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思想挣扎了一下,也许就是仅仅的一下,陆晓便答应了她。
“谢谢你了,我叫许寒星。”
“你好,我叫陆晓。”
许寒星系上安全带,陆晓趁机打量了一下她。
许寒星身着粉色的露肩雪纺短裙,层层叠叠的蕾丝点缀在美丽裙摆之上,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美不胜收。
许寒星抬头问陆晓道:“怎么不开车?”
陆晓慌忙答道:“这就开。”
陆晓按照记忆开车前往潘家园,潘家园这个名字格外的耳熟,陆晓便以上厕所为理由去百度一下。
而且许寒星真的很急,陆晓走的时候,她还催促道:“麻烦快点,我赶时间。”
陆晓开始输入关键词,看到《鬼吹灯》三个大字,忽然想起鬼吹灯里面胡一八和胖子倒腾古玩的地方就叫潘家园。
东三环南路潘家园桥西南,潘家园桥上来西100米,就是《鬼吹灯》小说里胡八一、王胖子发家的地方,大金牙的老巢,大名鼎鼎的潘家园旧货市场。
作为中国最大的古董、旧货交易地,这里什么都有,古董、收藏、珠宝、瓷器,明清家具,当然还有一些邪门的物件,像传说中的尸胎玉,血玉,夺命刹,龙鳞都有。
陆晓拉上车库拉链,移步去到大门口,心中揣测着一个十九左右的妙龄女子为什么半夜要去到潘家园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陆晓心存几分戒心,对许寒星冷淡不少,许寒星也感觉到了什么,也不说话。
就在这沉闷的气氛中,二人来到了鱼龙混杂的潘家园,陆晓把车停到有人专门看管的停车场,开始逛起了潘家园,和书里写的十分相像。
地摊上青铜、古玉、武器乱七八糟的都有,这些古玩生意的摊主,看个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长得都像盗墓贼!
陆晓看见一龙纹罗盘,正起意去观摩把玩一下。
许寒星抓住陆晓胳膊,小声说道:“不用看了,摆在明面上的都是假货。”
说完,带着陆晓来到一家特别大的古董行,陆晓看见朱漆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启明墨轩”四个大字,右下角还有金色的章印。
“终于赶到了。”许寒星如释重负,鞠躬向陆晓道谢。
“谢谢你,陆晓。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以后来这买,有不少正品。不过应该是没机会了。”
许寒星眼神一暗,道:“你凡事在潘家园买古玩都可以报‘启明’二字,相信他们是不会坑你的。”
许寒星进到古董行中,大门也出现锁上。
“真是奇怪的家伙。”
陆晓口中念叨几句,便打算回去,可看到地摊上摆放的稀奇玩意,暗道跑这么远,不能白来啊!
陆晓对鬼神之事也是将信将疑,他始终相信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两边的街道上摆满了摊位,一些小贩就着铺开一张布,上面摆的东西千奇百怪,无所不有,陆晓就看到有一家地摊上摆放着一些夜壶,古迹斑斓的,店家也是扯着嗓子喊:
“杨救贫师祖传夜壶,百邪不侵,一等法器,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
陆晓走到这摊位前,看了看这夜壶,从外表上来看这夜壶卖相真不错,上面还刻着一些符箓,有点类似港台抓鬼电影中的那种坛子。
“老板,这可是杨救贫先师生前用过的夜壶,经过法力加持的,买一个放回家,百邪不侵,万煞退避,还有聚财的作用。”摊位主人看到陆晓过来,更加殷勤的介绍起来。
杨救贫的大名,陆晓或多或少听过。
杨救贫:唐僖宗朝国师,官至金紫光禄大夫,掌灵台地理事,南派风水堪舆祖师,“形峦派”“赣派”祖师,一生留有许多著作,广受后世风水师的推崇。
“你这是杨救贫用过的夜壶?”陆晓狐疑道。
“那当然了,我告诉你啊,这可是我从杨公村收来的,你看看这上面的符箓,这都是历代风水大师画上去的,还能有假。”
摊主又瞧了眼陆晓,凑了过来,身上的一股土腥味压飘向陆晓,这味道有些呛鼻子。摊主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去年这里被人买去一件法器,后来就中五千万彩票的事情你们听说过吧,我告诉你们那人就是从我摊上买走的。”
摊主的话,让陆晓眼睛一亮,的确有这么一回事,那时候还上了报纸,登上了新闻联播呢。
如果法器真是从摊主这里被别人买走的,那么这个夜壶也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你这夜壶多少钱?”陆晓有钱身膀硬,索性开口问价。
“八万块。”男子手掌一摊,摆了一个八出来。
陆晓当下对老板说:“八万块我要了,你这是收现金还是支票?”
