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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省城卖赤鳝(一)

看了看手上的一小摞稿纸,上面是昨天晚上自己熬了一夜写的医院排队叫号系统流程。大体分为四个步骤,第一步,病人取票,在分诊台有导医护士取一张号票,上面有号码或者姓名、等候人数、时间、就诊科室等;第二步,病人持号票在休息区等候;第三步,医生看完一位病人后,按顺序叫下一名就诊病人;第四步,病人就诊,一对一服务。流程很简单,关键是据此把卫生院分为几个模块,分别功能化,并厘清权责关系。从而使得整个卫生院系统高效运作,病人享受优质服务。

这一天,陈胜提前了半个小时到了莲花乡卫生院。在大家还没有来的时候,陈胜已经把每天该做的准备工作做好了。最后照例给王老医生泡好上等的茉莉花茶。然后,陈胜来到乡卫生院院长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小王,是和陈胜一起来的乡卫生院。挺骄傲的一个小丫头。据说是乡人大主任的外甥女,一来就被分到办公室里,而不是像陈胜他们那样被人呼来喝去打杂。开始,小王对陈胜有那么点意思,毕竟这里面正规的高中毕业生不多。可是,陈胜装糊涂完全没有接她的这茬。从那以后,小王就对陈胜态度恶劣起来。几次,抓住陈胜的一点马脚不依不饶。其实,院里的老人都修炼成精了,哪能看不出这点事啊。只是碍于面子,大家装作不知道。

这天,小王看到陈胜突然来到院长办公室,手里还拿着一摞稿纸,看上面写满了东西。就说:“我道是谁呢?陈大才子来了,不会是给院长送礼吧!可惜,院长去开会了,某些人要失望了。”

陈胜对小王一笑,然后走到办公室副主任岳芹的面前,说:“岳大姐,你好,我是陈胜,今天是来向院里辞职的。既然院长不在,我这里有写好的辞职申请,另外还有这段时间我的一点工作心得都一起交给您吧。”

岳芹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妇女,圆脸蛋,齐耳短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干练、知性的美。她对院里风评很好的陈胜印象很好。也知道小王和陈胜的那点疙瘩。“小王啊,怎么说话呢?还不快给陈胜倒杯水!”

秋天真的来了,路上的落叶越来越多。坐在赶往玉皇县的客车上,陈胜回忆刚才从办公室回到王老的诊室向王老告别时,王老要他有空回来看他。

出乎陈胜的预料,复读生报名十分顺利,学校的效率高的出奇。陈胜走在玉皇县二中的校园里,心中莫名起了一丝忧虑。自己的路到底该怎样走下去呢?现在比较确认的就是明年的期货行情尤其是焦炭的翻三番行情,确实像孙猴子说的那样,是难得的大行情。可是本金呢?自己怎么积累?再说万一发生意外呢?期货市场上看对方向却赔掉裤衩的可是太正常不过了。

想到这,陈胜一阵阵头疼。感觉自己这样的重生实在是衰透了,先知时间太短,只有两年;现在能确定的就是因为世界范围内的量化宽松也就是烂印钞票,未来的房地产和大宗商品总的趋势看涨,二年后有一波大行情。仅此而已啊。自己要钱没钱,要人没人,难道要去某个富豪面前说:“嗨,我知道以后房价要大涨,二年后期货会有大行情,焦炭能翻三番------”估计不等自己说完,就得被扫地出门。

咦,对了,想起家里的那条赤鳝,可是好东西啊!于是,陈胜出了二中的校门,打听了一下,就直奔当地最大的海鲜市场。一进去,一股腥味扑鼻而来,陈胜仔细看了看,市场不大,一会功夫就转了一圈,有鲤鱼、鲫鱼、鲢鱼、黑鱼、草鱼等等,就是没见到自己此行的目标。

想了想,陈胜来到一家营业面积最大,装修最豪华的海鲜水产店去,店里的服务员立马过来热情地道:“大哥,您需要点什么啊?我们家货品绝对是最全的,即便我们没有也一定帮您找到。”陈胜点点头,信步走到一个水族箱前,假意不经心地问道:“你们这里有鳝鱼么?”

