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破总算明白了,这是一群怨女。她们都是被人抛弃的,但是又不甘心,于是结成了一个红颜会,就是为了找那些变了心的男人算账,同时也是为了要给每一个人找到一个满意的归宿。
金铃破道:“不知姑娘是?”
蒙面女子道:“我就是红颜会的会主。”
金铃破道:“姑娘的芳名?”
蒙面女子幽幽道:“我不过也是一个苦命的女子罢了,过去的名字已不愿再提起,金少爷就叫我苦情吧。”
苦情,无论是谁有过一段痛苦的情感经历都会终身难忘,但是她却将苦情用来做自己的名字,可见她的心里有多苦,有多么痛苦的以往。
金铃破道:“恕金某孤陋寡闻,以前未曾听闻过红颜会这个门派。”
苦情道:“红颜会也是我们姐妹一时兴起所创立的,时间也就是在两个月前,金少爷没有听说过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金铃破道:“一时兴起?”
苦情道:“那时候我们还只有二妹温如仪,三妹梅三姑,四妹卫文蕾,五妹蔡莹,六妹贝贝等六人,至于七妹霍青青和八妹米小妹是后来加入的。”叹了口气,接着又道:“我的这些妹妹,每一个都是苦命的人,每一个人都有一段伤心的往事,所以当日二妹说她喜欢沈青狂的时候,我们才会和他定下一个赌约,我就是要红颜会的每一位姐妹都找到自己的幸福。”
金铃破道:“姑娘是否想过,你们这样做,也许同样得不到她们想要的幸福,何况你们这样做,和抢人又有什么区别?”
苦情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以为我们是一群不正经的女人。”
金铃破道:“我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苦情道:“就算你这样想也没有关系,像二妹温如仪的名声一向都不是很好,红颜会有这样的人,别人会这么想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可是在我看来,即使是二妹温如仪,也要比许多所谓的侠义之士干净得多。”
金铃破想说:“你之所以会这么看,只因为温如仪是你的姐妹。”这些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伤人的话金铃破从来都是轻易不愿出口。
苦情道:“也许你心里在想,温如仪是我的姐妹才会这么说,其实是你根本不了解她才会这么认为。”
金铃破道:“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苦情道:“恐怕所有人都以为,温如仪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难道不是吗?”沈青狂在心中问道。
苦情道:“当然不是,她之所以要在人前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让别有企图的人有可乘之机。说出来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二妹现在还是黄花大姑娘!”
金铃破和沈青狂几乎同时道:“什么!”
苦情道:“你们也没有想到是吗?沈少楼主和二妹成亲之后就知道我所说的是真是假。”
金铃破道:“这的确让人想不到。”
苦情道:“一个人的人品好坏,别人口中说出来的不一定可信,也许最亲近的人都不一定了解,金少爷你说对吗?”
金铃破当然知道苦情说的是实话,自己不就是连裴恩培都看不清楚吗!
苦情又道:“金少爷对这种事情当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前不久金少爷不就刚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吗?”
金铃破道:“姑娘怎么会对金某的事情这么清楚?”
苦情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之色,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隐藏了起来,道:“金少爷的事,知道的人有很多,苦情也是江湖人,当然也会关心这些事。”
金铃破道:“看来是我多心了,我还以为姑娘是金某的一位朋友,刚才才会有刚才那么一问。”
苦情道:“我只是一个苦命的女人,怎么配做金少爷的朋友。”
金铃破道:“金某这样一个无根的浪子,做我的朋友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苦情忽然问道:“这位小妹妹是金少爷什么人?”
金铃破没有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错愕道:“小玉姑娘是独孤芮的丫环,只不过独孤芮忽然不见了,她一个小姑娘住在那种地方实在让人不放心,所以才将她带在身边。”
苦情道:“金少爷不会是爱屋及乌吧?再说这位小妹妹也真是长得我见犹怜。”
金铃破道:“姑娘见笑了,独孤芮是何许人也,怎么会看得上在下,何况她现在已是南门荣祖的妻子。”
……
许久未曾开口,小玉忽然道:“刚才那个红颜会的苦情为什么会那么关心你?”
金铃破道:“也许大多数的女人都会关心这种事情。”
小玉道:“不对,如果不是她关心的人,那些问题本不会问的。”
金铃破道:“难道你认为她也看上了我?”
小玉道:“至少她一定认得你,要不然,当你问她是不是你的朋友的时候,她的眼中也不会有惊慌之色。”
金铃破道:“你也看见了?”
