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的口才今日真是令朕大开眼界。”慕容凤岐语气更加阴冷。
“皇上如果像了解臣弟,臣弟一定知无不言。”苏墨君坦然挑衅。“至于皇上所言的什么高人,公主身份尊贵,调教她的师傅必然都是高人,身法相似就更简单了,天下武功本出一脉更何况是马术,皇上认为可是?”
原本的剑拔弩张被苏墨君三言两句的避重就轻过去,慕容凤岐一番询问到头来却什么都没落到。
“贤王说的是。”慕容凤岐没有发怒,不过打量他们两人的眼神却是更加深沉了几分。“既然如此这流星就赐给贤王妃了。”
“多谢皇上。”本就是她的,如今还要他用赐这个大方的词,真是可笑,安如柳斜眼那愤愤不平的柳盼。
哟,现在终于反应过来刚刚苏墨君不是在夸她了,脑子还不算太笨,不过嘛……她的男人也是她能乱瞪的。
安如柳伸手,一长物迎着柳盼的脸刷去。
柳盼急忙避开,却避开了头没避开尾,发鬓被长鞭打到玉钗坠落,发丝零乱,至于身上更是被那力道十足的马鞭给砸的生疼。
“哎呦,不好意思贵妃娘娘,我没看准。”好像是因为太劳累而力气不够,安如柳嘴上挂着歉意。“多谢贵妃娘娘这黄金马鞭了,皇上赐给您的东西果然贵重,虽然您借给我用了,可不是自己的东西我可用不起,看,这握都握不住呢。”
“你这贱人,竟敢羞辱我。”
“闭嘴,谁准许你擅自动这鞭子的。”慕容凤岐毫不留情的当中给了柳盼一巴掌,“这也是你配拿的。”
怪不得,怪不得他在柳熏的遗物里没有找到自己送的马鞭,还以为她还是恨自己宁愿毁掉,没想到却是被这不知轻重的女人偷走还背着他显摆。
“你打我,你竟然为了个死人打我。”柳盼本就是天之骄女,加上后宫之中无人与她争锋,慕容凤岐又不闻不问的“宠”着她,自然脾气大,当中就问道。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和皇上说话。”玉妃担忧道,她也是有所耳闻,能让皇上动怒还责打柳贵妃的只会是因为那件事,看着柳盼挨打她是高兴却又有一丝苦涩,她们看似荣宠无限,实际上却还比不上一个死人。
“皇上,还有那么多贵客看着呢。”
慕容凤岐握着马鞭的手微微颤抖,他竟然失控了,为什么,因为那熟悉的感觉还是压抑不住的后悔?“传朕口谕,柳贵妃口出污言,漠视皇威,仪态不整,有失妇德,罚禁闭一月不得外出。”
“皇上,你不能这么对我。”柳盼不甘心。
“姐姐,还是别说了,这么多人看着呢。”玉妃低声道。
“不用你劝我。”柳盼推开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如果闹下去必然慕容凤岐会更加动怒,吸了口气。“刚刚是臣妾失态了,臣妾先行告退。”
“嗯。”慕容凤岐念旧情的让她离开,而回看那对小夫妻。“公主可还满意。”
“嗯?这是皇上的家事,皇上怎么问我们这些外人。”
“柳贵妃擅作主张冒犯公主就是有损南暨天凤两国的情谊,朕不想因为一个误会而使你们心存芥蒂。”慕容凤岐找着光明正大的理由。
安如柳挑眉,慕容凤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会给自己找台阶下,明明就是刚刚柳熏的马鞭勾出了他的心虚愧疚,而她嘲笑他们不要脸的强取豪夺别人的东西又激起了他对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柳盼的怨愤才会失控。现在倒好,推倒两国身上,果然亡国之君必因祸水蛊惑吗。
“我没那么小气,皇兄更不会。”慕容凤岐推出两国,安如柳也就推出上官倾城,让他们两个好好周旋去。
至于她,“王爷,我有些困了。”
苏墨君好笑的看着这罪魁祸首,惹了一团乱这时候知道要抽身了。于是,义正言辞。“公主身体不适,臣先行告退。”
说完两人两马目中无人的就这么大摇大摆走掉,丝毫不顾虑还在的那两个九五至尊……
“人都走了,戏也散了,凤祁兄看来也有些私事要解决。”那两人才走上官倾城就呆不住了,这本是很可疑,可慕容凤岐的心思也不在那上面。
“招待不周,让倾城贤弟见笑了,这几日就请贤弟好好休息。”
两人相互点点头,又寒暄了几句场面话,上官倾城率先带着楚香回宫。
“白公公。”
“奴才在,皇上可有吩咐?”
