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间的爱情也是如此吗?分开后会思念,日思夜想。为相聚而期待,神不守舍。每去到一个地方,都会想下次带对方来的场景,仿佛这次是一个人先探路。在某个安静的地方不需要通讯工具依然可以与对方对话。
正午的太阳比离开时更炽热些,悬在头顶又似亲昵的爱抚,像是要在白炽灯下看清楚这个离开几日又归来的人。提前一天回来又早早在门外迎接的人也是这么看着,看着正被阳光宠溺的人,好像完全换了样又好像是更熟悉的那个人。佑纪给了恩童一个深深的拥抱,如果拥抱可以没有时限,恩童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阳光一直这样宠溺着不要西沉。
剪了短发的恩童,穿回属于自己风格偏中性的休闲装,原本那张雕塑般清秀的面庞,北海道之行和这几日充足的日光照晒,赶走了苍白的的病容,透析出一张更加俊美的脸。从发际到脖颈都是阳光的味道。如同‘源式光’一样美到极致让宫中女人都自行惭愧却又仰慕不已,恩童的面庞就是那种俊美得不会遭男人嫉妒却又自愧不如。
好像分别一个世纪那么久又似从未离开身边,恩童与佑纪坐在庭院的藤椅上翻看着佑纪记录的笑脸和恩童拍下的丛林溪水。翻至佑纪采风那天记录下的初夏郊外,蜿蜒盘旋在松林道路上依稀可见的骑马的身影。
“这里,可以骑马吗”
佑纪微笑点头,对于恩童简单的日语对话,佑纪同样以简单的肢体语言回应。要说的话都在眼睛里。
第二日晨雾消融在霞光尽染的红日中,那轻舒漫卷的云朵也揭开帘来。武将车停靠在路旁,恩童背上佑纪的画架一手拎着画具,一手对着武做打电话样,武张红着脸躲进车里,带着羞涩和立马消失的汽车尾气扬长而去。留下恩童肆无忌惮的笑和佑纪疑惑不解的逼问目光。恩童将笑容收得更为神秘扭头往前走,佑纪拎着餐盒在后面追问着。草地上闪烁着晶莹的露珠,散发着青草、鲜花和湿润的泥土的芳香。各种各样数不清的小花竞相钻出泥土,白的、红的、还有黄的,如繁星闪烁,让大地闪耀出五彩缤纷的活力。这是恩童站在楼台远眺的那片山丘。走过倾斜的草地漫步在松林间,薄雾缭绕、白纱般的柔柔地漂浮在空中。树木静静地站在蔚蓝的天空下,张开双臂,迎接阳光。阳光像一缕缕金色的细沙,穿过重重叠叠的枝叶?照进来,斑斑驳驳地洒落在草地上。在飘香的丛林中,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恩童与佑纪也如树枝上欢唱的小鸟,轻松自在的穿行在松林间。
走累了找一块草地铺上地毯,小草捧着的明珠已经藏在根部的泥土里。恩童帮佑纪架好画具后斜躺在地毯上,记仇般的盯着野花小草,眼神中似审问官发话‘如实招来’,佑纪是否也曾踏过这片草地。拷问累了或者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眯着眼似沉思又似沉睡。阳光照在脸上隐约发烫时,恩童睁开眼睛望着作画的佑纪,看着佑纪嘴上回应的笑,想起了《雏菊》主题曲清唱起来:
我梦寐以求的爱
原来近在咫尺
但我茫然不知
只是无言看着你
在这陌生都市里
我日复一日绘画着爱
期待着雏菊的芬芳
会跟你骤然而来
此刻虽然太迟
但我终于认得你
我诚惶诚恐
害怕这份爱会骤然消失
但我会再次相遇
你会一直守候我.......
雏菊的花语是不能发育的爱,而雏菊并不是一种很昂贵的花,自由生长在满山遍野中,以生命力顽强著称。这遍野的野花中也有雏菊,它吸收着同样的雨露阳光,和向日葵一样的笑,它的价值由谁来定义?
当恩童从沉思中回到佑纪的画板上,画板上是恩童侧身凝视前方,阳光,雏菊,眼眸在一个各自独立又相互交汇的空间里。阳光在盛开的雏菊里,雏菊在凝视的眼眸里,眼眸在明媚的阳光里。
佑纪放下画笔坐在恩童旁边,一起享用着带来的午餐。周围很安静,安静的能听见小草茎叶水份的流动。
“马,在哪里”
佑纪指着松林深处,恩童调皮的往佑纪嘴里塞个小西红柿,起身去收佑纪的画架。佑纪跟在恩童后面往松林深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