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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话说水方与邹围一行在水牛那里边吃饭边谈笑风生。

水牛领他们到了那砖窑,砖窑何老板带他们到一座刚盖好的窝棚里安顿下来。对他们说:“你们刚来到这里先住下来,那边厨房的做饭行当你们可以用用。另外你们有时间去照相馆照一寸相片搞暂住证,不过要到市镇才有照相馆。下午我带你们到砖地安排各人的打砖地方。”

晚上,水方翻来覆去睡不着,见到邹围在灯下写信。邹围歉意地对水方说:“在水牛那里吃饭时我不应什么话不说说那句话。是啊!水牛怎提起你与顾霞的?”水方眼汪汪说:“阿牛哥以为顾霞还跟我相好,所以那样问。你与毛柳的事怎么样?”邹围说:“我正写信给她报平安,到过年时无论怎样都要成亲了!不摆酒好似草率点!”水方没说什么。邹围问:“水方弟,你与顾霞是怎样?”水方说:“本来我是很爱他的,可是在家里什么时候能赚钱盖房呢?只好渐渐疏远她,后来她跟毛红去了深圳听说鸿伢爱上她了。”

顾群牛顾群马向梁创的养殖场购进了一批仔猪进栏。阿马对阿牛说:“这批瘦肉猪至多五个月可出栏了,养的时间长了变肥肉猪的。”阿马带梁秧见了顾家的人,大家都很满意。那天她与阿马到顾家的鱼塘转了转。阿马说:“我哥说想少养蛋鸭,那些鸭蛋以后就做咸蛋批发给市镇的付食批发部了。反正那活儿可忙里偷闲去做做的,腾出地方来养几只母猪。”梁秧说:“养母猪仔猪要多点青饲料的?”阿马说:“我哥说等卖了这批猪就将鱼塘干掉,将塘泥担上来堆在塘围上压着猪粪,插上红薯藤就有青饲料了。下年就养鳗鱼。”

何英如不用上夜班与假日在出租屋里教他们几个学粤语。教了几个月,她们基本上出门能够用粤语跟本地人交流。

在中秋节刚好厂里放假,他们打算在出租屋里聚餐。毛桃有两三个月月经没来,到医院那里检查是怀孕了。她就辞了工过完这个中秋节将回家乡养胎,至少要过两年才可出来打工。所以大家都希望这次中秋节搞得热热闹闹,让她过得开开心心的。

这次买菜的事还是交给黑娃、鸿伢与石伢。他们一路走一路说说笑笑,鸿伢说:“石伢哥,怎么你今天好象特别高兴的?”“怎不高兴?我哥有小孩了,快当阿叔了!我哥在家里为我们牺牲了这么多。那些年他为了我们耽误了自己的爱情,我那时跟他同睡一床,几乎晚晚陪他流泪。”黑娃又说:“农民真的很无奈,我们正赶上开放政策可以在工业上打工。他们那一代农民真的累死累活又挣不到什么钱!”鸿伢说:“不过石春石伢现在也好过他们那一代的许多人,至少可以到工厂打工。似他们这年龄的连本地人进工厂都难呢?”石伢听到这里觉得更加满足:“人生路上有苦有乐的,苦尽甘来的日子更让人值得回味。那有似你们这一代年轻人,半大的娃儿都有美好的爱情。”黑娃说:“我的爱情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你不是那次说一齐去找亲戚,我也不知水灵原来爱上我的。”鸿伢说:“是你的人始终是你的,这象何英遇上石伢哥一样,不是因缘际会吗?”石伢说:“我的爱情都是拜你黑娃所赐,何英是在路上吆黑娃我才认识何英的。”黑娃说:“听说你以前对其他的女孩子一个都看不上的。你时时说:‘我对附近的妹妹们没有动心’原来没有遇上命中注定的人。这叫千里姻缘一线牵。”石伢说:“我们除了买肉菜外,大家筹划着应再买些什么回去。今天是每人出了十元的,你说要买点什么呢?黑娃。”黑娃说:“月饼是少不了的,不过要买些红枣,花生、桂圆、附子回去。恭喜你大嫂毛桃早生贵子。”鸿伢说:“买些芋头,芋的粤语跟富字同音。叫做富出头。”