大哥,您算问着了,这间市场上,只有我们一家经营鳝鱼。走,我带您看看货去!说着,服务员领着陈胜到了里间。果然,里面都是摆满了水箱,正中间有一个大号的水箱,里面有七八条蛇样的鱼,通体土黄色,长的有七八十公分,短的有二三十公分,确实是黄鳝。于是陈胜就问:“这鱼怎么卖?”

服务员看了看陈胜,说道:“大哥虽然是头一次来,但是我们店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做人,老老实实做生意,绝不欺负生人。这里面的黄鳝都是山里的村民刚逮到的新鲜货色,一公分十元。”等服务员说完了,陈胜说道:“这么贵呀,都快赶上赤鳝了。你们这有赤鳝么?要不我直接买赤鳝吧?”

“赤鳝,大哥,你说笑呢吧?最小的赤鳝也比最大的黄鳝大得多,也名贵的多。据说,只有省城里有,少说一公分也得100元。”服务员撇了撇嘴。

陈胜一算,一公分一百元,那自己家里的赤鳝大约八十多公分,就是八千多元钱。心说,这下学费总算有找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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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大马路,路两旁栽满了高大的梧桐树、杨柳树,还有叫不上名的树木,再往两旁看高耸的写字楼,整齐的商铺,各种颜色的广告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第一次到省会兰州的陈胜,终于找回了点现代人的节奏感。可是,习惯了西山坳幽静平和的生活后,陈胜感觉到了大城市的陌生和可怕。再看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内心少了几许浮躁,多了几分宁静。

终于到了车站,这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想起昨天中午自己还在玉皇县海鲜市场摸行情,今天就到了省城,又看了看手里的蛇皮袋子,陈胜心说这次一定要成功,此行绝不容失。

陈胜下了车直奔车站厕所。进了厕所后,陈胜没有解开蛇皮袋子的口,而是用水管的水直接泼在袋子上,这样保持赤鳝的皮肤是湿润的就不会死。

终于,陈胜来到了水产市场,可是刚一进市场,陈胜就被一个鱼贩子盯上了。“小兄弟,你手上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宝贝啊?”这个人阴魂不散的跟着陈胜,见陈胜不搭理他,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不是坏人,只要你的东西好,我一定高价回收!”这时,陈胜来到一家卖黄鳝的档口,老板是四十来岁的两口子,陈胜问道:“老板你们这里收赤鳝么?”

“什么?赤鳝!”老板还没有说话,那个鱼贩子先崩了起来。“收啊,小兄弟,你有货吗?”这时老板娘说道。陈胜刚想解开袋子,只见那个男老板狠狠瞪了老板娘一声,说道:“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我们不收赤鳝。”

陈胜明白了,自己这是遇到鱼市的鱼霸了。开始这个看似鱼贩子的中年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于是,陈胜用比较缓和的语气问道:“这位大哥,你刚才说是好东西,你会用高价回收是吗?”

瘦高个子的鱼贩子,露出黑根的牙齿,乐了——“小兄弟,只要你的货真是赤鳝,我出市场最高价一公分30元怎么样?赤鳝最少的都有五六十公分,你这一下就是白得两千元怎么样?”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用警告的眼神看了档口的两口子一眼。

陈胜偷眼看到档口老板娘欲言又止,愤愤地看了瘦高个鱼贩一眼转回身进屋里去了。这时,鱼贩子突然伸出手来抓陈胜的蛇皮袋子,一边皮里阳秋地说道:“小兄弟,快拿来给我看看,先说好,你这要不是赤鳝,哥可不能给你这价钱。”

陈胜多日练习陈式太极拳,上身不动,顺势一带,瘦高个鱼贩踉踉跄跄地往前冲了几步。这下,鱼贩子不干了,瞪起他的蛤蟆眼冲着陈胜说道:“小子,不怕实话告诉你,今天大爷要定你手里的东西了,爷不发话,看哪一个敢收你的东西。”

这时,一看有热闹瞧,呼啦围上来一群人。陈胜心说不妙不妙啊,这小子比******秃尾巴狗还橫上三分,谁知有没有同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呀,还是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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