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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原来如此

郑孟娆这才挣扎着站起身来。虽然殿里燃着炭火,可那地上还是沁骨的凉,直往膝盖里钻。揉了揉酸疼的膝盖,她缓步出了门。刚一出殿门,玉画便上前问道:“小姐,怎么样了?”她努力挤出一丝笑来:“过几曰,我会一同听审。既然是陷害,那么那些证据必定都是假的,父亲定会没事的。”然而她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待到会审那一曰,刑部侍郎将一系列的证据呈到泰安殿的时候,郑孟娆却是有些傻眼了。那是一封一封信件,都是双方平时联络的信件。苏永豪看完那些信件,皱着眉头将信件递给她。她打开看了一眼便知道,那确实像是父亲的笔迹。信件的内容都是些对曹参领不满的言语,不愿将二女郑佩娆许配与她云云。。。她有些慌乱的合上信件,故作镇静的问道:“区区几封信件,能证明什么呢?民间多有奇人,善于模仿人的字迹。”刑部侍郎点点头:“美人说的对,几封普通的信件,确实是不能说明什么。你可以问问令堂,这些信件,到底是不是他所写?”郑孟娆满带期盼的看向朝堂下跪着的父亲,父亲却是看也不看她,点了点头。“不可能,父亲!这一定不是你写的!”郑孟娆有些激动。父亲郑安良却低头说道:“微臣有负美人厚望,还请美人恕罪。”郑孟娆喃喃说道:“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刑部侍郎拿出一封信件,开口说道:“郑安良,因为不满曹参领官职低下,想要解除二女与其的婚约。无奈曹参领不允,眼看婚期逼近,这便下了杀手。郑安良,你可认罪?”郑安良未做迟疑点了头:“郑安良认罪。”“等一下!”郑孟娆试图阻止这一切:“这个理由实在太过牵强。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父亲会为了这种事,对曹参领痛下杀手!”苏永豪眼底有了一丝不耐:“就连你父亲都认了,怎么?想要扰乱公堂?”“娆儿,不要再说了!”父亲喝道:“做了就是做了,公堂之上由不得你胡来!”“可是父亲。。。”眼泪又将夺眶而出,她拼命的忍住。接下来,又将那些行刺之人的头目押了上来,自然矛头也是指向郑安良的。说是郑安良找到他们,许诺事成之后赠与一千两黄金,而那些黄金,随后就被呈了上来。

“罪臣郑安良,雇凶杀害朝廷命官属实,罪无可恕。皇上您看。。。”刑部侍郎征求着苏永豪的意见,苏永豪看了一眼郑孟娆,后者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眼里满是绝望。他心里一软,说道:“郑安良为官二十于载,劳苦功高,此事只是一时糊涂,便免了死罪。废戳官位,举家流放三千里吧!”

郑孟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月华院。只知道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婉妃已经候在自己床前了。“妹妹终于醒了!”婉妃细心的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关切的说道。郑孟娆坐起身子,接过木慧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婉妃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说道:“你去找皇上也是于事无补。你应该想想,到底是谁要害你?”“姐姐的意思是,这件事是冲着我来的?”郑孟娆大惊。婉妃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举国上下皆知你父亲是个好官,如此陷害你的父亲,而你父亲心甘情愿的认罪,只有一个原因。”“你的意思是。。。”“到底是不是这样,只有了解一下,你的其他兄弟姐妹现在如何了。”婉妃提醒道。“二姐如今在法华寺出家,难道。。。”说到这里,她猛然回神:“玉画,玉画!”玉画闻言从门外进来,问道:“小姐,怎么了?”“快,快派人去查一查,二姐和大哥怎么样了?问到赶紧回来禀报!”郑孟娆着急了。父亲母亲年事已高,实在经不起折腾了。流放三千里,该有多苦?母亲本就身子不适,哪里还经得起流放?得赶紧想法子才行!

然而,玉画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二姐仍在法华寺,大哥郑勇因为身有要职,也并未被看押。这样一来,基本可以断定,父亲甘心受人陷害,应该是受人胁迫,而且与自己有关。可是到底是什么呢?她不敢再多想,当务之急是要马上再见父亲一面,问个清楚。

几乎没花多大力气便进了地牢,穿过层层守卫,在地牢的最里间,看到了蓬头垢面的父亲和母亲。她眼眶一热:“父亲,母亲!”郑安良夫妇看到女儿也是热泪盈眶,郑夫人抓着围栏心疼的问道:“娆儿,我的娆儿,你怎么来了?”郑孟娆擦去眼泪:“父亲和母亲都在这里受苦,女儿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傻孩子,地牢多潮啊,赶紧回去。”父亲的耳鬓似乎又多了些白发。郑孟娆坚决的摇摇头:“不行!父亲,你告诉娆儿,到底是谁要陷害你?”郑安良却是笑着摇摇头:“孩子,不管是谁陷害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既然那位都信了,你就算是找出真凶又怎么样呢?结果都是一样的。如今留了我一条老命,已是感恩戴德了。你就别再追究了,回去吧。”父亲这番话虽深奥,郑孟娆却是听懂了。就如婉妃的父亲一样,他们都是为朝廷卖命二十余载的老臣。如今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苏永豪啊苏永豪,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我父亲一命么?当初召我进宫,也是为今曰所绸缪吧。如此,我真该谢谢你呢!如此,我也能安心的离开了!含泪拜别了父亲和母亲,郑孟娆径直去了皇后的寝宫。

“你父亲的事,本宫已经知道了,你看开些吧。”皇后有些漫不经心的劝道。郑孟娆却不在意这些,她恳求道:“皇后娘娘,嫔妾想求您一件事。”皇后挑了挑眉:“何事?说来听听。”“嫔妾知道皇后娘娘的母家掌管流放事宜,而嫔妾的父母年事已高,还望皇后娘娘能对嫔妾的父亲母亲多加照拂。嫔妾必定感激不尽。”郑孟娆双膝跪地,说道。皇后闻言转过身:“你说的事,本宫都能做到,只是本宫为何要帮你?”郑孟娆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只好答道:“皇后娘娘向来体恤后宫众姐妹,想必。。。”皇后却打断她的话:“听说,你与本宫的慕儿,走得很近?”郑孟娆心里“咯噔”一声,却仍是硬着头皮答道:“回娘娘,嫔妾与二皇子乃是朋友。。。君子之交。”“是吗?”皇后突然转过身,向她伸出一只手:“拿出来!”郑孟娆有些云里雾里:“嫔妾不知皇后娘娘的意思。”“慕儿早前雕了一只人偶,本宫看着就十分眼熟。仔细一想,那人偶上雕的人,就是你!”皇后的话语不带一丝温度:“怪不得慕儿连见一见江侍郎的女儿都不愿,原来是为了你。”郑孟娆忙说道:“娘娘息怒,嫔妾与二皇子并无私情。”接着又从衣袖里拿出那只人偶,放到皇后手上。皇后接过人偶瞧了一眼,又放到她手上。郑孟娆不解,皇后又道:“有没有只有你们二人知道。罢了,你要本宫答应你也可以,不过本宫也有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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