毛红与堂玉也被请来聚餐。毛桃说:“这次我回去过两年左右还是会来的,在家乡种田有妮姐与生哥。”黑娃问道:“怎么石春不是哥来的吗,你叫石生是哥的?”毛桃在家里习惯了这样叫的,他这样一说大家才恍然大悟,笑了起来。石春说:“这里始终是别人的城市,即使现在在这里过得很好。但始终我们的根没有在这里,家乡有我们祖祖辈辈的立足之地,我们将来还要回流到家乡的。”石伢说:“说到底我也难以割舍回乡的情怀,说到将来,只要是能够开开心心能跟自己的人在一起才最重要。”毛红接口说:“伢哥说的也对,象风筝一样飞翔到哪算哪?”鸿伢、顾霞、黑娃、水灵几个当然很认同石春与毛桃的看法。可听了石伢、毛红的议论,感到人生聚散无常。鸿伢说:“今天是中秋节大团圆的节日,不要说些离愁别绪的话题。”顾霞说:”我们这样团圆的日子一天天减少,真的值得好好珍惜。”黑娃说:“人生本来就是有得有失,只要能够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其他一切不重要。”水灵说:“以后我们无论到天涯海角,只要互相牵挂,常常联系。跟朝夕相处又有什么区别呢?”

毛桃踏着北上的列车回到家乡,水凤娟对毛桃说:“现在你跟毛妮一起住吧!两姐妹也好照顾些。”毛妮边脚踏衣车缝着衣服边说:“春哥那房屋没买什么家具与锅碗瓢盆的!住进去也不方便。”毛桃说:“现在我住在你家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事要说说。不然做惯了事的我怕闷得慌呢!”毛妮说:“你如觉得闷的话可以学学裁缝,锁钮门、钉钮扣。将来也许有用。其他粗重事以后反正天天有得做的你不要操劳。现在至少先学学做些小孩用的衣服吧!说不定将来可以帮到我的!”毛桃拿出堂玉临行时送的收录机。说:“堂玉临行时送了这玩意儿很好的!”接着毛桃听收音机。毛妮说:“以后你不用这么闷了。”就这样毛桃跟毛妮、石生、石富、水凤娟住在一起。毛桃跟毛妮学裁缝打发日子,渐渐地学得有纹有路的。

石富与毛虎有空也到田根家里钻,他们现在不再是破篾,而是编织竹器了。邹才子与雷凤仪结婚后,生下儿子过了哺乳期以后。让邹才子的父母照顾着就上班。邹才子除了趁出差的机会探访龙能文、韦年新、邹钱、田根外,经常到南方去。有次,他回来跟田根说:“东莞有很多炮竹厂的,有些是在以前生产队的仓库里做的。”田根问:“炮竹不是会爆炸的吗?怎会在仓库里会爆炸的。”邹才子说:“有些工序是很安全的呢!很多工序发给家庭加工的。有些人是在家里编炮竹的。”田根说:“遇到烟火怎么办?”邹才子说:“当然是要注意了,不能有人吸烟。做事有时要利用一些有利条件,例如将炮竹厂开在生产队仓库,不用交租,投资建厂房。同时要制度,例如车间不能吸烟……”

石姓村与当时其他内地农村一样,生产队解散后很多青壮年向沿海开放的地方打工。原来生产队的有些公共设施,例如派工房、仓库很久都没用。田根打开了生产队的派工房,这里原来是生产队派工的地方。那时侯的每个清晨,石姓村的男女老青社员在这里看着派工栏唠唠叨叨。到中午开工时又叩响个开工锣,田根耳边仿佛响起那些久违的锣声。晚上,在派工房的木阁上住着一些家里住房紧张的后生。自从生产队解散后,社员们纷纷建起新房,渐渐地没人住了。那时每逢刮风下雨,那些下乡的知青教授起一些社员唱歌跳舞。邹钱、顾旺、邹兰与她前任的初恋情人,一个在全村数一数二的帅哥都在其中。那时很让田根羡慕。田根都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没到过这里了。他用扫帚小心翼翼地清扫着那两百平方左右的地面,时不时瞄着遗留下来的派工栏与记工员的出勤记录。追忆着那段青春岁月……

