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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那年的你

总会在某座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地点,发现与自己曾经身边相似的人,还有那个相似的你,心中有种莫名被牵动着的感觉。可是我却不知道真正的你如今身在何处,你我之间又有多远的距离。

在这欲望蠢蠢欲动的世界里,那些让人按耐不住、浑身躁动的气息,充斥着我的耳鼻。而那个当初只敢看着你背影胆小懦弱的我,也早被人潮人海所淹没,只剩下在灯红酒绿中穿梭寻找解脱的我,闪烁着的灯光下诱惑的百妩千媚,只是短暂的自我麻醉,其实并没有给我带来一丝安慰,清醒之后让我感到更加颓废与狼狈,那颗我自己也捉摸不透的心,可能早就没有了气息。突然想起了你,早已麻木了的我,刹那间似被蒙住了双眼,没有了着落,即将坠入无尽深渊的恐惧感。

成熟,总是容不下幼稚。曾经那些美好,只属于那个无知的年纪。我的世界,还是那个样子,只是不再有你。习惯性了这样去想,如果当初开口说了那句话,现在是否会不一样?

我总是想的很美好,幻想着你与我会像爱情小说中写的那样,一路看过沿途的风景后,在某座城市的某条街道那些略有些匆忙的身影中,再次与你相遇。可是自从那段时光以后,我便再也没有看见你的踪迹,老天不给我对你说一句话的机会,只能我一个人悲欢畅饮。就好像走在哪条小巷里突然听到的一首触动心弦的歌,路过了便再不回那个时刻。可我还是期望会在哪个小巷里,再听一次到那首让我为之动容的歌。

不禁回想起:在那个不安分的年纪那群不安分的人,却很单纯认真的青春。

初中毕业,即将开始高中生涯时,我想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和你见面了。

那个美好又晴朗的早晨,正沉浸在梦境中的我,听见你的声音,看到你在向我招手微笑,可是还没等我挥手回应你,另一阵熟悉又急切的声音把我从梦中叫醒。

“宇轩!……宇轩!……韩宇轩!还睡!赶紧起床!你看看几点了!”老妈扯着嗓门喊着。

“不才七点多嘛!老妈!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我就马上起来!”我无力地回答道。

“才七点多?一会还得等车,你以为七点还早呢!赶紧起来!今天是县里各所高中招生的日子,一会吃完饭和你爸去县里上学校看看,听到了没?”老妈很坚定的说。

“行了,知道了!老妈!”我无奈的回应。

“国城!……韩国城!”

“哎!在这呢!”老爸果断的回应。

“你干嘛呢?”老妈质疑地问着。

“没干什么啊!”老爸面无表情的说道。

“跟你说一声啊,你今天和宇轩去那家学校仔细问问,差不多就把学费给交了,等宇轩暑假过完了开学,到了学校也好安排。”

“哎,行了,知道了。刘丽萍同志!别再啰嗦了。”老爸半开玩笑地说道,老妈给了老爸一个眼色。

过了一会儿,我带着一万个不情愿艰难地爬起来,穿好衣服,洗完漱刷完牙,吃完饭准备着出发。

在那个结束童年时光,开始青春花季的时光,当我准备好好雕刻这稚嫩的青春,无形之中它好像已经被某些东西已经固化了。那刚刚出来的中考成绩,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把我从我的梦中抽醒,也把我计划好的一切无情地打散了。

于是乎,那时的我打消了上高中的念头,任何事情一向出处于被动的我想,这样的分数上个三流的高中,才可能不会有太多的压力。但若是上一个稍微好点的高中,无异于是让我在这片书海中,再背上一座山,还没等我游到高三的彼岸,就早已经沉没海底了。

收拾好了之后,老爸带着我坐车急匆匆地赶过来,只是是想趁着早把学费给交了。可能对于他们来说,给我的选择是正确的,但是我却只是当了三年学习的傀儡……

很快,我们到了昨天晚上联系的秋宁高中。虽然算不上是一流的学校,但是在我们的县里能排到前十了,并且从秋宁近几年的本科升学率的情况来看,对于大多数中等分数的学生来说,却是一个最佳的选择。

然而还没等我和老爸到秋宁的大门口,两个秋宁本校的女学生拿着招生简章,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笑呵呵地说道:“叔叔,你好!请问,你是带你家孩子来秋宁高中报到的吗?”“我们只是来看一看,还不确定呢。”老爸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这有我们学校招生的标准,你家孩子可以先简单看一下。”两个女孩便把招生简章塞到老爸手里。看着这两个女孩,我虽然脸上面无表情,但是打心里讨厌这两个女孩。

老爸看了一下招生简章,然后低声地笑道开玩笑似的和我说:“哈哈!宇轩,你看你的分数在这都要垫底了,这上面,你的分数学费要交九千多,和昨天晚上那个老师打电话说的费用差不多。”虽然我知道老爸是想缓解一下我此刻的心情,但从昨天晚上的通话中听到这个数字时,我就已经产生了自责与无奈,再次听到这个学费的数字,让我又多了一份压力与内疚。心里暗想,念初中三年交的乱七八糟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一次要交的多吧,无形之中心中好像堵上了一块石头。