“你多派些宫女去伺候那几位。”慕容凤岐目光扫向醉醺醺的坐上马车的各国君主。“密切注意他们之间的联系。”
“奴才懂的。”白公公也是老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退下吧。”转而又对剩余的人道。“贤王妃巾帼不让须眉牵走了这马王,你们身为男儿岂能输于人前。”
一句话又激起了那争相角逐的心思。
“马王已失,拿出你们的本事来,给朕看看南暨的郎儿是怎么把剩余的骏马给驯服!”上官倾城话音刚落,那些年轻的小将们纷纷摩拳擦掌气势如虹。
“臣定不辱皇命,不负皇上所望。”
“臣定不辱皇命,不负皇上所望。”
“臣定不辱皇命,不负皇上所望。”
“臣定不辱皇命,不负皇上所望。”
“皇上。”鸿基尊敬的从一旁走出,那抿唇思索的男人就是他一辈子忠心伺候的主人,无论什么困难都无法将他打到,只是三两句话就能让南暨的男儿们热血沸腾誓死追随,他有这个本领。
“鸿基。”在知根知底的人面前,慕容凤岐才打破一层面具。“刚刚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
“你觉得如何,我,要听实话。”
他竟然没有用朕,鸿基知道慕容凤岐是要站在朋友的角度给出意见,沉吟了片刻。“作为朋友,当年那件事情我一直怨着你,恨着你。”
“我知道,鸿基,我都知道,因为我和你一样。”慕容凤岐有些疲惫的坐在帐子里。
“你需要柳家,可熏儿也是柳家的人,你何苦这么猜忌她,只要你一句话,她会交出一切兵权,你为何这么逼迫她。”鸿基低着头。
“因为她太能干,一个帝王需要的是听话的女人或者是能干的下属,但不是一个能干的女人,鸿基,我只是想试探一下,却没想到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回来和我解释一句。”
鸿基摇头,依照她的倔强。“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你已经是皇上,熏儿她毕竟是死了。”
“她没有,你看到贤王妃今日驯马的姿势了吗,和熏儿一模一样,我留意过她们太相似。”慕容凤岐忍不住道。
“可她是天凤公主,或许她真的有什么独特之处,但她不是熏儿。”鸿基皱眉,皇上莫不是将她当成了熏儿的替身吧。“皇上,她是天凤公主,是贤王妃。”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她是我的弟妹,我很清楚。我只是想听实话,你觉得她和熏儿是不是过于相似?”
鸿基还是退步了,“起初我也有过这样的疑惑。”将和安如柳在皇宫里见面的那次说出来。“贤王妃和熏儿虽然相貌不同,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和无意中流露出的杀气却一模一样,她对庐陵王的手段和当初对付敌人的手段如出一辙。”
“可是她和熏儿又不同,身份,相貌,地位,甚至是性格……熏儿单纯善良,可是这位贤王妃我却看不透,不过可以肯定她身边的人皆不是普通人。”
“连你都觉得她们相似,鸿基,你说会不会熏儿她……”
“皇上!熏儿已经死了,她的尸体如今还在地宫之中。”
“可是朕却觉得熏儿没有死。”
“难道皇上相信人会死而复生,熏儿的尸体我们都验过,的确是千真万确。”鸿基皱眉,想要点醒那个男人。“皇上,您难道相信那些无稽之谈了吗。”
死而复生,他怎么会相信,可是他却宁愿相信。“鸿基,朕是在问你你的直觉。”
“臣不相信直觉,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鸿基不卑不亢。
这个朋友……慕容凤岐明白鸿基的个性,倔强而不会变通。“三日,朕给你三日时间,朕要知道安如柳的一切。”
“皇上,她是贤王妃!”鸿基咬牙。“如果您是为了南暨,臣定知无不言,可如果是因为熏儿,既然放弃了就请不要再想起。”
“住口。朕是在命令你,不是在请求你的意见。”慕容凤岐勃然大怒,砸碎杯子。
鸿基默然,是啊,他怎么会忘了,如今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了。“是。”
见鸿基不再反抗,慕容凤岐有了些许心酸。“鸿基,当初你为了南暨,为了朕,明明不愿,却帮着朕一同害了熏儿,你怨朕,但朕也怨你。如今朕只想弄个清楚明白,你明白吗,就算熏儿还活着,如今她也不会影响南暨。”
鸿基听着他好言相劝,红了眼。“臣明白……只是皇上,柳家牵一发而动全身,还请皇上妥善处理。”
“朕明白,在没有十分把握之下,朕不会动柳家。”慕容凤岐点头。“你待会亲自去将去年进宫的那根银丝马鞭给柳贵妃送去。”
柳盼,那个知道一切却又背着他逼死熏儿的直接凶手,多少次他忍不住想要发落了她,可惜,她还有些用,熏儿,当初你若不是那么倔强,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