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攻克定远以后,他又一次整顿队伍把连队的建制更加明确下来。然后,整顿军纪。他虽然没有搞成解放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么详细。在元末这一时期,朱元璋的军队可以说军纪是最严格的。
这时,也许用朱元璋自己写的一首诗,更可以说明他此刻抱负和理想。他在一首菊花诗中畅怀: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后来,也有人说他是抄袭了黄巢的诗。事实上,他的诗比黄巢更多几分霸气。
有人说,胜利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着的。朱元璋在一切准备就绪以后,他没有等待,他率这支年轻的军队连续攻击了怀远、安奉、含山、虹县,四战四捷,他的铁血军团,锐不可当!
这一天早晨,太阳刚从山包包上升起来,晨曦带着七彩的光线飘进了院子,带着胜利的纷乱而多彩。朱元璋见东西还在沉睡,麻雀却飞上房檐叽叽喳喳叫了起来。
李善长从炕上坐起来了,昨晚做了一个痛苦的梦,他哼哼着,用手指揉着脑袋似乎又记不起那个梦是什么。他穿上军装系好扣子,然后,打了一个哈欠,穿上鞋迷迷瞪瞪地到了院里。院子里,有一个大水缸,他用水瓢从水缸里瓢了一些水喝了几口。
朱元璋站在窗前观察着李善长的举动,自从李善长那天告诉他说,要学刘邦。朱元璋是个聪明人,刘邦的天下有三杰,韩信、萧何和张良。而谁又是他的三杰呢?李善长是有些学识渊博,我朱元璋是不是也可以找一个人帮我经营军队?昨晚,他和道心探讨很久这个问题。道心说,可以一试。
朱元璋咳嗽一声,走到院里和李善长打个招呼:“我常以为,我是一个早起的人,你来了以后,每天都比我起的还早。”
“大将军,这是一个习惯吧。”
朱元璋微微一笑开始说正题:“你我都知道,鞑子的天下,已经开始土崩瓦解了。我想,提拔你为掌书记。你帮我出谋划策,上传下达,勾通将士们的意见,苦心经营,何愁大事不成?”
李善长感觉机会就在眼前,他掩盖住内心喜悦看着朱元璋的脸色说:“选贤用能,倾心尽力,为大将军谋定天下!”他这句话说到朱元璋心坎里去了,他是饱读诗书,在蒙古人统治下怀才不遇,终于得到红巾军大将军的认可,他似乎找到施展才华的地方。
朱元璋大笑起来:“好!就这么定了!”他要从带兵打仗到政治权谋都与汉高祖看齐。如果说,一个人有所作为他没有一个辅佐的人,要成功是不可能的。这个人必须具备忠诚,要有深谋远虑,还要料事如神。谋事在人,成事不在天而在于道。可以说,朱元璋能得天下,李善长是功不可没的。
太阳高照下来,道心推开屋门,她已经像是还俗穿着一身近乎米黄的汉服,脖子前面是开口宽边显得她妖娆动人来气,由于不带道帽了新长出来头发不是很长,她望着二人笑着说:“一大早,就听你俩像麻雀一样,在叽叽喳喳的说话……”
李善长很兴奋地看着道心说:“大将军,让我当掌书记了!”
道心到了院里眼眸透着清澈的亮光,鼓励着李善长说:“好哇,好哇,这个职位现在听起来不起眼,将来,可是宰相的官呢!”她说着会心地和朱元璋交换了一下眼色又说:“现在,各路英雄都忙着抢地盘,掌书记有何策应对呀?”
李善长看了二人两眼,把眉毛扬起来:“我以为,我们可以取滁州?”
道心凝眉思所说:“滁州,地势险要,宋朝的欧阳修曾经说过‘环滁皆山也’可见那儿可是一个易守难攻的要塞?”
李善长想着对二人说:“滁州,没人敢取,它却是要害之地。所以,我们要!”
