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错练功法
半日之后,韩旭终于睁开了眼睛。其实,这半天时间,韩旭根本没有入睡。他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明明昨夜他感受到了突破的征兆,为什么最终却没有突破呢?尤其是第二次吞下半枚圣光石后,那种力量是何其强大!圣光石就是圣光石,绝非凡光石所能比,但强如圣光石都不能令他突破,那问题出在哪儿?
就在韩旭陷入沉思的时候,脑海中的格物奇书突然发出了光芒,一道信息呈现在韩旭的意识里:知明悟却,知之易,明之难,悟之极,却之然。凡与仙,弱与强,无不在于己身。无炼肉身之极,便无超己身之法。大衍,何为其大,何为其衍?化己身为炉,衍五行之力。
“己身为炉,五行之力?”韩旭似懂非懂,倒是想起了第三局体质测试,“我自己不就是五系体么?那岂不是指武道的力量就是来自于我自己?看来昨天被幽衣荷那么一参和,非但不是救了我,反而破坏了自己的突破……”想到这里,韩旭又气又兴奋,脸色悲一阵喜一阵。
“队长,你怎么了?脸色如此怪异……”赵天麟见韩旭醒了,赶紧上前问道。
韩旭并不搭理他,径直掏出一枚圣光石掰成两半,将其中一半吞了下去,然后打坐入定沉浸在修炼中。
“韩大哥估计又要突破了,咱们还是躲远点!”莫倡分析道,拽着赵天麟和冉宏桥就躲远了。不过这一次,三人没有躲进天堑之中,而是趴在了一座较高的石峰上隐蔽起来。用莫倡的话说:这叫吃一堑长一智!
整整半天时间一晃而过,韩旭一直静静地坐着,一点突破的动静也没有。三人在隐蔽处趴得腰酸背痛,一阵心塞。但经过莫倡再次分析了当前的状况,三人只好继续隐秘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就在太阳刚刚落于地平线的刹那,只见韩旭周身的火苗再次出现。不一会儿,大火就呲呲烧了起来。火苗蔓延开去,火势越来越大,就连韩旭身体附近的石土都燃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不好,怎么比昨天还痛!”韩旭心中顿感不妙,从地上跳起来,来回狂奔起来。不过,韩旭身上的火势越烧越猛,火焰冒出了竟有十丈之高。此刻的韩旭就像一个巨大的火柱子,所过之处黑烟滚滚,万物皆被焚为黑烬。
随着火势急剧蔓延,韩旭周围的虚空被烧出了大段裂缝,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那裂缝之中黑漆漆的世界,吓得韩旭神魂近乎错乱。而且,随着温度的提升,那些裂缝不断扩大,有的甚至已经能够门框大小。韩旭虽然不知道裂缝里的世界是什么,但是那种危险的感觉却让他丝毫不敢误入其中。于是,一边承受着高温的炙炼,一边使出三咬乾坤快速躲避着那些裂缝。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韩旭已经体无完肤,周身的骨头不断被烧得裸露出来,前所未有的剧痛让他疲于奔命,他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就地陨落。
“靠,我是不是理解错了啊?”韩旭一边跑一边躲一边想,用仅剩骨头的手掌一拍脑门儿,“己身为炉,五行之力?既然我自己是就五行之力,干嘛还要肉身为炉再化五行之力啊?恐怕……我…他娘的我理解错了!…这是要我汲取外界的五行之力……”韩旭自骂道,想明白了这一点,立马开始寻找真正的五行之物,“金木水火土,圣光石催生了我的火行之力,那我现在应该寻找金木水土之物!”
