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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亲人相见不相识

月无影让刘萍看了一眼就收起了包裹,刘萍没时间去探究那种感觉到底是怎么来的。

“想不想跟着我干件大事?”见刘萍没有回答,月无影又说:“这临A县不太平,仅凭我一人之力无法完成。”

“前辈,我自小跟着师父流浪,四处漂泊,承蒙前辈看得起,我愿意。”刘萍忽然想起在收拾师父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吴兄亲启’四个大字。

月无影拿过信就开始看起来,信上写了一些秘密。乐山曾托月无影找一枚戒指,就是他刚给刘萍看的那一枚。本想着把这戒指埋在乐山坟前也算了了乐山的一个心愿。可信上写着这枚戒指是某个家族的信物,具体是什么信物乐山不知道,但是拜托月无影如果找到了戒指一定要交给刘萍,刘萍就是那个家族里的人。只是不知为何,刘萍失忆了。信中还说这个家族和仙魔妖三界大战有关系。

月无影一直相信乐山这个兄弟,这枚戒指是前几天无意中得来的,看来看去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锦绣司的人那么紧张必然不是简单物品。就交给刘萍,说不定他知道可以想起来怎么用。

“刘萍,你师父跟你提过戒指的事吗?”

“什么戒指?师父没说过。”

“你师父前几年忽然托我替他找一枚戒指,那戒指就是刚刚给你看的那一枚。”

“师父找戒指做什么?”

“刚开始我也不知道,以为只是他的兴趣,刚刚看了信才知道,他是找给你的。”

“给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信上只写了这是家族信物,什么家族,什么信物都没有写。不过既然乐山说跟你有关系,我就把它送你好了,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月无影从怀中拿出布包,将戒指交给刘萍。

“这真的是我的家族信物吗?前辈?”刘萍一直觉得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可是现在却出现了一个家族信物。接过戒指,那种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戒指内壁有一道弯弯曲曲的细纹,细纹是一段段连接的,并不连贯。若是看的不仔细定然发现不了这个细节。刘萍将戒指放到随身携带的布包里,贴身保管。

“我相信乐山,马上就到晌午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

刘萍和月无影坐在锦绣司对面的酒楼里,月无影选了一个靠着窗户的位置,这里看向锦绣司,正好可以看见锦绣司的前门和二楼的一段走廊。

锦绣司门口有衣着妖艳的女孩子在拉客人,二楼传出来断断续续的乐声,这一看就是个青楼。

“前辈,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吃饭?”刘萍走江湖多年,知道青楼是寻常男子寻欢作乐的地方,可前辈和自己都是出家人,来这种花街柳巷,不好、不好。

月无影点菜之后没有回答刘萍的提问,而是反问他“你看看这锦绣司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刘萍知道这是前辈的考验,于是仔仔细细观察锦绣司。这一看才知道这锦绣司竟然处在极阴之处,而且四周都是大高楼,常年不见光,这种地方必定有邪灵出没。只是锦绣司除了风水奇怪,也看不出有什么别的名堂。

“前辈,这里的风水有问题,一般这种风水都有邪灵出没,但是这里却很安静,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

“除了风水以外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比如说这里的人,这里的物。”

锦绣阁的门前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姑娘,这些女子的衣饰打扮都是时下最常见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看不出来。”

“算了,以后再告诉你。”

适时,小二从远处端着菜过来了。

“二位客官,菜来了,请慢用。”

吃饱之后,月无影带刘萍去了临安城内的一所破庙,又从破庙的佛像背后摸出了一个开关。

“咔哒”,佛像背后出现了两人宽的地道。月无影自怀中掏出火折子吹了吹,微弱的光线在黑暗中亮起来。

“这条密道以前只有我知道,现在你也知道了,危急的时候可以用来躲避。”

“多谢前辈。”

说话间,月无影点燃了墙上的火把,照亮了眼前的密室。密室里有床和被褥,还有石刻的桌子和板凳。

“前辈,锦绣司到底是什么地方?”

