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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原生态爱情(2)

这些天我老在想一个问题。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我,尤金贵,墩墩梁的党支部书记;我儿子,尤长锁,退伍回乡的革命军人。就是这样的一个家庭,却被满明儒、满天霞这对富农父女耍笑了,十年的婚约说毁就毁。这哪里是悔婚?这是资产阶级向无产阶级叫板,我们是可忍,孰不可忍!唱过这一系列序曲,尤金贵开始实质性的报复了。

自打出了这件事,背负家庭成分重压的满明儒夫妇更加地抬不起头了,所到之处总是冷眼相对、风言风语。从内心讲,他们并不是不愿意让天霞嫁给长锁,攀上个根红苗正的亲家,给心灵找一个支点,也许政治上的压力会小一些,生活的空间会大一点。然而,女儿大了,父母亲生得了她的身管不了她的心,更何况她在外地工作,说得不高兴掉头一走,连个音信都不给,让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更让他们气愤和尴尬的是,你看不上长锁也就罢了,干嘛还在外面自瞅对象,这不是往你大你妈的脸上屙屎吗?

让人们没有预料到的是,尤金贵对满明儒采取了多少年来只听年老人嘴上说过,却没见谁动手做过的极端行为。

那是个赤日炎炎的下午,全队社员集中在墩墩梁背后的湾掌里收麦子。火辣辣的日头把麦秆子晒脆了,镰刃子一碰就倒。割麦子就巴望这样的好天气哩!大家伙儿像上了跑道的运动员一样,一溜儿斜茬子排开,你追我赶地动作起来,一个个情绪高涨,挥汗如雨。伴随着镰刀的起落,镰刃子划出耀眼的光弧在空中飞舞,“哧”、“哧”的断裂声充盈耳畔。有人干到兴头上,禁不住放开庄稼汉沙哑的嗓子,有滋有味地唱起了酸曲小调。

妹子把门开,妹子把门开,

哥哥给你送上一个羊腿腿来……

和大家一样,满明儒一趟子割完,在地头歇缓下来,展一展三折子窝了大半天的腿脚。尤能锁和尤来锁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他背后的。

能锁和来锁是尤金贵的两个侄儿,都是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仗着尤家在墩墩梁门户大,仗着他叔父是大队支书,平日里做活懒腰撂跨,却学会了撒歪使坏。这兄弟俩腿脚松散地走上前去,尤能锁紧挨着满明儒坐下,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拍拍他的肩膀,并就势抓住了他的两只胳膊,尤来锁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一个长脖项细嘴的玻璃瓶子,拔掉瓶塞,不由分说便往满明儒的嘴上按。

没有丝毫戒备的满明儒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昏了头,只觉得一股腥臭扑鼻而来,直钻入他的五脏六腑。年近半百的人了如何招架得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只是本能地咬紧牙关不让秽物进人嘴里,两只脚下意识地在空中踢腾,口腔中发出的呜呜声是他无奈的呼救。

尤家兄弟于是伸出手,将瓶中倒出的黏糊糊东西抹了满明儒一头一脸,一边还凶巴巴地叫骂。

敢说悔婚的臭嘴就该吃这臭狗屎!这可是老先人定下的家法,不让你尝一尝这滋味,还怕你不长记性,不知道我尤家人的厉害。堂堂一个大家族,岂是你想欺负就能白白欺负了的?

其他人是顺着他们的骂声趱过来的。但见满明儒一脸黑污,像刚从粪坑里爬出来,莫大的痛苦和羞辱使他浑身抽搐,瘫软在地上。有人端来放在地头上的磨镰水帮他冲洗,秽物除去后,却有鲜血虫蛆一样在他的脸上蠕动,钻心的疼痛扭曲了他的脸,他的嘴角微微地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泪水充盈了眼眶,却强忍着没有流出来。

从尤家兄弟的叫骂中,大家都晓得他们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了。这是墩墩梁从远古传说下来的村规,给悔婚的一方喂掺了碗碴子的狗屎,让臭嘴臭舌长记性。只是所有的人都不是第一次看见毁婚者,却都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惩罚。满明儒自然是这口头规矩的第一个被实践者。

