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箫手里死死地攥着玉铃,淡淡的绿光时隐时现。
床上的玉凝双眼紧闭,就像她每次骗他那样。这次,景箫也多么希望她是骗她的,她只是在装睡,会在自己转身的时候醒来。
“凝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轻柔的语气像情人间的蜜语。
“主子!”影悄然出现在房间里。
“属下已经查验过,火公主装酒用的玉壶是千年寒玉制成的,可防百毒,而且试验的动物并无异常。”
景箫轻轻的握住玉凝的手,温热的手告知主人一息尚存。
他的眼眸深沉的可怕,掩盖在一片死寂中。
“用人。”
影惊愕的抬头,又很快低下,“是!”
毒门,
“门主,大小姐回来了!”一身黑衣,布巾蒙面的男人单膝跪地,拜倒在大殿中间。
殿上,一身红色滚边的黑衣男子,斜卧软榻,黑纱帘飘飘扬扬,看不清面容……
“父亲!”清亮的女声响起,自带一股潇洒豪迈。
“都退下。”
“是。”
待众人退下,男子扬手撩开黑纱,露出一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
“带我去见我父亲。”
“火公主是做了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毒门门主啊!”
“你少管,不要忘了,我才是暗卫统领。”景火儿红纱掩面,美眸怒睁。
“火公主记得自己的身份就好,不止要记得,还要分清楚轻重。”男人靠近景火儿,轻轻的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那姿势极为暧昧。
“什么轻重。”她稍稍远离男人一点。
“别忘了,你首先是暗卫统领,其次才是毒门的大小姐。”
景火儿衣袖中的手不停地颤抖,眼底一片猩红。
“千万别对我使毒,我死了,你的父亲曲流殇也活不了。”男人漫不经心的说着。
景火儿眼底的红色褪去,很快一片的清亮水光闪烁着,“火儿感念父皇的收养栽培之恩,怎会有它想。”
“最好是这样!”男子不屑的看了一眼眼前帝都中盛传的文武双全,清华绝丽的女子。
”现在可以带我去见我父亲了吗?“
“自然可以,统领请!“男子微微俯身,眼中却是不加掩饰的傲慢。
景火儿紧了紧拳,脸上尽是苍凉的笑。若不是十几年景成帝抓了自己的父亲,自己怎会受制于人。可笑的是别人眼中,掌管半边天下兵权,受尽万般宠爱的她活得竟是如此不堪。
皇家陵墓,
景火儿看着陵墓后的一片空地,这里一片荒凉,谁能想到这一眼可以望到头的空地上竟然藏着一个人。
男子停下了,回头看了一眼四处张望的景火儿,轻蔑的说,“火公主还是专心点好,这石头阵不是你能破的了的。”
景火儿竟然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表情,反而很客气的说,“请带路。”他说的不错,她来了很多次,也暗中观察了很多次,但是毫无头绪。
男子迈着着步子,走着奇怪的路线,景火儿紧跟其后,很快两人便消失了……
茅草屋中,一个衣着破烂,胡子拉渣的中年男人坐在屋子中间的破木桌前喝茶,说是茶,其实不过飘着两片茶叶。
“副统领,我们父女多时未见,想说些心底话。”景火儿向男子抱拳。
“火公主请尽快!”男人纵身飞向远处的大树。
景火儿冲进屋子,一手抓着曲流殇的手,“父亲,快告诉我,噬心是不是不会被人发现。”
“火儿瘦了,也漂亮了。”曲流觞眼里流露出慈爱的光芒,一点都不像江湖中传闻的杀人不眨眼的毒门门主。
“父亲!”
“火儿不必着急救为父出去,这里挺好的!”
“父亲说的什么话,您看您都成什么样子了!父亲教我毕生所学,不就是为了让我能够救您吗?”
曲流殇静静的看着她,轻轻的说,“为父教你,是为了让你自保。”
“可是父亲,如果我不弄清噬心的药性,我……我……我就会有危险啊!”景火儿蹲在他的膝前。
曲流殇执杯的手顿了顿,终于还是放下了。他转身走向角落的茅草堆,面向墙躺下。
“噬心,无色,无味,无解。”
景火儿眼底的欣喜一闪而过。
“多谢父亲指点!”说完转身走出屋子。
曲流觞清明的眼底一片凄凉,干裂的唇角溢出一丝血迹。
“夫人,我没有完成你临终的遗愿,她……还是碰了噬心,现在,我就来跟你请罪……”
冥渊阁地牢,
景箫看着眼前一身血污惨死的囚犯,胸口的气血翻腾。
“主子请息怒!”影跪在地上。
“息怒?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继而脸上一片寒冰,“要活的。”
“是!”影消失在原地。
绝从门外走了进来,阳光在开合的门缝中闪现又闪退。
“主子,公子默来了!”
景箫的眼里闪过希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