“对,人不敢取的地方,我们要!”李善长提出攻打滁州也正符合朱元璋想法,一拍即合。尽管,元军也正在四处发兵讨伐,朱元璋认为眼前正是跑马占地的时候。
朱元璋还在定远的时候,他利用整编机会悄悄组织了一支骑兵队伍。这支队伍的将领是年青的勇将花云。他是在朱元璋扫荡了临濠以后,他佩着着一把宝剑,投奔朱元璋的。他自幼习武,状貌魁伟,脸色黝黑,他被朱元璋看中把组建骑兵重任交给他,从此,他成了朱元璋战将之一,他作战骁勇绝伦。他趁着朱元璋所向披靡的气势,每战必胜,在攻破怀远时,他擒生获敌将,攻克全椒。
朱元璋和李善长二人说着话到了花云的骑兵营。骑兵营到处都是清一色的蒙古战马。战马都是历次打仗缴获元军的,它们个头健壮,奔跑的速度非常快耐力极好能够长途跋涉。
一千多匹沙战马中,嘶鸣宏亮、很多都没阉割属于勃发时,它们奔跑起来像一股五彩的流线……骑兵营上空笼罩着乳白云彩,战马身上折射着太阳璀璨的光芒。
朱元璋看得是心花怒放一般,他走过一个营房见一个骑兵在给战马梳理着皮毛,这个骑兵脸色黑瘦带着一副很认真的表情。
朱元璋笑着对骑兵说:“好好善待战马,打起仗来,它就是你伙伴、战友……”
骑兵直起腰来见是朱元璋,他轻松地笑着说:“大将军,我知道。”
花云听说朱元璋来了,他迎过来施礼问:“大将军,有事派人招呼一声,又何必亲自来?”
朱元璋对着花云笑笑说:“我听说,骑兵如今是号称千匹,你攻打怀远还生擒了敌将,你的功劳,我记下了。”
花云别看打仗勇猛听到表扬却不好意思:“这哪是我一人之劳,是大将军选的目标好,都是一些软柿子。”
李善长双眼带着几分厉光看着花云说:“大将军准备,让你去啃一个骨头,你可愿意?”
花云一脸惊喜蛮有信心看向朱元璋说:“大将军,我就是你手中一支箭,你想哪儿,我就杀到哪儿!”
朱元璋大笑起来:“好!我决定,攻打滁州,令你的骑兵打头阵!”
花云当仁不让地把身体站得笔直,一脸坚定模样:“是!”
朱元璋回到院内,他瞪着大眼珠子对着李善长一阵大笑。李善长也随着笑了起来说:“一千匹战马征战滁州,岂不是一股滚滚洪流?”
道心隔着窗户看着朱元璋二人喜笑颜开非常高兴,她笑起来眼眸闪着光:“你感觉是今非昔比了吧?”
“那是,那是。我一见到那些战马,别提多高兴。有了它,何愁天下不定!”他看着李善长说:“明天,起兵杀向滁州!”
至正十三年,朱元璋发兵攻击滁州。这里被峰峦环抱,山峰虽不太高,兀突石岭,丘坡地上有一些疏斜的松柏和清涧流水。
朱元璋极目远眺,山峰似乎突兀在云雾缭绕中,身边尽是些茂密的灌木丛林他的几万大军隐藏其中,这地处长江三角洲西端在安徽东部。鲜艳的野花在山谷中随着微风摆动。滁州城不似北方有坚固的城池,元军是靠它的灵秀、险峻而建起军营。
这时,花云骑在一匹银白色的战马之上,他手舞宝剑,眼睛里透着杀气。他见到朱元璋这边有令旗挥舞,第一个跃马杀出。红巾军千骑战马似铁血之师,带着杀声挥舞着战刀向敌军军营冲去。
元军提着蒙古刀和长枪与红巾军骑兵拼杀起来,元军骑兵正要围剿红巾军的骑兵,又见朱元璋帐下的徐达、汤和诸将带兵杀过来。元军将领骑在马上挥舞着马刀瞪着眼,急得滋哇乱叫,痛心疾首。
你奶奶的,鞑子,去死吧!你们欺压了多年的汉人,复仇来了!红巾军骑兵们眼中喷出怒火,他们挥舞战刀向元军中心位置冲去。元军开始溃乱,红巾军不要命了!他们胆怯起来,身边到处是刀光血影……骂声、打击声、还有惨叫声混成一片。
花云敌人的血已经染红战袍,他手持宝对着一个慌乱之中元将哈哈大笑:“,拿命来!”