山里人的爱憎观是朴素的,他们的同情心永远偏向于弱者。在场的人已全然没有了对满家退婚的愤懑,有的只是对遭遇凌辱的满明儒发自内心的怜悯,对侍强凌弱的尤家兄弟的不理不踩中,便代表着他们的全部态度。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尤金贵出现了。他表现出十二分的惊诧,已经谢顶的脑瓜像浮在水里的葫芦瓢,前后左右地晃动,一双小眼睛细眯成一条缝,冰草割开似的,使原本不浅的抬头纹更加深刻地横亘在突出的前额上。

咋个了?谁干的?这是哪个混账王八蛋干的?

尤金贵一惊一乍地询问了一圈后,将目光落在尤能锁和尤来锁的身上,因为他们仍然奓着脏污的手,一副油皮花脸的模样。

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是你两个做的好事!有你们这么二毬的耍法吗,二十几岁的人了咋就不知道个手轻手重?今儿我叫你两个碎狗日的都认得我哩!

尤金贵顺手脱下一只鞋提在手里,往能锁和来锁跟前撵。兄弟俩一转身撒腿就跑,麦地里被蹬起一股子薄薄的土雾。

分明是个障眼法!墩墩梁人老实但不傻,这点把戏谁看不出来?更何况支书大人一开始就将大事化小,这也叫“耍”吗?大家都蔫耷耷地坐回原地,谁也懒得打劝尤氏叔侄之间的“冲突”,尤金贵只好自己唱戏自己圆场,骂呱几句草草作罢。

满明儒的脸像发面馒头一样肿了好长时间,由于脏物侵蚀,横一道竖一道的伤口感染发炎,很多天了还淌着血水。脸上痛,心更痛,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一个老爷们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灌狗屎,那是怎样的糟践啊!可是女儿不听话,自己有约难守,既然做下这样的事情,就怨不得人家以怨相报了。满明儒这样一想,甚至觉得心理上平衡一些,可怜的他拿一种赎罪的心态来对待自己所遭受的侮辱。

然而,尤金贵的报复远远没有结束,他后来的行为对满家造成的伤害也远远比灌狗屎严重得多。

一封盖着墩墩梁大队党支部红章大印的挂号信寄到了朗水县文工团。从邮递员郑重其事地将信件交到团长霍立手里,并要求他亲自签字画押的那一刻起,满天霞的命运就已经改变了。

不出两个小时,全团的人都知道满天霞在家乡搞了一次“婚变”,男的还是个退伍军人。据说大队的来信中措辞十分严厉。满天霞身为毛泽东思想宣传员,多年受党的培养人民的哺育,却前脚进城后脚忘本,鄙视农村,看不起农民,抛弃曾经用青春和热血保家卫国戍边安邦的对象,这是什么觉悟,这样的作为不能不让人联想起她的家庭出身,难道她还要对我们贫下中农摆地富小姐的臭架子吗?

首先惊慌的是曲红星的母亲文水秀。电影队和文工团在一个大院里,房子连着房子,她差不多是在第一时间得知这件事的。红星的父亲曲轩是个老放映员,之所以比其他同行更受观众欢迎,是因为他有说快板的天赋。每次放映之前,他都自编自演一段,伴随着竹板呱嗒呱嗒的脆响声音飞扬出口成章,内容大多是宣传形势政策表扬先进典型等。犹如开戏前敲响了锣鼓家什,他这一说观众的情绪被调动起来,整个晚上的秩序都会特别的好,老曲因此捧回好几张奖状,在朗水小有名气。作为家属文水秀很为丈夫自豪,也十分珍惜这份荣耀,眼下冷不丁出了这档子事,儿子谈这么个对象,弄不好还有破坏军婚之嫌,曲家的好名声眼看就要毁于一旦,这可怎么得了?

正在器材室擦拭放映机的曲红星被母亲火急火燎地找回家去。

星星,你都二十几岁的人了,做事得掂个轻重!现在满院子的人都嚷红了你知道吗?满天霞在老家有对象,还脚踩两只船跟你谈,你想想她一根骨头能哄几条狗?

