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才是安熠辰身边名正言顺的妻子,若不是事变,怎会如当今?
安熠辰从叶欢桌席前走过,眼含笑意的向她点了点头。那一霎那,叶欢有些脸红又有些尴尬。皇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眼光中有些不甘,有一股浓浓的火药味。神色举止却依旧那么端庄大方得体,慈善。
“各位,此次元旦是家宴,诸位随意享用。”头上的安熠辰声音很柔和却又有些疏离。
倒是席间,一直有王爷妃子向安熠辰敬酒,不知为什么,明明他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却来者不拒。
“臣妾敬太后娘娘一杯,愿太后娘娘凤体金安。”庄妃挺着大大的肚子,端起金杯准备一饮而尽。
太后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庄妃都好几个月了吧,老嬷嬷没有教导过孕期不宜饮酒?是哪个奴才不好好伺候主子,该打!”
庄妃一时有些讷讷,弯身放下了酒杯:“太后娘娘提醒的是,是臣妾疏忽了。”正说完,“呕”一声,庄妃有些反应,一直呕吐不止。
席上一众人的眼光都在庄妃这,大家都看着庄妃的好戏。叶欢原以为安熠辰会心疼不已,却见到上面他有些不耐烦的神色:“芙蕖,带着你家主子回霜华宫,宴会太过劳累,让她好生休息。”
庄妃有些不解,眼睛瞪的大大的,声音有些哽咽:“皇上…皇上。”
还未说完,太后有些恼:“还不快带回宫,你家主子有个三长两短,惟你是问。”
叶欢心中有些好笑,太后倒是拿出了当年整治姑姑的手段,真是高明,导致姑姑到死都没有留一个全尸。
这次的元旦家宴当真没有意思,叶欢有些无奈,不如先皇那几年。
安家倒是真的越来越无趣了。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有侍卫匆匆来报:“禀皇上,玄清宫走水了。”
叶欢微微有些惊讶,虽说那些乌合之众迟早要对自己下手,却没想到这么快。
皇后有些含蓄,可是个有耳朵的人都听的出来,矛头都指向叶欢。
“皇上,这除夕夜,玄清宫竟走水,莫非是邪气?”
太后也看着叶欢:“叶昭容不是做了一些亏心事吧。”看着这张与傅如初长得极“像”的脸,林淑华心中就排斥,可傅如初也着实可怜。
叶欢微微福身,倒也不紧不慢:“回太后娘娘的话,那臣妾当真是可怜,成了这替死鬼。”
发生了这样的事,殿内的人也不在这守岁了,回府的回府,跟安熠辰去玄清宫的去玄清宫。
幸而火势并不是很大,只烧毁了院内一隅,姑姑生前的玄清宫,初儿没有照料好。
这次又是谁,太后?皇后?庄妃?
又有侍卫来报:“皇上,臣与一名刺客打斗时,他掉下来了一个香包。”
这刺客莫不是秦煜?秦煜虽为太医,但一些简单的功夫还是会的。可又有香包?哼,又是哪厮捏造做假。
安熠辰接过那个香包,一个“欢”绣在上头。安熠辰并没有震怒,只是脸色发青,叶欢从没见过他这样到神情,没有了温润柔和。
崔翎翎冷笑道:“怕不是刺客,是奸夫吧”原先有些安静的空气中,这声话异常突兀。又有人连声附和。
安熠辰看着叶欢,叶欢神色淡淡,坚定的看着安熠辰。太后林淑华见安熠辰迟迟不下旨,便冷然道:“叶昭容,证据齐全,哀家该拿你怎么办?”
叶欢“扑通”跪下:“请太后娘娘,皇上明鉴,臣妾并没有做过这等事”
一直没有说话的贵妃王氏倒是开口:“太后娘娘,臣妾看着昭容妹妹纯良,皇上待她极好,定不会做出出格之事。”
有些惊讶的是,并未与王贵妃太多交集,却出手帮她。
太后叶叹了口气,无奈着:“哀家也不希望,倒是哀家老了,皇帝,还是你来定夺吧。”
叶欢向王贵妃投去感激之色,王贵妃展颜一笑。
叶欢倒没怎么注意过她,只知道并不得宠,只是安熠辰为了拉拢王家而接进宫,这一年来,安熠辰只去过她那两次。
好你个安熠辰,叶欢心中不禁冷笑,不仅辜负了我,还辜负了这厮美人。
叶欢看着安熠辰的脸色愈发不好看,她歪着头看着他,安熠辰,你该信我的。
“传朕的话,玄清宫走水,叶昭容暂住振华殿。”却只字未提到所谓的香包,奸夫。
太让人惊讶了,连叶欢都觉得吃惊,安熠辰?你当真…?
就这样,叶欢跟着安熠辰的步辇一同回振华宫,一路无语,但安熠辰的脸色依旧不好,即使她是傅如初,可安熠辰不知道。
如果光凭那个香包,以及后妃们的闲言碎语,安熠辰真的信以为真,她是傅如初又怎样?不会手软吧。
安熠辰叫张德良把叶欢安排在西边的景初阁。
“景初,景初”叶欢喃喃道。景熙,如初。更为狐疑的是,景初阁内的陈设与她在傅府的闺房无异。
安熠辰,你这般爱如初恋为何要辜负她。
原以为安熠辰会让她休息,却推门而入。
“皇上。”简单二字,叶欢跪下。
他叹了口气:“今日之事,你有什么要说。”叶欢看着那双皮靴,随即抬头看着他那双眸子。
“叶欢没有做过便没有什么可说,还望皇上定夺。”一个男人被戴绿帽子,必定不好受,何况他是君王呢?
他坐了下来,看着她“欢儿,这般模样就像与你在梅园初见。”
皇上,不是梅园,是莲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