“锦绣司是妖界的一个据点,负责在人界搜集各类情报,不久前我劫持了一位锦绣司的属下得到了那枚戒指,那个属下的副手全是老鼠精,据他交代锦绣阁里的都是妖精。”

“可是刚刚在酒楼可是一点妖气都没有啊。”

“我也觉得奇怪,就你今天遇见那个紫衣女子,她也是个妖怪,会勾魂噬魄,只是不知道这些妖物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掩盖住了身上的妖气。据我所知,雪山派的掌门谢弃云也对锦绣阁感兴趣。”

说起那位紫衣女子,刘萍觉得有些气累,今天要不是遇见月无影前辈,定会被人勾魂噬魄了。

“前辈,今天要不是遇见你,我可能就在那里死掉了,前辈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以后可要小心些,江湖险恶。”

“是。”刘萍对月无影很崇拜,不只因为他是师父的挚友,还因为他在二十多岁,就成了江湖有名的道士。

“你的葫芦里关的什么妖怪?一直在里面乱动。”

蜂妖在葫芦里一直乱动就没有消停过。

“刚收的一只蜂妖,我还不知道怎么处置它好。”刘萍的师父乐山有一个习惯,杀妖之前会看看这只妖是否真的有罪,刘萍一直记在心里。解开禁音咒,蜂妖已经不骂了,只是在里面不消停的动弹。

“蜂妖,你为什么去朱员外家祸害他的二夫人和大夫人?”刘萍尽可能的提高声音以压过里面传来的噪声。

“你个臭道士,快放我出去!那女人身上染了多少条蜂血你知道吗?就算是我不去,也会有其他的族人为那些死去的蜂报仇的。”蜂妖依旧脾气火爆。

“报仇你为什么要害大夫人?据我所知,大夫人并没有害你族人。”刘萍并不相信蜂妖会因为二夫人的缘故闹到朱员外家。

“并不是故意害大夫人的,那天我在野外附到二夫人身上之后,本想给她一个教训就离开。可是遇见了个绿衣女子,她说这二夫人害我族人,就不应该让她和她的家人好过。只是简单的教训,她可能并不会停止对蜂的迫害。只有让他们每日活在折磨和痛苦里,才能算为死去的蜂报仇。所以我才去了朱员外家中。”

“你认识那位绿衣女子吗?”月无影一直在听蜂妖的供诉,那位绿衣女子很有可能是锦绣阁的绿媚。

“我不认识,那是第一次见到她。你快放我出去!要杀就杀,要刮就刮,痛快点儿。”蜂妖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在黑漆漆的葫芦里被关着,能说话,能使用法术,可就是出不去。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努力反抗的一个待人宰割的羔羊。

“二夫人已经得到了惩罚,那绿衣女子的话明显就是挑起你和朱员外家更大的仇恨,可怜你被人利用了!”月无影确定那绿衣女子就是锦绣阁的绿媚。

“不可能,你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是她骗我?”蜂妖内心开始有些许动摇,但依旧愿意相信那位绿衣女子没有利用她,只是想帮助她而已。

刘萍虽不知道那绿衣女子是谁,但是他相信月无影一定是对的。

“那女子是一只青蛇妖,我说的没错吧。”月无影知道锦绣阁正在到处拉拢妖怪,若是这一次不是被刘萍撞破,接着就会有锦绣阁的人来游说蜂妖入门。朱员外家经过这一番变故,必定欠前来搭救他二位夫人的人的人情,可谓一石二鸟。

“……的确。如此来说,她为什么要挑起我和朱员外的仇恨?”

“朱员外家非常有钱,遇见你可能是巧合,但是你从被他们遇上的那一刻起就被他们选中当拉拢朱员外的诱饵,同时还有可能将你收入门下。前辈,你说我说的对吗?”

“没错。”月无影满意的看着刘萍,心想这孩子还真是一点就透。

“原来如此。”蜂妖静下心来之后,也觉得那绿衣女子不对劲,平白几句就加深了她对二夫人的仇恨。

“你还会去朱员外家吗?朱员外承诺了,以后不再滥杀无辜了。”刘萍试探的询问蜂妖。

“不了,这几天那二夫人也够惨了。”蜂妖并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伤害,只是在二夫人的脑中留下了一个梦。梦里她成了一只辛勤的蜜蜂,每天最快乐的就是和兄弟姐妹一起外出寻蜜。可有一天,有一个人将她所有的姐妹都烧死了,她害怕,于是躲到蜂巢里。她觉得在所有时候那里都是最安全的,可是随着下坠,随着蜂巢被摧毁,最后的安全之所也被摧毁。自蜂巢的废墟中飞出来,四周一片狼藉。在火焰袭来的那一刻,透过火光,她看见了那些人拿着蜂巢取蜜,巢里的那些未出生的孩子被无情的掏出……

“虽然被人利用,但是良心未泯,刘萍这只蜂妖杀不得。”

“是,前辈。我这就放她出来。”刘萍正想捏诀,忽然听到月无影小声说:“等等,我们去外面再放她出来,这里是密室,不能让外人知道。”