自从将竹器加工场地搬到这里,田根将破篾的工序安排给村里的家庭加工。村民们可以砍他田根种的竹子加工竹篾,按质量计价交到这里。他雇用了毛虎、石富编织竹器。邹钱、祁才子经常到这里来。邹钱初到这里,也是象田根一样别有一番滋味。

水方那些人在砖地上有说有笑地打着砖坯。水方对邻近砖地的邹围说:“来了许多天了,还想家吗?”邹围说:“怎么不想?”水方说:“我很羡慕你可以有毛柳可牵挂!”邹围说:“缘份的事始终会有的,就是迟早罢了。好在你带我们出来捞,才使我能够有希望过得更好。”水方说:“这样的活又累,你不怕没得做的。”两人正说着,只见水容拿着一大瓣香蕉走来:“水方哥,我刚昨晚来到水牛这里。他叫我拿香蕉给你们吃!”水方说:“牛哥这么有心!喂!大家来吃蕉了!”就这样大家都来这里又说又笑的了……

这一阵有忽睛忽雨的,有天阴天歇工时。水方带着邹围及其他几个砖窑的人到了镇上玩。路过一间竹器店铺,水方问店主:“老板,这样的竹箩多少钱一担?”“二十五块的!”“你自己织的吗?”“不是,是别人织好送货来的。”“送货过来要多少钱?”“十多块吧!”“到时我送货给你好吗?”“啊!卖完再说吧!兄弟,编织得好这一溜商铺都卖竹器的你怕没人要吗?”水方与邹围见到林林总总的商品这件摸摸那件瞄瞄的,就是拿不出钱来买。见到买刀具的店铺,邹围挑选了一张竹刀与一张军刀。水方问:“厨房劈柴不是有张竹刀吗?”邹围答:“我买来自己用的!砖窑不远处不是有很大的竹林,听老板说是以前大队的麻厂的。麻厂散了后不是个个可砍来用吗?我想砍伐用来做竹器买点钱,反正有时下雨下过不停没事做的!”

水方与邹围几个没买什么东西就回来了。他们在路上谈论着街上的商品如何如何的好。水方说:“那件的确良真的好!天热时穿也好。天冷时配马甲穿着也好肯定是很帅。”邹围说:“我喜欢那件间条白背心,我带来的那些衣服都很旧的,只是舍不得买新的。带来的钱要应付这段时间伙食呢?怎知什么时候有钱支?”

这一阵天气很不稳定,邹围的砖地跟其他人的砖地一样。那些砖坯盖着塑料薄膜。他跟水方在锄泥和着煤搓起来。邹围说:“这里卖的东西比家乡的多,只是没有什么钱买。将就一下就过去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攒钱回家盖房娶媳妇!”水方说:“说的也是,在这里样样都要钱的。什么时候才能盖上房呢?”邹围说:“我们真的苦!生产队解散时本来跟我们差不多的很多结婚了,儿女都会走会跑了。我们到现在都说攒钱回家盖房娶媳妇!”“你说来比我强多了!至少过年后可以有老婆暖屁股。”水方说:“现在我连老婆是怎样的都不知。”邹围说:“最重要的是两人有情有意,管他是咋样都成。你哥当了上门女婿都可呢?”水方说:“其实不怕见笑,你见我哥带回去的本地妹五大三粗的。我都不知他有无感觉的?”邹围说:“有句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不是他怎知他咋想。没有感情的婚姻有的是,可丑女未必没有得到爱情。好象我们村的邹钱,他跟三妹表面上好似很有感情。可内心其实并没有对三妹有感觉。他只不过贪婪人家有钱罢了!”水方说:“三妹不是很漂亮的吗?怎么会没感觉的呢?”邹围说:“你不知的,邹钱虽与我是过了五服的亲戚。可他想恋三妹时曾问过我好不好?我说‘你不是爱上顾乔的吗?’”水方说:“顾乔那时不是跟水龙炒焦花生的吗?是我路过听见顾成在水龙的木阁说花生炒焦的事。接着听见水龙跟顾乔说话。是我传出来他们:‘炒焦花生’的事。怎么会说邹钱那时爱上顾乔呢?”邹围说:“你不知的,邹钱与顾乔相恋时是在生产队差不多解散时。我们石姓村的人都知。后来邹钱见到蒋家有钱,曾经问过我是否可与顾乔分手。我说不知不懂。婚后又说过念念不忘顾乔。”水方说:“我不懂这事,老实说如你早已说这种话。也许我不会想疏远顾霞,听说邹钱做体力劳动是很糟糕的。原来摆脱了生活烦恼还不能得到爱情的。”

