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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转折

怡春院内,赵复一脸无奈的坐着。这一次,老鸨没有在让煮饭的老妈子来伺候,可是,赵复对面却坐了两个男人。虽然龙阳之癖在元末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老鸨显然没有打算把经营范围扩展到男宠。坐在赵复对面的是高启和宋克。

怎么说呢,赵复心中嘀咕着。自己原本是来寻开心的,但是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找开心,就被宋克截住了。宋克满心欢喜的以为赵复是来找自己的。赵复见到宋克这么热情,总不能告诉宋克其实自己根本没把宋克当回事,来怡春院只是想单纯的寻开心吧?

宋克激动着呢,他可是和高启夸下了海口,自己与赵复的感情好的很,虽然自己不能直接联系赵复,但是赵复很快就会来找自己的。果然,只是一日,赵复便来了。怎么能够让他不得意。“赵兄弟,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高启,高仲温。”

高启见宋克介绍自己,便站起起来对赵复行了一礼。当然,脸色中不免有些骄傲。毕竟,自己是江浙一带有名的才子。张士诚、徐寿辉都派人来找过他。只是他看不上,便也没有出仕。心中所想,赵复知道自己是高启之后,想必会恭敬万分吧?

赵复的确很认真打量着高启,高启长得很帅,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一副文人打扮,看样子就知道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然后思索了一下。高启?这名字完全没有印象啊。这也不能怪赵复,大部分人的印象中,元末明初著名的谋士不外乎是刘伯温、李善长、宋濂等人。不过,虽然不认识,赵复还是很有礼貌的起身回礼道:“高大哥您好。”

这一下,轮到高启迷糊了。心中疑惑,难道他不认识自己?自己可是大名鼎鼎的高启啊!不自觉的又看了看赵复,他是真不认识自己?还是觉得自己没什么了不起?不免对赵复多了几分好奇。

事实上,高启很牛,只是不到四十岁就英年早逝,所以往往被人忽视。他生在苏州人,与刘基、宋濂并称“明初诗文三大家”,与杨基、张羽、徐奔被誉为“吴中四杰。”更是“北郭十友”之首。

宋克见场面有些尴尬,就笑道:“赵兄,高兄,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事,咱们喝几杯如何?”

高启正在疑惑,想要弄明白这赵复是不是真的不认识自己,没有心思想旁的,便也没有回应。

赵复却不一样,他今天出来就是想找乐子,妹子没有,找个人喝酒也行。便点头道:“如此甚好啊!这顿我做东,请宋大哥和高大哥不醉不归。”

“季迪,你发什么呆?”宋克见高启呆坐在那里,便低声说道:“季迪,我说了这赵兄弟并不如外界传闻那样,怎么样,不凡吧?”

“是吗?我要试试他。”高启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心中的疑惑只能靠自己来解答。

…宋克的兴致很高,酒一上来就开始拉着赵复和高启干杯,不消半刻,三人脸上都开始泛红,有了几分醉意。

“额”宋克打了一个酒嗝说道:“赵兄弟,你不知道,那日一别,我可是无时无刻不再挂念你啊。”

“宋大哥”赵复感觉菊花一紧,这话怎么说的,听着让人别扭。只好笑道:“这不,小弟今日就来寻宋大哥饮酒了还认识了高大哥。”说完,举起酒杯说道:“高大哥,来,我敬你一杯。”

高启却不是宋克,虽然他也喜欢饮酒,不过不会像宋克那样一喝就醉。对他而言,酒只是助兴之物,此时感觉自己已经有三份醉了,便也一摆手说道:“我量浅,不过,既然赵兄弟赏光,自然奉陪。”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擦了擦嘴然后问道:“赵兄弟,我看过你写的《沁园春》,深感佩服,不知道你是从哪本书看来的?我自诩博览群书,却是未曾看过。”

“那个”赵复没想到高启会这么问,只能笑道:“我倒是不爱读书,只是偶尔得到一本残本,书名也没有,随手便翻到了这首《沁园春》,作者也不知道是谁。”

“那,可否把那残本借给我看看?”高启继续问道。

赵复不理解为什么高启会这就纠结于这首《沁园春》,总不能说那残本的名字叫高一语文课本吧?一时半会上哪里找?便装出遗憾的表情说道:“唉,连连战乱,也不知道是哪次搬家,丢失了,再也无法寻到。”

高启稍一品味,自然知道赵复言不由衷。这一番的说辞,恐怕是为了不承认自己是这词的作者吧?不觉心中好笑,骗宋克还可以,骗他却是不行的。便笑道:“可惜了啊,这词立意深远,读之让人不觉心中澎湃,有在这乱世中建立一番功业的冲动。赵兄,你认为呢?”

“当然!”赵复点头道。心想这是肯定的,主席的词,那可不是一般人有这样的气魄写得出来的。看来,无论时代如何变迁,诗词的底蕴都还是在的。不觉也感叹道:“当然,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了,拯救黎明百姓于水火之中。”顿了顿,赵复又叹息道:“只可惜,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力不从心。”

高启看了看赵复,知道赵复此时的感慨是发自内心的。心中越发肯定,这赵复便是《沁园春》的作者,正如宋克所言,此人必定就是小明王韩林儿。此前他就想过,若是真如宋克所言,韩林儿真有大志,便出山辅助。虽然如今大宋国掌握在刘福通手中,也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只是需要周详谋划。“赵兄弟所言差异,昔日汉高祖刘邦不过是秦朝的一个小亭长,起兵之后也一直屈居项羽手下的,不过,他知人善任,厚积薄发,终究也还是成就了汉朝六百年的基业不是?”

“知人善任?”赵复点头道:“高大哥所言甚至,周公吐脯天下归心。只是,这千里马,不好找啊。”

高启此时已经肯定赵复有此志向了,他也不是个悠游寡断的人,主意一定,便对宋克说道:“仲温,我决定了!”

宋克一直在等着高启的决定,两人自幼相识,一向都是共同进退的。此时见高启这么说,便说道:“好!”

话毕,宋克和高启一同起身,跪在赵复面前说道:“臣高启、宋克,拜见大宋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赵复一愣,怎么回事?自己被识破了?看着架势,该不会是要做自己收下吧?连忙上前扶起两人说道:“高大哥,宋大哥,你们这是做什么?”

高启说道:“陛下,臣等有意辅助皇上。若蒙皇上不弃,臣等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宋克也说到:“陛下,我二人早已立下志向,若是觅得明主,便倾力辅助,平定乱世,造福黎明百姓。请皇上恩准。”

赵复此时的心情很复杂,自己来是找美女的,可是美女没找到,倒是找了两个手下?转念一想,也好,看这宋克和高启应该也是有本事的人。刘伯温和徐达是肯定挖不过来的。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么,自己可以数量取胜。便点头道:“好!二位大哥受我一拜,以后要劳烦二位了!”

转折从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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