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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车子慢慢驶离酒店,却在快要上路的时候被突然逼停。一辆黑色的轿车横在前面。

看着前面的轿车,贺佳的心徒然收紧。这是......她爸爸的车子。

有人下车,是爸爸身边的张秘书,来到贺佳这边,道:“小姐,董事长要见你。”

车子依旧快速的在公路上行驶,只不过同行的却换了另外一个人,另外一种心情。

室内的气压僵住,贺佳逐渐感到不安,张秘书把她送到后就出去了,距离现在已经有半个多小时,没有一个人说话。贺佳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徐总......”门外有人找,徐总是爸爸的妻子,一身干练打扮的女人应声而起,高跟鞋“哒哒”地远去,可以听出一些慌乱。

这里是医院的贵宾休息室,外面不时的有繁重的脚步声经过,贺佳静静的坐在那里,对面是一直闷头抽烟的爸爸,烟雾缭绕模糊了视线。好像这里的每个人都眉头深锁,心情沉重。

高跟鞋与地板的撞击声再次响起:“贺佳。长安生病了,很严重的病。你等一下去做配型。也许只有你能救他。”依旧是强势的开门见山,是命令而不是请求。

一旁沉默的贺爸爸有些犹豫:“蓉清啊......”

“不管结果怎么样,都要给长安一个机会。”徐蓉清粗暴的打断他的话:“这是你作为父亲,应该为他争取的。”说完拿起电话,通知外面的人做好准备。

贺爸爸陷入了两难的抉择,艰难的看着贺佳:“可是,我不只是长安的父亲。”

贺佳还是不太明白:“不过是做配型而已,为什么......?”

贺爸爸开口:“长安得的是心脏病,医生正在商讨治疗方案,目前最有利的治疗就是心脏移植。”

贺佳瞬间明白过来:如果配型成功,就会面临着二选一的局面。可是如果配型成功,眼前的两个人应该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贺长安吧。

护士进来,看到室内的局面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僵站在一旁。

贺佳自嘲一笑,“徐总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答应。”

“有什么条件,说吧。”

“不管什么交易,都是要丢命的买卖,我......”

贺爸爸打断贺佳的话:“贺佳,只是先去配型而已,还不一定......”

徐蓉清失去耐心,一个响亮的巴掌,贺佳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道划倒,血腥味充斥着口腔,血慢慢的从嘴角划过下巴,滴在地毯上。

“你母亲本来就是给贺家做代孕才生的你,你从一出生开始,就只是交易的工具而已。你母亲太过贪心,妄想得到更多,所以最后才会落得自杀的下场。”徐蓉清眼神犀利,看着贺佳就像看到那个女人,一样让人讨厌,扬起一个残酷的笑容,“十四年前的事,你忘了吗?如果没有贺家救你,你早就和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母亲一起死了。”

不是这样的,妈妈说过,她和爸爸之间,他们之间不是那样的关系。贺佳抬头看着妈妈深爱的那个男人,突然好恨这个人。他怎么可以任由别人污蔑妈妈,而无动于衷?

“好啊,我去。”比起还有一线希望的期待,失望的心情更能折磨人。贺佳想要让他们体会这种心情。这一刻想要报复的心是那么的强烈,她甘愿拿命来赌。

一路指引的护士好奇地眼睛不时地往贺佳身上看,最后终于没能按下好奇心,“你是要给VIP房的病人做心脏配型吗?”

“你们认识吗?你是他什么人啊。那个病人好帅哦。好可惜唉,生病了。”

“我还没有见过活人配型心脏的。你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吗?”

面对护士絮絮叨叨的好奇心,贺佳没有回答,只是礼貌的扯一些嘴角。

明天还有一部分的检查,所以贺佳今晚要留在医院。

第一次住这么豪华的房间却是在这种情况下,一瞬间房里的一切都变得可笑,今天,当车子出现出现的一瞬间,贺佳真的有一个想法,也许爸爸终于记起了她的生日。

今天是她的生日啊!