当雨天一起歇工时,邹围与水方在砖窑旁边的空地上开荒。邹围锄来竹头围着那约四分田来种。水方种上南瓜、通菜、枸杞、大豆、花生、辣椒。还从水牛那里锄来蕉树来种。水方说:“花生、大豆不用多少肥料都可以。可蕉树要肥料咋办。”邹围说:“到时养一头猪,扯些嫩草加剩饭慢慢养就有肥料。到时叫人宰了加餐就是。总好过买来的那些猪肉吧!。”邹围与水方空闲时间除侍弄荒地外,还到竹林那里砍竹编织竹器。那些刮竹篾刮出来的废料给厨房引火用。

很快一个多月过去了,水方这些人到了第一次支工资的日子。可是,水方除了寄回家,所余无多。平时好在与邹围一起编竹器买给镇上的竹器店。所以,他有钱用来买了衣服。话说有天早晨还在下着雨,他俩披上雨衣,拉着从砖窑借来的手推车拉那些竹器到镇上交货。交完货后雨也停了,邹围对水方说:“你想买点东西就去买吧!我想早点回去打点砖坯。”水方说:“你不买东西吗?反正出来一次。”邹围说“不,我没什么多余的钱了,寄了回去要毛柳为我盖房了。”水方想:盖房的事也不重在多了少了那几个买衣服的钱呢!可能也是的,他有了女人后巴不得都给了女人更舒心。他这些日子跟邹围谈论起这种事,经常回忆起与顾霞独处的日子。那时生产队解散不久,因为水方经常到顾家村那里做泥水小工。所以跟那村的人很熟络。当时顾霞的哥哥要盖房,请了水牛带的几个人做。水方刚好也在其中。顾霞那时读完初中在家种田的,顾霞有时也来哥的宅基地转转。跟水方攀谈起来:“你是哪的呢?”“水坑村种田的,反正空闲出来干干活。”水牛在旁也答道:“水方很能干的,没工开时还捉鱼摸虾的。”顾霞说:“论起捉鱼谁也不敌顾旺。有名叫做‘滚死水龙王’的人物。”水牛说:“可我们水方还养鸡鸭母猪肉猪的。还种田呢!”顾霞很神往地想:原来一个小工都不简单的,样样都会做的。从此顾霞注意着水方:人生得背阔腰圆,手脚粗壮。肌肉红润饱满。常常只穿一条长短裤,让人一见而懂得这才叫健美。渐渐地心田有了怀春的情怀。

自从那次猪价大跃以后,水方欲哭无泪。渐渐地不去大规模养猪,转而专心一意地种田做小工了事。虽然对生活没有失去信心,可不敢去规划未来的生活。见他每天愁眉苦脸,顾霞开解道:“做人有时要经受些挫折的,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的。”水方说:“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不可以从头开始吗?只是蚀了几个穷工罢了!”顾霞也知他养猪的投资早回收了,蚀了人工大不了再做一年都可以有大利润了。“我现在就算养猪也是发不了大财。小本经营的不知何时有房盖好你如还没有嫁人就回来,如等不了就算了。”顾霞那段日子哭得肝肠寸断……