妈,别遇上点事就嚷天嚷地的,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曲红星知道母亲急躁的原因。这件事天霞从老家回来后就告诉过他了,这几天他也为此烦心着哩,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躲在器材室里鼓捣那几件机器,不想和别人打照面。

你个瓜头掮上还不晓得吧,满天霞老家所在的大队写信告到文工团了,她做的这事引起了公愤,说不准会咋处理哩,难道你还要把自己搅和到里面去?我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从今儿个开始你就死了这条心,不准再和她交往。啥样的女孩子没有,偏偏要往这个是非窝子里钻,你丢得起这个人我和你爸还丢不起!

原本就心情毛乱的曲红星听到这些头都快炸了,他大睁着已经有些充血的眼睛,直觉得平日里慈祥的母亲有几分模糊,她翕动的双唇正在一点一点啃噬着他的心。他无言以对,也知道在这个时候除了放弃之外的任何话都是怕出去。他不想看别人异样的目光,更不愿意面对母亲招拢来的七大姑八大姨的说客,既然不能见满天霞,他宁愿一个人独守3到第三天上,他的父母扛不住了,经电影队领导同意,抬开了器材室的门。两天时间里竟变得胡子拉殖的曲红星被强行拉回家后,倒头抱病。

这无形中又给满天霞增添了压力。一个姑娘家许了东家恋着西家,惹得几家子人不得安生,算什么事呀?人们看她的眼光更复杂了,尤其是文工团的板胡手谈秋平,这几天表现出掩饰不住的兴奋,远远地了见她,都要一反常态,亮开那副牛吼的嗓门打声招呼,一脸的幸灾乐祸。天霞顾不得其他,只担心红星的病情,好几次她硬着头皮从电影队的那排房前走过,都没能捕捉到任何信息。无奈,她打发好友香香前去探望。

由于和天霞的关系,香香平日里和红星也熟识。受好友托付,在夜幕降临、星光微明的时候,她提上礼品,壮着胆子敲响了曲家的门。也正是这一敲,让无辜的香香羞辱难当,也让天霞心灰气盛。

看什么看?大姑娘小伙子有什么好看的?我儿子怎么样关你们什么事?你们这些戏子匠天生的命贱,不说你几句不死心咋的?

文水秀没等香香说清来意,就唾沫星子乱溅,一顿狂骂把她关在了门外。看到香香哭着跑回来,满天霞心里那个难过哟!

曲红星呀曲红星,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样不经事呀,曾经的耿耿痴心、旦旦信誓哪里去了,难道你倒头一睡就一了百了了吗?

那一夜,满天霞望断星空,寸肠百结,她想不通自己究竟是招谁惹谁了,生活为什么如此刁难她?她想到从未走出过墩墩梁的父母,想到顾群、曲红星,想到这些注定了要在自己命运中相携相扶的人,泪水顺着脸颊无遮无拦地流下来,有一种感恩在心中澎湃。她还想到尤金贵、文水秀、谈秋平,这些人也将在她的人生记忆中打下深深的烙印。一想起谈秋平,满天霞的内心便生发出强烈的激愤,这个看似与她的生活没有太多干系的人,她对他的憎恨甚至超过了尤金贵这个明显想置她于死地的人。

谈秋平二十多岁,长得圆脸圆脑,体态魁肥。按说他在文工团也算是个人物,大大小小的演出都就座乐队前排,一副墨镜遮住半爿脸,随着梆子声起,清越的板胡声在他摇头晃脑的陶醉中从指尖流出,成为整场演出的主旋律,使所有观众为之而心旌摇荡。然而,在满天霞的心目中,他却是个很不够男人的男人。

他曾死缠烂打地追过满天霞,甚至在天霞和曲红星相恋后还抱有幻想。尤金贵的告状信一传开,他愣怔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谁都猜想不出他在这一刻钟里做了怎样的自我调整,总之从此以后,他对满天霞的态度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这种变化当然是天霞本人感觉得最清楚。

满天霞,你这是红萝卜调辣子,吃得出看不出么,闹半天咋还一文一武搞了个三角恋啊?