元将见已无退路,拼死一搏叫道:“看,今天谁死!“
花云和元将杀在一处,元将见花云的剑紧逼他的喉咙,剑风惨惨,十分可怖,元将“啊”的一声,回身骑马便走。花云骑马追过去,元将挥起蒙古刀回劈对方手腕。花云手剑翻转,剑锋直指元将头顶。这一剑斜削下去,元将没能避开,拍的一声被削去半个脑袋,血浆和脑浆喷薄而出。元将掉下马去摔倒在地。
元军步兵更不是红巾军的对手,厮杀几下跪地求饶了。因为,他们知道朱元璋的军队不杀战俘。
朱元璋在滁州之战,他是采取了中间突破的战术,令勇将花云率领上千骑兵从元军中央突破直冲对方阵地,等元军溃乱之时,令徐达和汤和率领全军一举攻占滁州。这次战役也属于突袭,所以,元军守军基本是一战即溃的状态。
占据滁州,朱元璋迈出走向成功的又一步。他既然要学刘邦成为一个令人敬仰的人,他必须要给人一个很亲民的印象。所以,张贴安民告示是必不可少的。他所到之处,一般是要写上,我朱元璋大军攻打元军进城,一不扰民,二不抢劫,三不**女人诸如之类,云云。
朱元璋最得意带兵占领官府之地,他从小一直被人歧视,似乎只有当他骑着战马走进官府,他才有一种由衷的喜悦。朱元璋把每一次胜利归为,他命运使然。
弥勒佛在保佑他,他是走在大“道”上的人。道与他有渊源。他有师娘千针万线缝制的袈裟,还有一个还俗的道心。
大街上,人们对朱元璋的红巾军给予欢迎的态度,虽然,没有敲起锣鼓夹道欢迎,却也是朱元璋的大军来了,人们开张营业,街面上很快恢复了常态。
朱元璋坐在官府的大堂上,他总是瞪着大眼珠子,扇动起大嘴巴喊着:“从明天早起,外甥打灯笼,照旧!”他的话很明明显尽快结束战争给人们带来的紧张情绪。滁州的确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要地。此时,朱元璋手下二十四名强将精兵四万。
朱元璋的眼界开阔了,他心里要的不再是濠州,也不是滁州,而是整个天下。道心一再劝他,做事不要操之过急,一步一个脚印……
过了两天,道心正在官府的前院修剪花草,见一个卫兵带进三个男人。卫兵停住脚步对道心说:“二个人说,是大将军的亲戚。”
李贞三十多岁,一副农民打扮,看着眼前靓女很纳闷怎么头发不到一寸,但他见卫兵和女子说话的口气,她像是这里的女主人,忙点头又哈腰地自我介绍说:“我是朱重八的姐夫李贞,这个是外甥李文忠。”
道心扔下手里工具,客气地笑着:“哦,元璋,出去了。你们随我来。”她领着他们到了后院堂屋。朱元璋自从当了大将军就有这个好处,所到之处一切都是现成的。
朱元璋在小时候他亲戚都比较贫寒,惟有姐夫李贞家还能吃得饱饭,他乞讨要饭时曾在姐姐家住过一年。在李文忠十二岁那年,村子里遭到特大旱灾,祸不单行瘟疫又流行起来,村里二百多口人死了一多半,他娘也病死了。李贞捐出了自己的钱财杀掉牛和猪给乡亲们吃,和村民一起煎熬着苦日子。不久,元军入境,李贞只好领着儿子到淮东避难。他四处打听朱重八,后来听说朱元璋就是内弟就带着儿子风餐露宿地找来。
道心对李贞这个姐夫的名字并不陌生,朱元璋对她时常提起被姐姐和姐夫,她很热情先让他们喝水、吃饭。然后,让卫兵打水让他们洗干净每人给了他们一套军服换上。
朱元璋从外面回来,见屋子里多了一个士兵,一个小孩的不认识,李贞他哪能不记得大眼珠子闪着光,张开大嘴巴叫了一声:“姐夫!”
李贞双眼含泪抱住朱元璋:“可找到你了!”他放开朱元璋又把儿子介绍说:“这是外甥李文忠。”
“舅。”
李文忠没见过世面怯生生地看着朱元璋叫着。道心见朱元璋欣喜若狂站着傻笑,她一闪眸光对朱元璋说:“你没在,我自作主张,给姐夫穿上军装了。”
朱元璋认为道心做得非常符合他的想法,大声称赞道:“这件事儿,办得好!我老朱家的族人都当兵啦!”说完又问李贞:“我姐,还好吗?”
李贞哭兮兮地说:“你姐死了几年了,你二哥也死了。”
朱元璋听了以后一阵酸楚,他很想哭但止住了。晚上,他看着窗外明晃晃的月亮对道心一副感慨地说:“天边新月为秤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