“是,还是前辈想的周到。”刘萍又在葫芦上使了禁音咒。

两人原路返回庙里,天已经黑了。

刘萍本想再走远点儿,但月无影示意可以解开葫芦上的封印了。刘萍不再迟疑,解开封印。

蜂妖周身的怨气已经消散了,道谢之后离开了,大家萍水相逢,好聚好散。

蜂妖走后,刘萍和月无影见天色已晚,就回密室休息了。

临睡前,刘萍拿出戒指抚摸。戒指不知道到底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整个戒身光滑明亮,无法看出年份,若不是里面的曲线凹痕,戒指应当是光滑洁亮如新。

床上的月无影已经睡着了,时不时发出一阵鼾声。刘萍坐在石凳上,心心念念的都是戒指,一想到这戒指有可能带着他找到家人,就兴奋的睡不着。看着看着,不知何时戒指竟然被戴到了食指上。

刘萍感觉一阵强光自戒指上发出来,晃的睁不开眼。月无影被强光晃醒,待光线转弱之后回身查看才发现,刘萍已经不见了。

刘萍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密室的床上,身边多了一位白衣公子。仔细一看,那人竟是飘着的,原来不是个人,竟是个鬼。

月无影就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昨天刘萍出了密室,就跑到了一颗大槐树下,将不知何时戴在食指的戒指取下来,不知道用了生么方法,又将戒指浮在空中,紧接着就看见一道强光自戒指中间发出,硬生生从槐树中间打出了一个大洞,然后就看见槐树旁边出现了一个鬼魂,此时刘萍已经体力不支,浑身虚汗。‘咚’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月无影不敢在此多留,就带着鬼魂和刘萍一起回到密室。

“刘萍,你感觉怎么样?”

刘萍动了动,感觉浑身酸软无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问道:“前辈,发生什么事了吗?”

月无影见刘萍对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你想想昨晚到底有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月无影很担心刘萍,那强光多半就是戒指发出来的,乐山又说是刘萍的家族之物,不知道到底是福还是祸。

“昨晚?昨晚我看戒指,看着看着就被一道亮光晃的睁不开眼……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看来你昨天晚上忽然跑到那颗大槐树那里,应该就是因为戒指的关系。”

“那他是怎么回事?”刘萍口中的他指的是那位白衣公子。

“他是昨天在槐树旁边出现的,就在你用戒指将槐树打出大洞之后出现的,我想着可能和昨晚的事有些关联,就带回来了。问他是谁他不说,问他为什么在那里也不说。只说从有记忆开始就在那颗大槐树那里了,从来没有离开过。可是以前我从那里路过的时候从来没有感觉到有鬼魂存在。”月无影本来不想将鬼魂带回密室,但情况紧急,没办法。

刘萍想起来自己刚来临A县之时,在酒肆上看见的那颗大槐树和上面的人影。当时虽然距离很远,看不到相貌,但依旧可以看出,那人穿的是白衣,而且身形也和眼前这人差不多。

“前辈,他说的多半是真的。刚来临A县时,我曾远远的看见过一个白衣人影坐在一颗大槐树上,只是那时我不知道那人影竟然是个鬼魂。”

“竟有这种事?”月无影想到那鬼魂是在刘萍将大槐树打出大洞之后才出现的。天下间竟然还有这种缘分?

“是的。”

“那为什么只有你能看见他?难道他是你家族中人?”乐山说这戒指是刘萍的家族信物,月无影相信乐山没有说谎,更相信乐山不会加害自己的徒弟。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他,但是他很有可能是家族中人。只是我为什么会在之后失忆呢?”

“或许这枚戒指已经通灵了。”月无影曾经听说有的人因为法力高强,渐渐地他身边的物品也会变的很有灵性,有的甚至可以幻化灵体。没准这戒指已经有灵性了。

物品通灵?这可是在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最近的两百年都没有人可以使戒指通灵了!刘萍不由得更加重视这枚戒指,同时又有些担心,不能控制身体是很危险的。

“前辈,你觉得这枚戒指有意识吗?它能不能交流呢?要是这样就可以问问它了。”

“通灵戒指我是第一次见,不知道它能不能说话,但是没准它能与主人心灵感应。你试着用心和它交流试试。”

“是,前辈。”

白衣公子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两个人交流。

刘萍集中心力和戒指交流,明明感觉到了戒指有回应,可是戒指现在好像并不想和他交流。

“前辈,戒指好像不想理我。”

“或许是昨天晚上耗费了太多灵力,你等它休息一段时间再问吧。”

“是。”

“这几天我有其他的事情,你不要乱跑,这几天外面会很乱的。”

“放心吧前辈,我会照顾好自己。”

月无影要办的事情好像很重要,匆忙嘱咐咐好后就离开了,留下了刘萍和那个白衣鬼魂。

“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吗?”刘萍觉得不论是人是鬼,名字是很重要。

“不知道。”

算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什么都忘记了。看在他有可能是自家人,而且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的份上,就不收进葫芦了。

“你真的是我的家人吗?”