邹围在生猪市场上买了头三十斤左右的仔猪回来。关养在那荒地旁简易的猪舍水,与水方每天将厨房的菜叶与扯来的嫩草与洗锅的饭粒喂养着。猪尿顺流到荒地里挖的池里,空闭时到河里抽水混是猪尿淋那些作物,清理出来的猪粪倒在蕉树下。那些作物很快地长大。那天邹围与水方一起破篾,其他的人因为阴雨天都到村里玩。水方说:“现在厨房可以不用买什么蔬菜了。那些人虽然没说什么,只是有时自动帮我们洗衣服,到外面买些必用品也顺便说多买了问你要否的你怎不要?!”邹围说:“我真的不好意思要他们的。我们赚钱比他们容易,人家雨天停工要吃谷种的。”水方说:“你这样说得我不好意思再要,以后我都不要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能互相关照就很好了。”邹围说:“还想顾霞吗?”水方苦笑:“想不想都一样没结果,她跟鸿伢了。以后另寻他人吧!你呢!”“我在家里时还不如你赚的多,我也很想跟毛柳分手怕拖累她。可一见到她又不敢说了。”水方说:“我那时说分手的话都是硬着心肠的,现想来不应那样。到头来自己欺骗自己的感情,自寻烦恼!”邹围说:“后来我自己都不想说了,现在想着回去过年成亲就是了。”

在石家,毛妮、毛花、毛桃、毛柳经常叙话家常。毛花说:“顾家村人多点,做衣服的人也多。如果阿桃不是有了我真的想吆去帮忙。”毛柳说:“我也想去帮忙。在这里闲得慌。”毛花说:“很难得我们四姐妹都聚集一起,而且都会裁缝的。”毛妮问:“阿围有信回来吗?”“有!在家时不见他多说,到了外面几天,说了一大堆话寄回来。他说无论如何都要过年回来结婚!”毛柳办说边憧憬着未来,脸上自然流露着幸福的光泽。毛桃说:“不知毛红过得怎样?”毛花说:“应该比我们强吧!堂玉至少是东莞的本地人呢!”毛柳说:“以后我们很难有机会七姐弟一起团聚了。”毛桃说:“这不是很大的遗憾,每个人能有好的归宿才真正没遗憾。”毛妮说:“所以我们四个能经常相聚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了,应好好珍惜。”毛柳说:“我们四人中数妮姐最能干,重的犁耙都会。轻巧的针线活也拿得起。”毛妮说:“男人是女人的天,说到男人嫁得好的数阿花了。阿成会建房屋的,建五层赚的钱都能为自己建一层了!”毛花说:“男人能干当然好,只是有个爱自己的男人才更重要。我们四人谁没有呢?”

因为有了毛桃、毛柳的帮助,加上石姓村的人少,做衣服的人当然少了。所以毛妮平时做衣服并不觉时间要抓得很紧。她农闲时还可以对毛石两家的田地进行田间管理。

海鱿自从没跟水龙做小工后,在渡口边的屋子里开始有些老人们一起拉呱。可天长日久,他感到拉呱不过瘾,居然摆弄起麻将来。开始是一些老人在砌围墙,后来引诱了一些中青年人玩。再后来发展到聚众赌博。那时内地虽然很多人到出外打工,可也有许多青年整天无所事事的。连水龙也是来玩几局,顾乔劝阻还听:“你不要赌了!人家海鱿以前摆渡赚的比当工人还多,就算赌光了还可以过五保户生活。你是一家三口手停口停的,不要去熬夜了。”水龙点头说:“是,是的。”可那班后生有时寻水龙玩:“龙王,缺少了一条腿了!玩一两手等有人来就换下吧!”遇到顾乔在家时,顾乔就骂:“要去玩的最好学海鱿那样连老婆都不要,断子绝孙好了。”边骂边拿扫帚对着来人。水坑村很多人虽觉顾乔说的难听,可有一个这样的人说说一下那些男人也觉有好处。加上顾乔长年累月都干着男人才做的技术活,所以上下三村的多数人都很服管:“没有这么强悍哪能做得男人的活儿呢?”有次顾家村的养鸭辉也这样叫,顾乔好心劝道:“阿辉,自己亲戚不要拖自己人下水了。”顾乔越想越不对路,回娘家找梅花帮说一下养鸭辉:“妈,阿辉这样很易学坏的。”梅花说:“都已经坏了,连蛋鸭都不养了。”“怎么你不去说他。”“有你水龙这么听话吗?你舅父都说了不少了。我也劝过了,你想他怎说:‘我爸妈都不说我,你那些几个算盘才算得清的亲戚来教训我?’都是鱿鱼那老鬼为老不尊!”