两个女孩看到老爸和我在嘀嘀咕咕,又急忙问道:“你家小孩考多少分啊?”老爸不好明说,默默地说了一句:“考得不高。”估计两个女孩差不多猜到,我的分数不在她们的目标里,听到老爸说的话后,噢了一声就默默地走了。

此时老爸又和我说道:“宇轩,我们上学校里面看看吧。”“嗯!”我低着头回道。还没走到校门口,就听到里面呜呜渣渣,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只好又跑到秋宁附近的另一所高中——远志,远志算是我们县排名前三的学校了。反之,远志则没有刚才秋宁那么多报到的人了,往前走了走看到门口竖了个小黑板,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远志的学生已经招满了,现在只招710分以上的。老爸看到后说道:“宇轩,你看到没有,这稍微好一点的学校。差别就出来了,人家都已经招满了。”老爸随即又说道:“咱们还是回到秋宁中学看看吧,如果可以的话,咱们就把钱交了,行吧!”“随便。”我无所谓地说道。

随即我们又打车回到了秋宁,这时报名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老爸便过去准备给我报名交学费。我靠着墙根,迷茫的望着这些匆忙的身影,突然一对骑着摩托车的的父子,出现在我的视线内。两个人匆忙下了车,看着贴在墙上标明分数线与学费的那张纸,父亲的视线从上到下不停地打量着,最后在最后一行停住。

那位父亲看到那个分数线的学费标准后,露出一脸凝重的表情。而那个和我一样年纪的男孩,则一脸不情愿地说道:“爸!你非得让我上高中吗!我不想上学!我真的不想念书!”他的老爸此时靠着摩托车,从自己的口袋内掏出厚厚的一沓钱。一边在那认真地沾着吐沫数着钱,一边在那生气地和那个男孩说道:“不想上,你说不想上就不想上了啊!你说!你这年纪不念书还能干什么?我跟你说,你就是睡也要给我睡到高中毕业!把那高中毕业证书给拿到!听见了没!”他的父亲这句听着感觉有些强词夺理的话,却表现出了多少的无奈。

或许在那个男孩看来,那张名不一定副其实的高中毕业证书,对他来说只是一张可有可无的废纸,但是在他的父亲眼中看来,却是那么至关重要。

听到男孩父亲说的这些话,我不禁更感到有些自责和内疚。然而就在我犹豫不决要不要让老爸给我报名的时候,在那个交学费地方的那些人中,我看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背影,那样安静的她,我曾一直喜欢着的、在那个颓废时光让我燃起斗志的女孩——张雪静。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她,感觉像是在做梦,不敢相信我此时的眼睛,难不成我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我掐了一下我的脸,感觉到了疼痛,我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我仍然难以置信,因为按照她的分数,完全可以选个一流的学校,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选择了秋宁,可能她有她自己的打算。但此时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看到她,算是给了我一份惊喜。老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在这个学校还能够有她无形的陪伴,我心里窃喜。

此刻她正和她的妹妹和她的爸爸在交学费的窗口前,却一直在缴费的窗口前徘徊,我却生怕她再去别的学校了,想直接跑过去和她说,可是我却没那勇气。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徘徊的背影,等到她和她爸在那排上了队,我深吸一口气,吐了出来,放下心来。

随后我急忙跑到老爸那说:“老爸,我决定了!就是这所学校了。”此时的老爸还以为我想通了,却不知道我是因为张雪静的出现。而此刻的我没有了刚才的那份内疚与自责,反之有一种说不出的庆幸与激动。我此刻回过头,望着学校大屏幕上显示的时间——2011年7月1日。

我抬起头来忘着那蔚蓝色的天空,是那么的晴朗。等到老爸交完了学费,张雪静和她的妹妹和她爸爸开始往学校外走。我此时默默地望着她的背影。不禁觉得这种滋味是那么的苦涩,不经意想起了初中的日子。

那个小学刚刚毕业的我,还有着远大理想。没有离开过家,没有出过远门,没有在外住宿。在我当时的世界里,除了好好学习,就是天天向上。

刚升初一时,手机、电脑在我们那里才刚刚开始普及。而我却从未有触碰这些东西的机会,所以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没有网络的诱惑。我也能够安安心心的上自己的学、读自己的书,成绩也还算不错。

只记得那一天,我背着书包和老妈踏进教室的门口,然后走到班主任讲桌面前。我习惯性地用眼睛扫了一下坐在教室里的人,一眼便注意到了和张倩坐在一起的张雪静。她笑的很开心,很灿烂,看着不仅仅只是漂亮,还有一种我说不出的感觉,让我有点目不转睛。或许就是一种发自内心很直接单纯的喜欢,一种莫名其妙被吸引的感觉,那是我见到张雪静的第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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