“有可能。”刘萍说的是实话,现在还不能确定这鬼魂是否是自家人。

“其实主人和他是兄弟,主人是老大,他是老三。主人的名字叫向成慎,他是向成简,不过主人和他不是亲兄弟。主人的母亲去世的早,他是主人继母生的孩子。我是主人的戒灵,取名飞涛。只是在两百多年前,向氏一脉忽然遇袭,主家不知去向,余下的旁支在经过那一场战役之后失散了。至于三公子,当年那一场大战中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不知他的鬼魂为何会失去记忆被主家人抹掉记忆封印在槐树下。那封印只有主家的家主和大公子才能学习。当年那场战乱的之前不久,主家破例让主人学习这种封印的捏诀方式。老爷很开心,只是现在,老爷也不知在哪里。”戒灵休息好了就立即和刘萍交流,这些话向成简是听不到的。

“这些年我辗转多人之手,就是为了寻找主人。向氏一族的每个主家公子都有一枚家族特制的戒指,主人虽然是旁支,但是因为修为大成,特赐了一枚。这些戒指中,修成戒灵的只有三枚,我只是其中一枚,还有两枚分别在另两位主家公子手里。这些年我偶尔清醒的时候,听见过一些关于向氏一族的消息,大约就是当年的凶手还没有找到,向氏一族依旧在被追杀,主家的人仍旧没有出现。所以主人和三公子不要用原本的名字,以免被追杀。”

“那我为什么可以活两百多年而没有死去呢?”

“也许和主人失去记忆有关,我可以确定主人就是当年的向成慎,而且主人现在的模样和以前一模一样。主人戴上我时,我从沉睡中彻底苏醒过来,同时我身上两百多年的灵力大量涌向主人,主人承受不住晕了过去。灵力在四处乱撞,若不及时制止,主人一定会爆体而亡。当时正好感应到这棵槐树下有向家留下的封印,于是我就借用主人的身体来到这里,用那些乱撞的灵力打碎了封印,机缘之间救出了三公子的魂魄。主家用的这种封印是专门在重要时刻隐藏向家人魂魄,以免被敌人打散。”

“三公子和主人以前的关系也很好,只是现在,你们两个都失忆了……”想到昔日的美好景象,飞涛心中难过更甚。

“别太难过了。”刘萍是孤儿,被师傅抚养长大。可现在有个戒指说自己在两百年前就存在了!还说自己和那个白衣鬼魂就是兄弟!一时间,刘萍觉得有些接受不了,只是除了相信眼前也没有其他选择。

刘萍心里越想越烦躁,最后决定出去走一走。留下向成简呆在密室里。

出了密室,刘萍胡乱走着,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初遇月无影的那片密林。忽然察觉到远处有强大的灵力波动,刘萍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悄悄走过去躲在暗处观看。

原来是越窟四怪在这里和人斗法,那两人其中一个竟然就是上次在林子里遇见的紫衣女子,还有一位绿衣女子。越窟四怪的法力虽在那两名女子之上,但是抵不住别人手中时不时扔出来的迷药、毒药。一时间,六人缠斗在一起,胜负难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紫衣女子手中的药粉极为厉害,越窟四怪渐渐的体力不支,刘萍心中焦急难耐,可恨自己法力低微,没有有用的武器,帮不上忙。眼看那两个女子就要跑掉,在刘萍藏身的不远处忽然又出来一个人。不知道这人在林中隐藏了多久,刘萍竟然一直没有发现。那人的出现登时扭转了局势,两名女子很快就被抓住了。就在众人都送了一口气的时候,远处飞来一只一人高的大鹰,那五人没有丝毫防备,刘萍焦急之中大喊:“小心偷袭。”

大鹰转瞬即至,五人已经有了防备,受了些轻伤。刘萍自林中起身前去帮助越窟四怪一伙的五人。那大鹰见偷袭不成,飞上高空跑了。

刘萍见大鹰已走,那两位女子也被擒住,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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