回到水坑村的家,水龙劝解道:“少生那些闲气好了,我都不去了。”顾乔这才宽了心。她一生人最大的宿命就是自己的男人才重要:“是了,我不生气就是了。”她分娩三个月后依然与水龙一起去做泥水。将儿子水波交给爷爷奶奶去带,只是要喂奶时才可能迟些。她经过海鱿的小屋时一见到养鸭辉在,就数落道:“你们这些男人好学不学学人赌博,又去学鱿鱼老鬼孤苦伶仃了。”那个海鱿老鬼真的为老不尊,背对人说:“我摆渡时你水龙一说到‘他是水凤娟亲戚啊!’我就不收渡钱了。怎说我孤苦伶仃?”引得那班人哈哈大笑。那年代你海鱿不是闷得发疯吗?有一个这样的人逗你玩玩不是更有趣。水龙说到底不敢似顾乔说这种话,海鱿的那些爱情故事启迪他对爱情的负责。这世上的人本来都是互相影响着的,只是不要被坏思想影响着。

上下三村的有些中青年渐渐跟渡口边屋子疏远了,水坑村的一些干部暗中召集了一些老人商量:“说来海鱿诱惑许多中青年赌博的事很令我们干部头痛,我们去禁赌多次了。他都哭哭啼啼的说:‘你们那年代斗地主我为了有积极表现,连水凤娟都得罪了。搞得现在孤身只影,现在想玩不成吗?’”那些老人一致表示很同情海鱿,一直在旁不说话的水凤娟父亲就说:“以前他对我们家说过的已是事过境迁。我那年月对那时的政策说老实话是不理解,可现在我们的生活比以前做地主时好呢?那事对也好错也好,总不能一辈子记仇的。现在我们要想办法使他既能玩乐,又不要伤害别人才是。”水龙的爸说:“开始我们跟他拉呱一整天可以,可后来他又觉打麻将才过瘾呢?”有些老人说:“最好为他找个老婆拴住他。”有老人答说:“这种事不好说,帮不了,只能顺其自然。”毕竟老年人结婚不同于青年人。干部开口道:“我们的目的希望他不要坏影响年轻人。看看大家有什么办法?大家筹划筹划,想想办法好了。”几个老人合计道:“首先我们老人也不要迷上那麻将赌博,决定几个老人跟他玩玩。”“那些中青年见这么多老人在一起的,一个又一个面目苍老。自然会远离那渡边屋子了。”另一些老人想着说。“如果怕他想越赌越大,我们可以拿个象棋在旁下棋,大家围来七嘴八舌的拉呱。”又有人插口道。“可谁人天天去呢?”“反正大家抱着救救中青年人的命运的心态去对待。不愿玩牌的可以有时间在附近转转拉呱。”“如果那些中青年有所寄托就不会想到他那的!”有干部说:“多谢谢大家的提醒,我们许多干部都认为,现在全国范围内都搞分田到户、各谋出路就放松了精神文明的建设。因此我们要加大这方面的建设。例如,多放电影,多办农技班等等。总之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

养鸭辉疏远了渡边屋后,无所事事。渐渐地去鱼塘去得勤了。开始只觉理好那塘鱼就够了。梅花的弟弟梅林问:“阿辉,现在那塘鱼可好吗?”养鸭辉说:“即使仅仅只养鱼都收入不错。”梅林说:“既然这么聪明就想想怎能过好日子好了,不要因为觉赚钱易了就去一赌输光。跟没有做事有什么不同呢?”养鸭辉道:“早听姑丈你说就不会这样了。我可要修补那鸭棚重头开始养蛋鸭了。”梅林说:“我有时间也帮帮忙吧!也想学学养鸭的!”