一口气爬到顶楼,心里的抑郁消散不少,天上的星星依旧一闪一闪,并没有因为某人的伤感而少一颗。所以说,地球上少了某人,照样转着。

“喂,讨厌鬼,你挡到我的视线了。”

静谧的空间被打破,贺佳不悦的皱眉,转身,贺长安在黑黢黢阴影里坐着,所以刚来的时候才没有发现。

手里拿着酒瓶晃动着胳膊:“走开,往旁边一点,讨厌鬼。”

随着贺佳的走动,远处的霓虹灯再次出现。走近了才发现,他喝了不少酒。面色憔悴,身上却穿着合体的西装。

竟然没有穿病号服。“负责照看你的护士,一定很辛苦吧。”

“你有那么听话吗?”仿佛意有所指:“来,我给你出个主意,喝点酒吧。喝酒了就做不了配型,还能麻痹自己,多好。”把酒瓶递给她:“他们以为瞒着我,我就不知道吗?我是不会靠你来救的。”

“我虽然讨厌你,可是.....可是......他们才像是心脏坏掉的人。”像小孩子般的指责,倒把贺佳逗笑了。

没想到第一个选择她的人会是他,甩掉他手里的酒瓶,“你幼不幼稚,喝酒这办法,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该你面对的事情,是永远都躲不掉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配型成功的话,我有一个请求。”贺佳直直的望着他:“希望你能没有负担的接受它,以后乐观快乐的生活。”

“为什么?”他不能理解。

“因为我不想我的心脏活得太辛苦。”

”命是你自己的。为什么要听别人的决定,你应该要为自己争取的。”虽然他也很想活下去,但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出来去夺取他人性命的事。

很意外他会说这样的话,但是,“即使再反抗,你妈妈总有七十二计来让我乖乖就范的。”后面又强调一句:“是七十二计哦,比三十六计还多一倍。”

贺长安沉默了,贺佳继续道:“不用沮丧,虽然我讨厌你妈妈,但是我还是很羡慕你的。”这话说得杂乱无谱,贺佳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感觉刚刚沉寂下来的心又开始乱起来。

站起身来,“你身上有钱吗?”

贺长安有些跟不上她的脑回路,茫然的点头。

“走吧,出去吃点东西。”她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真是,越有钱越抠门,连晚饭都不给她准备。

夜市小吃街上出现了这样一对身影,女孩每走过一家店,都会买来尝尝,身后的男孩认命的掏钱,女孩乐在其中,手里拿着几份小吃,不停地往嘴里塞,男孩一身笔挺西装,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无所适从。

贺佳很早之前就有一个很没有出息的愿望,就是等哪天有钱了,就来到这个小吃街,要一家不落的从街头吃到街尾。今天终于能够实现。

“给你,吃吧!”将一份凉粉放在他手上。

贺长安嫌弃地摇摇头:“你吃吧,我不饿。”

贺佳很爽朗的说:“吃吧!吃吧!很好吃的。”

......

终于走到了头,还剩最后一家。没想到是一家蛋糕店。贺佳转身:“走吧,去吃蛋糕。”然后拍拍肚子自言自语:“啊,还好留了点位置。”

贺长安将最后一块肉填进嘴里,有些不可置信:这女人到底有多大的胃口?

挑了一个小小的蛋糕,贺长安依旧跟在后面付钱,收钱的店员看着贺长安,忍俊不禁,毕竟是客人。所以憋的很辛苦。

贺长安茫然的扭头,他嘴边沾满了果酱。在配上一脸问号的表情显得格外滑稽。贺佳也是努力憋笑。其实刚刚她就发现了,只是不动声色。

店里放着欢快的音乐。贺佳的心情没有因为对面人的臭脸而变坏。一边吃着蛋糕一边随意的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给个面子,收起你的臭脸吧。”

贺长安闻言一怔,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挽起一坨奶油,在她疑惑的眼神下点在她的鼻尖,然后,大笑。

两人一边吃一边玩,不一会一个漂亮的蛋糕消失不见,留下满目狼藉。贺佳打一个饱嗝,头上的蛋糕“啪”一下掉在桌上。

贺长安也是,帅气的脸庞全被奶油糊住。两人看着自己的杰作,再次笑做一团,店里的其他客人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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