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步又一步想自己走过来拉着自己的阎可卿,安一诺心里一阵慌乱,手里紧了紧自己刚刚来的时候在酒店的餐厅里顺手拿的一把餐刀。
“阎可卿,你干什么?”
“一诺,陪我喝一杯!”他像一个受伤的孩子,让人无法拒绝。
可是……
“对不起!你知道的,我不会喝酒!”安一诺侧过脸,躲开他递过来的酒瓶,也逃离那让人熏人的酒味。
阎可卿倒是没在为难她,只是自己喝着。
“阎可卿,你干什么?你疯了!”安一诺看着他突然凑过来的脸急忙推开他,阎可卿本就喝了不少酒,被安一诺一推就推倒了,更何况安一诺可是卯足了劲儿推他的。
看着倒在一堆酒瓶里的阎可卿,安一诺还觉得后怕,她知道自己此刻该马上离开的,可是她还有话要说。
“阎可卿,不管你今天找我来所为何事,我都是要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也会恨你,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
“阎可卿,我跟在你身后十二年,打我记事的时候起,我的生活里除了爸爸一个男人之外就是你一个异性了,我以为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以为我长大了就会像我妈妈说的那样嫁给你……”
安一诺的眼里含着泪,曾经以为的美好不再有了,曾经以为的幸福也不再有了,曾经以为的竹马也不再有了……
“可是到后来却只是一场空!”
她看着阎可卿,“阎可卿,你可知我曾经有多恨你?”
“我爸送我出国的那天,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的电话你都没有接,我一个人哭了一路,从这个国家哭到那个国家,在异国他乡,我靠着对你的思念活着,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是那么的依赖你。”
阎可卿是看着安一诺长大的,可以说他是安一诺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你永远都无法想象,当我收到白芷兰传给我你们活色活香的春宫图时我有多崩溃!”
“阎可卿,我以为我们相爱一个青春,却没想到都是彼此青春里的一个匆匆过客,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看着安一诺转身离开,阎可卿急忙起身追过去抱住她:“一诺,别走!是我错了!再给我个机会好吗?”
如果以前阎可卿还不觉得什么,因为那时候安一诺总是围着他一个异性转,可是当他看到她身边站着霍斯雷霆时,他的心痛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看到安母挺个大肚子的时候,他会天天跑到她家去等着她出生。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当自己看到刚出生皱皱巴巴的她时不愿意她当自己媳妇,她的哭声会让他忍不住安慰。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偷喝她的奶粉然后看着她傻不愣登地饿的哭着一张脸。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年自己自行车后座上那个的女孩总是能牵起自己的悲欢喜乐。
他是爱她的,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了,他迷恋于她完全依赖于自己的同时,又堕落于自己贫贱的出身。
她是干净的,可他……却永远地蒙着一层尘埃,他常常在想如果他是真真正正的姓阎,那么他们会不会就没有今天。
只是阎可卿忘了,心魔只是自己的选择,就像他一直活在自卑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