顾群牛顾群马的鱼塘几年都没抽干过了,这年打算将鱼塘水抽干。这天,阿牛阿马与梁秧在正泵着水的抽水泵旁闲谈着。阿牛说:“我们养的鲮鱼因韦年新那罐头厂的销路。看来年要除了养鳗鱼外还要多养鲮鱼了。”阿马说:“总之鳗、鲢、鲮、鳙四大家鱼都要养。”梁秧说:“我们养殖场那些鱼塘都荒废掉,只因不懂养鱼技术。只好专管养猪。我与阿马不如机动些,我有时在这里来做做,阿马帮我在猪场那里做做。例如我那边这几天只需按时喂饱猪就是,而你这边猪场母猪将下崽,当然是我来这里好吧!”阿牛说:“方便时你也可学学养鱼的,等抽干鱼塘水后,将淤泥挖上来后。再灌上河水后,清水清草养鳗鱼。鲢、鲮、鳙少放些,鲫鱼与非洲鲫鱼、鳝鱼、塘虱也放点。捕大留少,鳗鱼会逐渐减少,其他鱼会逐渐多的。反正你学会了随便在那一边都得心应手地管好。”这一段时间顾群牛马忙得不亦乐乎。抽干塘水后,将捕获的大鱼联系好销路。有卖给罐头厂的,有卖给鱼贩子的,有送货到酒店与大排档的。还要较少的到农贸市场让顾旺帮忙卖掉。实在太少卖不掉的晒干后煮熟混合泔水做饲料。忙完那些塘鱼后,顾群牛马将鱼塘泥一担一担地担上塘岸。那段日子梁秧也来帮喂猪、喂鸭。

忙了差不多一个月才完,梁秧在顾群牛马那天中午收工后一家人吃午饭。这段时间梁秧一直住在顾家。梁秧说:“终于可松口气吧!”阿牛说“有你帮忙好了许多。”顾旺说:“是啊!我也比平时少去了喂猪、喂鸭。午睡都多了。”海妹说:“我做女人只会打理家务,真的没阿秧那样干过。”阿马说:“我们总学不到你们那样老夫对着老妻都柔情蜜意的过日子,成日只会对着猪猪鸭鸭过日子多没趣!”阿牛说:“用不着那样说吧!你们两对夫妻调情使我觉得酸溜溜的。”阿马说到正题来:“养这塘鱼都赚不少了,我那新屋也应盖他四层搞好搬进去住了。阿牛,你那四层楼房也跟我的一齐叫成哥、水龙装修吧!在邻居凡事好照料吧!不用到时只你一人搞我怕帮不了你一起照料。”阿牛说:“又是道理,至少灰灰沙沙都可调剂余缺。不过我没老婆有时无法分身凡事你要多帮忙的。”阿马说:“哪里话?到时我有机会麻烦大嫂的。”阿牛说:“你叫了建筑材料吗?”阿马说:“先问成哥与水龙、乔姐什么时候做,再叫手拖运也不迟呢?”阿牛说:“这要多得你了。”海妹说:“到时你们要我理的话尽管说。”顾旺说:“我到时去跟阿成说也好,只是全是自己人来做很好说话。顺便送几斤鱼过去。

顾旺拿着鱼去顾盛家,顾盛刚好在家:“哥,我来走动走动。”“怎么带鱼来的,听毛柳说阿牛阿马抽干鱼塘吧?”顾旺说:“是啊!我现在拿鱼给你,不要嫌少啊!”顾盛说:“现在餐餐都可吃鱼吃肉的,哪嫌少?我都是一早一晚去田地里多,正午太阳猛躲在家避暑的。你有空就来走动走动!”顾旺道:“我也是忙得不可开交的,除了自己下河外,有时还要到鱼塘去照料猪猪鸭鸭的。只是阿牛阿马说要将那新屋搞到可入住,来问阿成什么时候可开工。”顾盛问:“听毛柳对毛花说阿马有了相好了,是养猪的。对吗?”顾旺说:“是啊!是梁寨沟那个养猪场那里的。”顾盛说:“好啊!到时新屋入伙跟结婚一起,就是双喜临门了。”顾旺问:“阿成的囡囡呢?”顾盛说:“现在跟着阿成的外婆照料了。”顾旺问:“外婆还硬朗吧?”顾盛说:“近八十岁还能做家务带儿孙。”顾旺问:“那制衣店好生意吧?”“不赖,毛柳休息日多来帮忙。我们顾家村人多做衣服的多找她们做的。”