韩旭咬咬快要化为粉末的牙,一头栽进了地底,库擦库擦,疯狂地吞咬着还未被烧成黑烬的泥土。
这一幕看得远处石峰上莫倡三人瞠目结舌,实在是太恐怖了。
接着,韩旭冲出地面,奔向了一座石峰,库擦库擦吞咬了一大片灌木和野草。
“韩少侠是饿了么?他怎么见啥吃啥啊?”冉宏桥无法解释这一幕发生了什么,不由猜测道。
……
几乎几个瞬息,数座石峰上的灌木和野草就被韩旭咬得精光。韩旭咿咿呀呀大叫着,然后呼哧呼哧冲向了莫倡三人所在的石峰。
见韩旭冲了过来,赵天麟、莫倡、冉宏桥三人立时全身像炸了毛一样。
“韩少侠不会,要吃了我们吧?”冉宏桥哆嗦着说道。
“给我,把你们的刀、剑、枪……都给我!”韩旭远远地看着莫倡三人,催促道。
看着韩旭烧得只剩骨头的脸,莫倡三人几乎惊得失了魂,一时惊骇不知所措。
“快,只要是金属的东西,都给我……快啊!不然我就要神魂俱灭了!”韩旭整个脑袋在火焰中只剩一副头骨,上下鳄张合着,痛苦地喊道。
“给,队长!”赵天麟率先扔出了自己的金扳指。
“不够!”韩旭一边将金扳指咬得嘎嘣脆响,一边催促道。
“给,韩大哥,这是我的金腰带!”莫倡立马解下腰带扔了过去。
“还差点……就差一点点了!”韩旭瞬息就将金腰带吞食了下去,再次催促道。
“我,我这里有颗金牙,在最里面……可惜拿不出来!”冉宏桥指着自己的左脸,无奈道。
还未等冉宏桥说完,赵天麟一拳就凑了上来,一击即中。连同金牙,冉宏桥整整左半边的牙齿全都被打落在地。赵天麟立马捡起地上的金牙就抛给了韩旭。
“谢了兄弟们!”韩旭留下一句,然后飞快地冲向远处,一边狂奔一边大吼,“水,我要水……哪里有水?!”
……
声音远去,莫倡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的那颗金牙是留着防身的,万一哪天混不下去了,还可以去当铺兑换一百枚光石!”冉宏桥捂着左脸说道。
“舅舅!别这么小气,好吗?”赵天麟怒道,然后奔向韩旭远去的方向。莫倡紧随其后。
“我说说而已阿……不行吗?唉,我这一嘴牙,这么下去都要掉光了……”冉宏桥委屈地叹了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
韩旭东奔西窜,始终没有找到任何水源,而且时间也来不及。韩旭无奈望着全身骨头正一节一节化为黑烬。
“这就是错练功法的下场?……就这么灰飞烟灭?是,失败了……但我不甘吶……”韩旭自知突破失败,大喊着。
即将陨落,韩旭不免伤感,更多的是一阵揪心的无奈。看着跟来的莫倡、赵天麟、冉宏桥三人,韩旭那已经没有任何血肉的双眼,像两个空洞,极其恐怖。但是莫倡、赵天麟、冉宏桥还是感受到了那两个空洞内散发出来的绝望与不甘。想要安慰,却已来不及。
片刻,韩旭身体仅剩的骨架在火焰中化成了一堆黑烬。莫倡三人看着地上的黑烬,无限悲痛地长啸起来!此时,黑红色火焰正在熄灭,四下被烧焦的地方依旧黑烟缭绕。
死后就是这样么?韩旭看不见自己,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他感觉自己的肉身还在,却已经看不见摸不着,似乎还能隐隐约约听见莫倡三人的悲吼。韩旭变得游离起来,在无法感知的空间里飘荡着。韩旭望着头顶的世界,那里和四周一样,漆黑一片。甚至,他感觉自己就是这片黑色空间的一部分。
起初,韩旭只觉有些恐惧,他不敢去触碰那些黑色的空间,不敢乱动,生怕招惹出可怕的东西,但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他似乎开始喜欢这种感觉。没有任何光亮,没有任何生气,但是却让人有一种强烈的融入感和归属感。
他突然感觉自己变得轻松多了,似乎忘掉了许多日思夜想的渴望,既没有喜悦,也没有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