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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涯酒吧

车上,我询问小湘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小湘说我从吴咏春家里走后,我们的好友吴从祥到吴家拜访,闲聊之中吴咏春说出了我买药的事和今天的经历。吴从祥离开吴家后,去了我的寓所,见到小湘后,说起了我买药的事。吴从祥走后,小湘遛了出来,她知道以我的性格不会就此放手。

L城内最热闹最开心的地方当属‘全民酒吧’,与‘全民酒吧’恰恰相反,‘天涯酒吧’则是L城内最低调最混乱的场所。

没人知道‘天涯酒吧’的老板是何许人,有的说是大王,但自从王二开了‘全民酒吧’之后关于这个传言便烟消云散了。没有那个儿子会伸手打自己老子脸的,何况是威震八方的大王父子。面子在他们父子俩中比生命还重要。

大王是L城的皇帝,有钱有人,有权有势,但他从来不仗势欺人,是位好心的商人。

王二是L城的太子。他可没有他父亲那么好名声。L城的黑势归他管。不过最近几年他离开了L城,去了外国,关于他突然离开的原因众说纷纭。人走了影子还在,L城还是他最大。不过,这几年,L城的黑势安稳了许多。

‘天涯酒吧’坐落在L城另一处繁华区,与‘全民酒吧’天各一方遥遥相对。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全民酒吧’被广为赞之,而‘天涯酒吧’处处遭人横眉冷对。

‘鬼魅’在‘天涯酒吧’附近下了车,‘天涯酒吧’门前不许停车,连婴儿车都不可。‘鬼魅’走路的身影依旧飘飘忽忽,遇人不闪,见物不躲。

我和小湘装扮成一对情侣与她相隔十几米,小声的细语着。我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鬼魅’和出现在她身边的任何人。

‘鬼魅’左转右转没有进行丝毫的犹豫便走进了‘天涯酒吧’,看样子她对这里很熟悉。

我和小湘害怕露出什么马脚,也没有停下脚步。

小湘轻声的问我:“我们真的要进去吗?这里挺可怕的。”

我自己给自己壮胆:“自然到了威虎山下,岂有退缩之理,进去后咱们安分守己的做咱们的恋人,小心谨慎,量也出不了什么事。咱俩这次的人物就是看看‘鬼魅’的真实面目,便于以后的调查,万万不做丝毫冒险的举动。”

小湘回道:“我一切听你的。”

‘天涯酒吧’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有气魄,小的只有‘全民酒吧’的十分之一。我开始怀疑关于‘天涯酒吧’种种传闻的真实性,因为这么小的一个地方竟发生过无数震惊L城的事,多少让人不可思议。而且酒吧四周和里面静的出奇,像是没有人烟的另类世界。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通常情况下在酒吧熬夜的人很少,在眼下即将入冬的季节里,相对更偏少了。

酒吧里飘着埃尔维斯?普雷斯利的歌曲,零星的坐着几桌人。算不上冷清,也算不上热闹。

靠在门前的一对男女,从亲密角度看出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我和小湘同时想到这对情侣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隔了一张桌子,两个老男人色迷迷的喝着酒,不时的对两个妙龄少女动手动脚,妙龄少女则半推半就的嬉笑着躲闪着。我估摸出了妙龄少女的行业。我不鄙视这个行业,没有了她们,一些对现状不满意的色男人岂不憋坏了。

远处角落里,坐着两个头发染的五颜六色头穿着十分前卫的少年,两人都相当的俊俏,皮肤白皙,活像女孩子。两人间的举止比恋人还亲昵,这告诉我,他们是怎样的关系。我不鼓励同性恋的蔓延,更不会藐视这种人界关系,我个人认为爱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自然当事人都没有怨言,我们这些旁人还唧唧喳喳说什么不着四六的话呢,犯得着吗。

最偏僻的角落里,相对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岁左右,女的则比男的小四五岁的样子,也许女的年龄还会小一些。因为女性只要一过三十五岁,就很难准确的断定她的年龄了。他们似乎没有多少话语要在这里讲,但双眼中都冒着深情,我的眼神白驹过隙的从他们的眼神中掠过,觉察到他们不是没有话讲,而是千言万语讲不出来。他们是一对不被看好的婚外恋者。

坐在酒吧中央的那张宽大桌位的七个女孩子,是我们寻找的对象。但我万万不曾料到的是,让我从这七人之中辨出那位是‘鬼魅’将是一个犹如刮六合彩似的游戏。因为这七个女孩子都穿着紫色的风衣,浅蓝色的牛仔裤,连鞋子都是统一‘耐克’牌运动鞋。

她们富有朝气的模样告诉我,她们是学生。

我们选择在她们旁边的桌位坐下,以便窃取她们的谈话内容。

我要了一瓶红酒。我不喜欢喝红酒,但为了营造气氛,只得难为我的肠胃了。那些女孩子喝的都是大杯的啤酒,喝酒的手势和气势都不是雏儿。她们都没有言语,像是在等一个大人物的到来。

我与小湘聊起了渡边淳一的《失乐园》,用意含沙射影她们的自杀。幸好电视剧和书我们都看过。我口称电视剧比书演的好,小湘则反驳书比电视剧好。于是,我们俩百无聊赖的各自列举出自己的见解和证据,她一句,我一句,你来我往,水来土掩,不像是在争论,倒像相互的撒娇。在撒娇这一点上小湘表演的可谓是淋漓尽致,以往专属张娜的这一手,现在终于后继有人了。

我们的表演惊动了七人中的五人,她们不时用眼角瞟向我们,她们的心不时的被我们挑逗着。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鱼能主动上钩,对于钓鱼者那将是多么可喜可贺的事。

我看准时机,将早就准备好的炸弹丢了出去。我问小湘:“那你认为‘久木’和‘凛子’的自杀是正确的选择吗?他们真的进了天堂?”

这个问题以前我和小湘谈论过,她的见解和我的相同,都认为不值得。

小湘深知我的用意,清清嗓子,说:“这是诠释爱情最浪漫的方法,也是《失乐园》一书最成功的地方。我想不出来除了天堂他们还能去哪里,他们不止会去天堂,而且会像年轻的王子和公主一样幸福美满的生活着。”

我摇着头说:“这就是你身为小女孩不成熟的地方,谁能告诉我们天堂在哪里,哪里才是所谓的天堂。人间就是天堂,人间才是包罗万象的母体,在母体中天堂和地狱就隔着一层薄薄的介质,人只要活着就是在天堂,哪怕出现黑暗,但也总有光明到来的时候。人一旦死了,不是入地狱,更不会上天堂,而是彻底没有了消失了,因为谁能准确的说出人死了到底是怎样的。没有起死回生的事儿,就是有也记不清死后去了哪里?”

小湘被我的言语激的一愣一愣,茫然的说:“我真为有你这样的恋人而感到骄傲,你说的真有道理,渡边淳一先生也错了。”

我安慰道:“渡边淳一先生没有错,每个小说从开始到结束都是谎言都是骗局。”

小湘诚恳的接受我的话语,她缓缓的点头像是为那七个少女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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