“老板,我哪认识什么支票啊,我这只收现金,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取款机,我可以带你们去吧。”
陆晓道:“好,我这里有一万散钱,我嫌重,就先给你。”陆晓拿出钱包,翻开,露出里面一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
摊主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大了三分,手指在不断动,仿佛下一秒就会一把抢过陆晓的钱包。
陆晓的眼睛以鹰眸般锐利一直观察摊主,果不其然人可以说谎,眼睛却不会撒谎。
摊主眼睛闪过一道得逞的光芒,笑嘻嘻的回答。
“你就这么跟我们走,不怕摊上的东西被别人拿走啊。”
“没事的老板,我叫边上摊位的帮我注意下就是。”摊主脸上笑着,心里却在腹诽:我这摊位摆的都是从陶瓷厂拉来的普通陶瓷,谁会拿走啊,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外人。
在摊主的眼中,陆晓就是头肥羊,竟然这么容易就上当,自从去年传出被人从地摊上淘到真正的法器后,这里地摊的生意就火了,人流涨了几倍,有的人是为了淘到法器自己用,有的人纯粹是想撞大运淘到法器转手卖掉。
可这世上哪来的这么多法器,这些摊主也就弄些假物件来忽悠人,起初一段时间还好,有些小白什么都不懂,经常会花冤枉钱买个假货回去,不过价钱也就几千块而已,时间久了,上当的人越来越少了。
像陆晓这样只看了几眼就花个八万块的大肥羊可是少见,摊主心里都想好了,卖掉这个夜壶,就收摊,有这一笔钱可以休息很久了。
“老板,给您放在盒里包装好了,您拿好了。”
还没有接过陆晓的八万块钱,摊主的脸上都笑开了花,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精致的礼盒,刚好能把那夜壶给装进去,笑嘻嘻地等着陆晓给他钱。
陆晓嘴角微微上扬。
“啪叽!”
摊主双手捧着的礼盒不知怎的一滑,掉了下去。
摊主一阵心疼,他不是在心疼夜壶,而是心疼他那快到手的八万块钱。
抱着一丝侥幸,摊主拆开礼盒,里面的夜壶被砸了个粉身碎骨。
摊主双手捧起夜壶渣末,呆愣地蹲在那里,就静静地看着手中的渣末,陆晓仿佛看见他眼角泪花。
陆晓也会心地离开了,摊主虽然很想重新从纸箱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夜壶,但是他又应该怎样向陆晓解释杨救贫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夜壶呢?
陆晓算是学聪明了,摆摊的十有八九靠不住,这次他进到一家其貌不扬的古玩店。
古玩店里摆满了字画和古董,老板正坐堂前,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人,戴着副金丝框眼睛,眼窝深陷,一身青色的唐装,扣子敞开着,左右手各带了一个念珠,倒是颇与那电视剧中玩古董的角色印象相符。
此时他手里正拿着一放大镜,左右端详着手中的一块玉,看见陆晓走进店里后,连忙放下手中物件,笑着迎上前来:“你好,请问来店里是想挑选些什么古玩吗?”
陆晓漫不经心道:“随便逛逛。”
陆晓的眼睛突然被一个类似玉质的扳指吸引住了,翡翠戒指虽然十分常见,但是这翡翠却是鲜血的颜色。
似玉似水晶似琥珀的透明戒指,光润无比,半透明状,外边有一层薄如蝉翼的乳白色,里面逐渐变红,越往里面颜色越是深,如同储满了绛红色的鲜血。
陆晓再一细看,发现这是块半透明的玉石制成,里面还有一层水晶,再里面有大量绛红色液体,那些液体就如同鲜血一样。
陆晓用手指摸了摸玉戒,触手处冰凉润滑,当真是一块难得的美玉,更为难得的是通体无瑕,而且如此之大,即便是皇宫大内也不容易找出这么好的美玉。
在古玉中有些玉会出现入土后沁入的红色,所以有人把这种红沁叫做血沁。清代古玉收藏家把这种红沁的古玉叫血沁,他们认为血沁是尸体腐血沁入玉中而成,而这种玉就叫“血玉”。
血玉的形成,和尸体有关。当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这种东西往往落在骷髅的咽下,是所有尸体玉塞中最宝贵的一个。
所以血玉被世人认为是一种及其不详的冥器,带着逝者的哀怨与不平,会给使用者带来恶运和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