小玉道:“你既然看见了,为什么不拆穿她?”
金铃破道:“她既然不愿意说,就算我问了也没有用,随便找一个借口就可以搪塞过去。”
小玉道:“你真是一个怪人。”
金铃破道:“我长得很怪吗?”
小玉道:“那么多女人都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长得怪,而是你做事怪。”
金铃破道:“我做事很怪?”
小玉道:“你明明知道别人说的是假话,却偏偏不去拆穿,这样做虽然很怪,但却让人更加喜欢你。”
金铃破道:“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玉道:“你一定知道我的意思,这也是让人对你又爱又恨的地方,有时候装傻的本事也不小。”
当一个女人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说他有什么吸引女人的地方的时候,那就表示这个女人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男人。金铃破当然知道小玉话里的意思,但是他只能装作不知道,自己的年纪做她的父亲都已经绰绰有余,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刚刚懂事的孩子。
金铃破看着天上的明月,摸了摸肚子,忽然道:“我只希望圆圆的月亮是一个大大的月饼,能够拿下来填一填我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子。”
小玉白了金铃破一眼,知道他是故意岔开话题,但是跟金铃破相处几天下来,也学会了不去勉强别人,道:“原来你也饿了。”
金铃破道:“今天一天,就是早上喝了一碗稀粥,到了这个时候还不饿的人,只有住在庙里的菩萨。”
小玉也被他说笑了,道:“很快我们就到家了,到时你要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
金铃破故意咂了咂嘴,道:“我想吃辣椒烧鸡,冬菇炒肉,最好还有一大碗红烧肉,一盆青菜汤,两壶陈年的好酒。”
小玉道:“就是这些?”
金铃破道:“小楼之中有很多食材都不是很齐,先就做这几样将就吃一顿对付着吧。”
小玉道:“你还将就吃一顿,这个时候了,你让我去那里给你摘青菜,卖两壶陈年的好酒?”
金铃破吸了两下鼻子,道:“也许我这个人命好,早已有人做好了在等着我去吃也说不定。”
因为这时空中飘来了一阵酒菜的香味,金铃破闭上眼睛,深吸了两口气,道:“还真有辣子鸡,炒腊肉的味道。”
小玉道:“你也闻出来了?”
金铃破道:“虽然我不会做菜,但是一道菜做得好不好,我在很远的地方闻上一闻,却也能知道这道菜做得好不好。”
小玉又问道:“你觉得这几道菜做的怎么样?”
金铃破道:“这菜做的虽与那些大酒楼的菜味道有所不同,但也不相上下。”
小玉道:“你可能闻得到这香味从什么地方飘过来的?”
金铃破笑着道:“我的鼻子虽然没有问题,但是和狗鼻子相比还是要差上许多,怎么会闻得到是什么地方飘过来的香味。”
小玉道:“你是说我的鼻子是狗鼻子!”
金铃破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的鼻子那么灵,并没有说你的鼻子就是狗鼻子。”
小玉道:“这酒菜的香味就是从我们的小楼上飘过来的。”
金铃破道:“那座小楼上不是没有人了吗?”
小玉道:“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这里能烧出这种香味的人,就只有小姐和我。”
金铃破道:“难道是你小姐回来了?”
小玉高兴道:“除了她,这里不会有人能烧的出这么香的酒菜。”
金铃破道:“你我在这里猜半天有什么用,去看一看不就全都明白了。”
山风徐徐,明月高照,小楼静静的矗立在那里,似乎一切都未曾改变。这里方圆十数里都没有别等人家,原来不是小玉的鼻子灵,而是她猜到的。除了这座小楼有锅有灶能炒菜之外,别的地方只能将肉烤着吃。
虽然有月光,但是小楼上的灯光还是远远的就能看见,隐隐的还有人声从楼上传出来。是男人的声音,而且还不止一个男人。是独孤芮又勾引上了其他的男人,还是她找来对付自己的帮手?也许两者皆有之也说不定。
金铃破道:“看来你们小姐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小玉道:“楼上的绝不会是小姐。”
金铃破道:“为什么?”
小玉道:“这座小楼除了秦江秦总管,没有别的男人来过。”
金铃破道:“你家小姐认识的人本就不少,也许这次来的是远客,说不定还是你家小姐特意请来的也说不定。”
小玉道:“我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何苦在这里猜来猜去。”小姑娘将金铃破刚刚说过的话说了一遍,让金铃破一时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