大伙饭前打开水时,他一改往日溜溜贴贴的模样,粗声大气地说。

这话一出口,整个水房一下子静悄悄的。从小一搭里摔打大的伙伴,日月酿就的情感使他们惺惺相惜,不愿意看到任何的伤害,谈秋平正是犯了这一忌讳。更何况,全团的人谁不知道他在死乞白赖地追人家满天霞啊?因此,他这句话惹来的不光是满天霞的恼恨,还有其他人的鄙夷。

正当满天霞的恋爱事件在小小的朗水县城传得沸沸扬扬,曲红星一病不起,文水秀传言给儿子另觅对象的时候,谈秋平的再度挑蚌给了满天霞发泄的机会,也使霍立的命令不了了之。

那天吃午饭的时候,方才还晴朗朗的天空,只一会儿工夫就暗了下来,转眼间浓云密布,轰隆隆的雷声自当空滚过,伴随着一阵风,碩大的雨点越来越稠密地砸在地上,迅速逼退夏日的酷热。和所有久旱盼雨的人一样,文工团的男男女女也为这突如其来的雨情而兴奋,一个个端着饭碗来到屋外,一字溜站在餐厅的房檐下,一边心不在焉地吃饭,一边现雨纳凉。

天霞姐,你说地球是不是真的变暖了,我觉得今年比哪一年都热得厉害,一到大晌午就胸口发闷,出气都有些困难,好歹让这场雨多下上一阵子。

薄眉淡眼的香香声音柔柔地说。

是啊,山野里晒得黄亮亮的,庄稼都不知道成啥样子了,立等着有场雨解救哩。

一旁的满天霞一边洗自己的白洋瓷饭碗一边回应香香。

哟嗬,还是阶级斗争的威力大呀,你说这尤金贵的一封告状信闹得,曲红星折腰了,满天霞也立马懂得心疼自己青梅竹马的农村男人了,人在县城却关心着乡下的庄稼。啧啧!

谁都看得出来,这谈秋平是在专门找茬。他肉乎乎的脸上呈现出暧昧的笑,声音阴阳怪气,与这雨中的清凉、与大家的心境极不和谐。

坏种,你这个骡子转生的坏种!

满天霞秀目圆睁,手指着谈秋平的鼻梁骨,骂出了墩墩梁人心目中最刻毒的话。

她暴怒了,这个从小吃得了苦受得了累却不轻易屈从的农家孩子,这个乐意善待别人却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乡下姑娘。此时此刻,她直觉得怒火中烧,谈秋平表情丰富的胖脸在她的眼前幻化,肥唇翕动的阔嘴仿佛要吞噬她。

在谈秋平看来,满天霞正处在生活的低谷,是该忍气吞声的时候。想到她曾经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对自己百般地巴结讨好无动于衷,他就打心底里感到不平衡,既然得不到她,还不兴自己动动嘴出口恶气?他没有料到会挨骂,而且是那样恶毒的语言。这个落井下石的大男人本意是想讨回一些面子的,没想到更落得颜面尽失,还当着大家伙的面。他满脸通红,脖子上的血管一条条暴涨,像一条发威的公牛,抵着头,撂开腿脚向满天霞扑去,那姿势让人觉得有些张牙舞爪。

灶房门外几步远处堆放着一大堆细煤,是供做饭用的,此时被冲洗出一种纯净的黑,煤粉染黑的雨水从周围向外蔓延。看到谈秋平几近疯狂的来势,满天霞下意识地跳上煤堆,8起满满一洋瓷碗煤就势扬出去,却被逆向的风头堵了回来,煤沫子撒了她一头一身,白净的俏脸立时成了画眉羊羔,米黄色衬衣上也是大一坨小一坨的煤黑。

这突如其来的插曲让在场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大伙不知道该怎样调处这两个人之间的纷争,谈秋平也木桩一样戳在原地不再疯扑疯追了。只有满天霞顶着雨哭泣着跑出大门,穿过冷清的马路,径直跑进朗水县文教局的大门。没出半个时辰,文工团长霍立就被时任文教局长的顾群叫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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