这些时日,顾成与水龙、顾乔悄悄变化着。内地的一些乡村,建筑行业大多是做民房。可三人自从积累些资金后,在水龙家商议着。水龙说:“听石生说他们那间小学打算易地建新,我想你去投标来做。这种事现是乡管的,顾家村与石姓村是同一个乡。你去问问才成!”顾成说:“我从来跟乡长没什么来往,真不想求他呢?”水龙说:“不愿求也要求,说不定是很大的工程。”顾成说:“大都不会很大,我们这种穷地方能有什么钱建设大的学校。”水龙说:“你没听说过“希望工程”吗?那些钱是别人捐助的,怎么说都比我们现在正在建的民房多,其实最好是不大不小的。”顾成说:“恐怕到时要投资很大的!”水龙说:“投资可随做随添。”顾成说:“我们只有三百多平方模板,真的还要买很多的。”水龙说:“得了,到时我们可以自己买木头电锯来做模板,钢筋铁自己弯,成本会低很多。水泥与铁买得多会便宜。”顾成说:“上次跑断腿都争不到村里道路铺水泥机会。我就只好再求人吧!”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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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浪虫族,它们嗜血成性,它们凶残无比,它们以侵略其他星球来维系自己的发展,每个被侵略的星球都以毁灭为终结。当这个厄运降临到了地球,地球会不会也因此毁灭,杨天伟一个只想安逸生活的小人物又会怎么在这样的末世生存?杨天伟:“我没有成为救世主的觉悟,也不想做人类的领袖,只想在这个末世生存下去,但是你若想阻挡我生存的道路,那我只能让你从这个世界里彻底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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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日某王府张灯结彩,婚礼进行时,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孩,对着新郎道:“爹爹,今天您的大婚之喜,娘亲让我来还一样东西。”说完提着手中的玉佩在新郎面前晃悠。此话一出,一府宾客哗然,然当大家看清这小孩与新郎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时,顿时石化。此时某屋顶,一个绝色女子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儿子,事情办完了我们走,别在那磨矶,耽误时间。”新郎一看屋顶上的女子,当下怒火攻心,扔下新娘就往女子所在的方向扑去,吼道:“女人,你给本王站住。”一场爱与被爱的追逐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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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笛给墨晨的信中写到,如果爱是成全,我想那个退出的人应该是我。我们不是没爱过,而是没了结果。因为爱情来得刚刚好,不多也不少。不辜负爱情,没有自怨自艾,我会好好的生活,即使不再有你。就算天南海北,人来人往,我也奔赴于你,因为我喜欢,就甘愿。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安排,现在的我也依然相信爱情即使散场,心里依然留存一个位置,装满曾经彼此的记忆。我在世界的某处角落,愿你安好!愿你记得曾经有过这样的我。看完这封信,墨晨眼前浮现着梦笛曾经的模样,那是他人生中的惊鸿一瞥。青春就像一场电影,你虽然是主演,但却也是别人的配角;虽然美好精彩值得回忆,但也逃不脱结束的命运。
  • 夏之纯纯爱恋

    夏之纯纯爱恋

    当林洛遇上朴金赫,原本平静的生活不再有,纯纯的爱恋,在众多的猜忌和误会中终究变了质```可是,毕竟是相爱着的两个人,再次见面,又将掀起一股怎样的爱情巡回战呢```请关注<夏之纯纯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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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通过古老、贫穷、落后的布拉克萨依村发生的历史变迁,真实地再现了在新农村建设和修建抗震安居房过程中,人们思想观念的变化,描写了固守陈旧观念的买苏木·塔兰一家父子、父女、婚姻家庭以及与社会之间的矛盾冲突,最终观念的更新导致“孤独世界”的破裂与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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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书:魂飞魄散

    围绕着寻找魔书,引发了一连串离奇古怪的事件,人类与鬼界展开了斗智斗勇,最终人类战胜了鬼蜮。作品充满了现时的文学娱乐精神,极具可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