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知道仙人所说的困什么术是什么东西,恕在下无法助仙人完成心愿,告辞。”辜鹤说完左手手扶地右手撑膝正欲起身要走,只见此时突然云阳站在了辜鹤的面前,辜鹤满心惊讶,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清云阳什么时候从蒲团上起身的,更别说看见他走到自己的眼前。辜鹤抬头与云阳对视了几秒便低头继续起身,不去理会云阳给他带来的威压。但仔细看的话却可以发现辜鹤在感觉到有压力过来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放在旁边的斧子已握在手中。
辜鹤缓缓地站了起来,拍打了拍打身上的浮土,拱手对云阳道:“仙人,在下妻儿还在家中等候,恕小人不敢久留,告辞。”辜鹤转身走出庙门向院子走去。
刚走几步辜鹤猛地转身两脚分开且双手紧握斧柄高举,只见这时云阳双脚一点辜鹤高举的斧柄便一个空中转身落到了辜鹤的背面将院门挡了去。这时云阳微抬双手,将遮住手掌的袍子袖口抖了抖,将手漏了出来并开口道:“刚才我就说过你跟这里的人不一样,谁说我不知道你出自何门何派,但看你这身法与强健的身膀,你应该是来自一个专攻外练的世家,并且刚才你的言语之间已经暴露出你是江湖中人,当我说你跟这里的人不一样后,你对我的称呼由仙人变成了大师,如若是寻常百姓的话,从头到尾都该是一个称谓,‘大师’二字一般皆是江湖人士才会用到的称谓,当我说是为困龙术后,你又将称谓由大师改为了仙人。也许我所说之事跟你心中所想不一样,所以你才从慌乱转为了平静,不知我的猜测可中一二?”
辜鹤听完云阳一番话后,慢慢的将身子从战斗状态转变过来,将紧握斧柄的双手放松了去,他低头笑了笑后转过身去正对着站在门口云阳。然后开口说道:“天机院果然是天机院,任何的遮掩都逃不过你们的眼睛,不错,我曾经确实是江湖中人,但我已经厌倦了打打杀杀,看透了外面纷扰红尘的****名利,现在只想与妻儿相伴了此一生,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适生活,如果大师不是奔我性命而来的话,还望大师为我让开一条道,我好回家与妻儿相聚。若大师执意不让的话,那我可就得罪了,虽说天机院乃今世名门大派,但天机院主修的是身法与内功心法,如果你我相较的话,恐怕大师也占不到便宜。”辜鹤说完便排出战斗姿态,双眼死死地盯着云阳,观察着云阳的一举一动。
云阳突然咧嘴笑了笑,边摇头边摆手道:“先生多虑了,我并没有要与你动手的意思,我这把老骨头还想多撑些时日呢。我只是想看看困龙术而已,我或许已经猜出贵犬子会被设下困龙术的原因了,我只想告诉先生,‘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切天注定,人不可为。该来的总会来的,此乃天道。”云阳说罢便低头并摇了摇,起身朝山神庙内走去。辜鹤听罢云阳的一番话,将身子摆正并眉头紧锁的陷入了沉思。当云阳走入庙内时,庙门吱的一声长响缓缓地关上了。当最后合上的那一声闷响响起时,辜鹤转头朝山神庙看了看,随后起身朝村子走去。
辜鹤走在村子的主道上,路旁的房子内飘出午饭的诱人的香气;耳边响起的是工作归来的父亲与子女的欢声笑语,但这些只会增加辜鹤的忧虑,云阳最后的一翻话真的敲击进辜鹤的心里了,云阳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句话摧毁了他安慰了自己十几年谎言。当“天道”二字说出后,真真正正将自己自欺欺人的最后一片遮羞布揭了起来,感觉被暴晒在日光下,阳光是那么的毒辣,晒得自己快透不过来气般。辜鹤就这么的走着,每走一步心情就越沉重,眉头自出庙门就再也没有舒展开来过。
不知走了多少步,也不知走了多远,就任由这身躯机械的走在这村子里。脚步仿佛灌了铅般,平时挥舞起来如菜刀般轻松的斧子今日拿在手里也好似托着千斤重。辜鹤开始怀疑自己当年所做的决定,怀疑自己当初经过慎重考虑所做的决定今日竟会被一个陌生人的一番话动摇。当年使用困龙术时自己非常清楚这一禁术所带来的后果,但自己当初是那么的坚信利大于弊,到今日进山神庙之前自己都不曾动摇过,但现在却成了这般模样,辜鹤自己都觉得可笑。走着,就这么一直的走着~
“辜鹤!”一声喊叫,将他从紊乱的思绪中拽出,他停住脚步转过头向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