的一样的事。
她走到床边,把睡着的襄和笙提溜了起来。
襄和笙睁开眼,眼中还有一层薄雾。
“师父……”一清醒过来,襄和笙就委屈了。她不就是睡觉吗?有必要直接把她提溜起来?
云凊歌一看到襄和笙这委屈的小模样,就想起了六年前的她。不过,她可没有这样委屈地叫千陌寻师父。
见襄和笙完全清醒了,云凊歌把一件青衣裙抛给襄和笙,说:“笙儿,我们现在就要走了。去南邑国。”
襄和笙一听要去南邑国,脸上的怨念消失的一干二净,眼睛明亮地连声说好,抓起衣裙麻利地穿上。
云凊歌揉揉襄和笙的头发,微微笑着,说:“笙儿,等会儿我会把你裹到会天绫里,我们要在明天之前出南越国。”
襄和笙一听,有些不满了:“师父……”我还要睡觉的……
“乖,听话……”云凊歌不得已用了千陌冉的“三字法门”。事实证明,这三个字还是挺好用的。
襄和笙蜷在会天绫中又继续睡,云凊歌就带着那么一大坨向南越国边界而去。
……
第二天襄和笙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
她一睁眼,没有看见云凊歌,就急了。也顾不上穿鞋就往外跑,就听到一阵琴声。
襄和笙顿在原地细细听着。
琴声却突然停了,过了一会儿,又听到一阵笛声。
不是很慢,去有着同样的忧伤。
襄和笙光着脚站在地上听着笛声,笛声没有停,却从忧伤变成了苦涩。
是,确实是,苦涩。
是云凊歌的情……
笛声陡然一停。
云凊歌抱着檀玑琴走进房间,就看见襄和笙光着脚站在地上,蹙起了眉,用碧玉笛在襄和笙头上轻轻敲了一下道:“笙儿,你怎么这样就走在地上?受寒了怎么办?嗯?”
襄和笙眼泪哗啦啦的往下落:“呜呜呜……师父……师父是不是不想要笙儿?”
云凊歌拉着襄和笙坐到床上,柔声说:“笙儿乖,我……师父怎么会不要笙儿呢?笙儿,收拾好了师父带笙儿去南邑国的,城里玩。”
“嗯。”
襄和笙在街上快活地跑着,手中握着两串糖葫芦,手上还抓着一个肉包子,小嘴吃得油光光的,睁着好奇的眼睛四处看着,云凊歌拿出丝帕细细的给襄和笙擦净嘴边的油。
襄和笙往前跑着,却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噫?师父呢?师父去哪了?糟了糟了,我把师父弄丢了!坏了坏了!就师父那么纯洁善良,会不会被欺负啊?
“师父――”
“师父――”
襄和笙采用的是最原始找人的方法――大声喊!
正喊着,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