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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冲出沙漠

蝎子被一指半宽的软剑刺穿了脑部中枢位置,不偏不斜,准确至极。随即,剑尖一抖,蝎子掉在沙地上。剑尖劈开风幕,尖啸着再次刺入沙地之中。

当锋利剑尖重现空中,一条三尺长蛇穿在剑身之上,剑尖从蛇口刺入自蛇颈刺出,剑身微荡,光如闪电游梭,蛇身四下扭曲,痛楚挣扎,它的尾部角质环在甩荡中迎风激发出一阵颤响,原来是一只响尾狂蛇,此蛇极毒,见血封喉。

“杜叔真厉害!又有蛇血喝了!还有蛇肉吃!这虎蝎也很好吃!”若在起初,小杜马早已经被蛇蝎吓得五体投地了,但是经过月余沙漠生活,对于杜鹏飞这些捕蛇杀狼的事,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这些生物,属于极地美餐,堪称琼浆玉液,是救命的食粮,是想盼都盼不来的一种恩赐。

这许多天来,还是头一次蛇蝎齐聚,想来是响尾狂蛇潜在沙中追杀血毒蝎王,不想却一并丧在同一剑下,共赴兽界黄泉。

剑光游梭之间,蛇头断落,冰冷的蛇身则被杜鹏飞左手抄住。

从杜鹏飞手中接过冰冷蛇身,小杜马毫无惧色,张口噙着蛇的断颈贪婪吸吮起来,简直就是大快朵颐,这一条蛇血足够给他提供一夜的水分补给。这时候,这小杜马的眼中隐隐释放着一种坚强的野性,就像一头小豹子,这种野性的洗礼,注定会促成日后的桀骜不驯。

多少天来,杜马就以这样吞噬兽血与诸多蛇血的方式,顽强存活下来。现在,任何歹毒的蛇虫,都不会令他感到一丝的胆怯。

“杜叔,我喝饱了,剩下的蛇血你都喝了吧。”吸吮了几大口蛇血,杜马立刻将蛇递给处理蝎子的杜鹏飞。

“小马驹,还是你喝吧,叔吃蝎子就行。一会就赶紧赶路,没时间烤蛇肉吃了,否则时间耽误多了,明早就走不出沙漠了,在沙漠中多停留一个夜晚,就会徒增很大的危险。”

“杜叔,你喝点蛇血吧,你还要背着我走一夜呢,要是太渴了咱们就走不动了,耽误一天时间就会有丧命的危险。”

看着小杜马渴望与祈求的目光,杜鹏飞扔掉蝎子,收起银狐软剑,接过长蛇大口吸吮起来,将剩余的蛇血吸得一滴不剩。

杜马说的没错,假如杜鹏飞没有足够的体力,背着他,两个人就无法行出沙漠。所以,后者理性答应了前者的要求和建议,就地把蛇血完全榨取干净。

太阳终于支撑不住,疲倦的落下西山。死亡之海慢慢降下高温,月光之下,白色沙海泛着点点亿万晶光,宛若繁星荟萃。

月影之下,有一个身影阔步疾行,衣袂飘展,脚下生风波动,背负一个男孩,宛如沙漠跑狼。

为了减轻负担,杜鹏峰只带了佩剑和杜马,再把那条响尾沙蛇带在身上,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抛弃了。在饥饿的时候,可以把蛇生吃掉,迅速补充身体能量。

事实上,经过一个月的沙漠穿越,历经无数煎熬,杜鹏飞的体力已经下降很多,但是为了心中的信念和一个嘱托,携带着所谓的小杜马,与无情的沙漠顽强的进行着抗争。

渐渐地,天空趋于月黑风高起来,风越来越大,白沙呼号婆娑,岂知前途是否另有堪忧。

······

第二天清晨,随着太阳的升高,白色的死亡之海,越来越灼热。

经过一夜的奔走,董鹏飞的双腿已经趋于麻木,可是却没敢停下来一时半刻,也没有将杜马放下来一回,因为不敢耽误时间,确定自己一鼓作气行出魔鬼沙漠。假如稍有放松,躺在白沙上进行休息,他真的怕自己再也站不起来。至于杜马,在他背上安安静静,似乎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气力,但是他的心率却很稳定。

有时候,任何一个人沦落绝境,最后的关键时刻,拼搏的并不是气力,而是一种信念,信念一松弛,也就彻底失败了。没错,就是凭借心中坚强的一点信念,支持着杜鹏飞继续步步前行;步伐机械,信念却很柔韧。

如若不是遭遇风沙,杜鹏飞确信自己此时已经走出沙漠了。一夜的消耗,最后一块生的蛇肉已经被他和杜马吃掉多时,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了,甚至连一滴汗都生不出来了。绝境之时,杜鹏飞的灵魂之力,感觉到几许特殊的气息,是一种潮湿的气息,这种气息迎面而来,是水的微妙与神圣感觉。

由于遭受异常干渴,所以杜鹏飞对水的感觉异常敏锐、强烈,就像一头骆驼。感觉到前方水脉的信息,精神大振之下,他发力向前方冲刺过去。

艰难行过两百米之后,登上一座山峰余脉一样的沙丘,杜鹏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沙丘下方,有一条溪流沿沙丘缓缓流淌,水质清澈,水中长着稀疏的青草,很是翠绿。确信自己没看错之后,他将背后的杜马抱到胸前,沿着沙丘的坡度坐滑下去,一直冲到水里。

似乎之中,杜鹏飞感觉到自己的触水毛孔都在吸吮着水分。可是,他并没有顾得上自己先喝上一口水,先将昏迷状态的杜马放到水中进行一番润泽。

杜马的头被放在掺杂泥土的沙岸上,一股温暖细流从一双大手的孔隙中流入他的口中。于是,杜马慢慢苏醒了。

看到杜马苏醒迹象,杜鹏飞方才伏在浅水中畅饮起来,他要让全身每一个干渴的细胞都吸满水分。当他把头从水中拔出的时候,看到杜马也正在埋头饮水,弓起的身形就像一头在饥饿之中苏醒的小豹子,恨不得把整条溪水都喝得干枯下来才好。

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杜鹏飞狂放的笑声直冲浩荡云霄。

“杜叔!我们终于找到水了!我们死不了!”

事实上,眼下并不是只找到水那么简单,只是杜马年幼知之甚少。但是杜鹏飞很清楚,现在已经属于突破沙漠地带了,河岸已经出现泥沙,大地就在前方不远处。所以,他并没有急于行进,索性就与杜马躺在温暖愉悦的溪流中尽情休息,以求最大限度恢复体力,虽然腹中空空,但是灌满了水之后暂时也觉得很饱了。

另外,杜鹏飞感觉自己按照计划走偏了一点方向,在他的记忆里,设定的路线直通重阳大陆的鸿运城。鸿运城外,与沙漠交接地带,没有河流涌进沙漠。曾经,他对鸿运城也算非常熟悉因为,他本来就是属于这块大陆上的人,属于威克帝国的臣民,只不过因为曾经“痛宰”了一位可恶的皇室亲王,所以才突围逃进沙漠,从而穿越死亡之海,进入赤野大陆的楼兰帝国。想想过去,往事当真不堪回首,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竟又杀回威克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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