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会子正在处理积压的政务,让奴才去挑了几个手艺不错的针线上人,专门伺候娘娘的。”常**躬身笑眯眯说着,“这几个,都是最擅长苏绣的绣娘,娘娘显怀时候的衣裳、还有四皇子、大公主、以后娘娘肚子里小主子的小衣裳,都得早早预备着呢。”
“大公主?”林忆慈不禁疑惑了,她记得秦婕妤也生了个公主啊,她的月份可比她自己的大呢!怎么安然成了大公主?
常**笑着道:“回娘娘的话,婕妤娘娘的二公主正好比大公主小了一天呢!皇上说,他要好好给大公主想个意头好点的名字呢!让娘娘耐心等着。”
这么一说,林忆慈也想起来了,她自己可是七个月上早产的,秦婕妤只比她晚一天生产,可见她也是早产了的,不过并没有早产她那么久罢了。
这个常**倒是一如既往的机灵,林忆慈叫清风拿了一把金瓜子打赏常**,便安排针线嬷嬷去后殿西配殿做活计了。先裁制几套被褥、帐子,衣裳尺寸,回头再叫人送过去就是了。
说了这么大一通话,林忆慈也是乏了,便去次间软塌上歪着,手里拿着本棋谱,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却是没怎么看进去。
一眨眼,林忆慈来到昌平行宫养胎已经有四五日了,底下宫女太监伺候得都万分仔细,她的一应吃穿俱是最上乘的。平帝对林忆慈这一胎也是万分上心,太医安排了三个,每日请平安脉,随时等候召见。
昌平行宫内大型的殿宇不多,多是精致的亭台楼阁,寻常小宫苑自然不配备膳房。但是林忆慈所居住的昭和殿后殿的偏殿却有一个大大的膳房,所用的掌勺太监也一应都是从御前调拨过来的,统共有八个之多,有的会煲汤、有的会做点心、有的独善淮扬菜……还有十几个小太监打下手,这规格都能比肩中宫皇后的据说照明殿了。
陈家的、清风和明月跟随而来,平帝已经答允了,着人安排她们入内务府。陈家的成了陈嬷嬷,清风和明月是宫女,领二等份例。
时隔七年,行宫里的宫女都是生面孔,四个一等宫女、八个二等宫女,倒是一等那几个模样甚是不俗呢。陈嬷嬷她们几个规矩都很不谙熟,都不了解行宫状况,冰心她们留在京中的长乐宫里头,林忆慈能用的暂时就只有瑞安了。
昭和殿是一座二进的宫殿,重檐歇山屋顶,正殿面阔五间,前出廊,廊下挂着几只甚是好看的鸟雀,有鹦鹉、画眉鸟、金丝雀,叽叽喳喳,倒是格外热闹。温皇子正仰头瞧着,眼珠子亮晶晶的,一双小手成爪形。林忆慈都不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要扑上去,撕了那翠绿的鹦鹉。
“你有孕之事,我已经封了口,绝不会传回京中。至于彤史,等咱们回京之后,我会给你补上。”平帝在林忆慈耳边啰啰嗦嗦地说道。
彤史,是纪录嫔妃侍寝的档案,若是彤史不补上一笔,那日后所生孩子,便会为人诟病。可林忆慈却冷了脸:“我只是暂时在昌平行宫养胎,并没有答允,要跟您回京。”
可林忆慈却冷了脸:“我只是暂时在昌平行宫养胎,并没有答允,要跟你回京。”
平帝脸色一僵,他叹着气道:“慈儿,你都有了身孕了,还要与我闹气吗?”
林忆慈轻轻摇头:“我不是再闹气,何况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不会跟你回宫的!”林忆慈的语气甚是冷硬,“难道你以为,我怀孕了,就得被你吃定了吗?!”开玩笑,她才不会被平帝牵着走呢!至少,得等平帝拿出些让她心动的条件来。
“慈儿若是喜欢杭州,可以再这里多待几个月,等年底回京也可。”平帝这话,也算是极大的让步了。
林忆慈下巴微抬:“我不想回宫!我已经跟人斗了快五年了,没兴趣再回去跟人再斗上个后半辈子!”
“慈儿……”平帝深深看了她一眼,他不是不能理解慈儿对宫闱的厌倦,说白了,安然的先天不足,还不是因为宫里有那些个永远不安分的女人吗?都怪皇后,若没有皇后的那句话,他不会下定决心动手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皇后!平帝眉头一沉,语气加重了几分,“那你想让我如何?六宫后妃,你总不能让我把她们都打入冷宫吧?”
林忆慈胸口不由浮起一口闷气,脸色更冰冷了几分:“我没想让您如何,我做不了别人的主,只想做自己的主。宫里的那些事儿,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六宫后妃如何,与我何干?我只想让自己远离她们而已!”
林忆慈的倔强,让平帝心头一滞,他的慈儿,竟是这般执拗吗?平帝朝林忆慈身边挪了挪屁股,手臂轻轻揽上林忆慈的肩膀:“慈儿,我、我晋你为皇贵妃可好?”
林忆慈一呆,愣愣看了平帝一眼,旋即满脸都是头疼与无奈之色,她一把甩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平帝的手臂:“我跟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我不回宫!除此之外,其余的都好商量!”
平帝亦道:“只要你肯跟我回宫,其他的都好商量。”
“你——”林忆慈当真噎了个够呛。皇贵妃的位份,除了会惹火皇后,对她还有什么好处?还有那些个好听的话,更是屁用都没有!
平帝一脸无奈地幽幽叹息着:“慈儿,你到底想要什么?若你想要入主中宫,我也可以允你,只是你得给我几年时间,我总不能突然就废后,再怎么也得费些时日……”
“行了!”林忆慈烦躁地打断了平帝的话,中宫宝座?这个空头支票开得倒是够大的!“我不跟你兜圈子了!指望你猜出我想要什么,估计也是痴人说梦!”林忆慈撇着嘴道。
平帝一喜,忙道:“那你告诉我,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连皇后之位他都给得,旁的更不必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