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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椅子砸中的地方隐隐作痛,间接影响了景飞的心情,看上去,他很是郁闷;从小到大,父亲如此大张挞伐地揍他,还从未有过。事实上,气急败坏的景传志下手确没留情,儿子做的事情太让他伤心了,彩蝶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疼爱她的心,却是和对景颜一样的。

从大富豪背出行李的李少强朝医院的方向慢慢走去。父亲一闹,景飞自然不好意思在大富豪待下去了;若兰也不想留在那儿,就对艾青说去找景颜,跟着景飞走了。若兰感觉到景飞的不快,偶尔说几句冷笑话,试图缓解他的沉闷;景飞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笑,对善解人意的恋人表达出感谢。他也不知道去哪儿,只好先跟李少强一道去医院,看看高进,介绍若兰和他认识,又和柴洪亮等人商榷了去金陵的事宜。其实,康文玉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他们只管执行就是;对于他们,接受德国特种部队的训练科目,才是充满新鲜、刺激和挑战性的。

医院的走廊里,景飞心不在焉地和柴洪亮等人寒暄着,不自觉想到了彩蝶——不知爹和小妹找到她没有?当日和她大吵一架后,他常常感到后悔,彩蝶不是怙恶不悛的人,只是走错了一步。时间不早了,高进等人也要休息,若兰在,总是不方便的。辞别了众人,景飞和若兰走进了茫茫的黑夜,从一间间屋檐下走过。

身披光洁、乌黑羽毛的燕子栖息在去年垒成的巢穴里,看着夜行的人。两只成年的燕子对这处旧垒很有感情,它是它们从黄浦江边干涸的芦苇荡中一点点衔来泥土,一丝不苟砌成的;寒来暑往,秋去春来,不管相隔千里万里,在大地解冻、万物复苏之际,它们都会飞回它的怀抱休养生息、生儿育女。

“我们去住旅店吧?”景飞小声地说。

若兰低头,不说话,却是默许了。

旅店的房间很干净,洁白的被子和床单叠得很齐整;两盏百合花型的壁灯发出的红色光亮,暧昧,适合情侣。

景飞和若兰和衣躺在床上,眼睛都直勾勾地看着被灯光渲染成红色的水泥屋顶。

景飞摸索到若兰的手,说:“穿衣服睡觉不舒服,我们脱了衣服睡吧?”

“不行。”

“为什么?”

“姆妈说,女孩子要矜持,要自爱。”

“我们已经订婚了,就是一个人了;只脱光衣服抱在一起,又不做什么。”

若兰不说话。景飞感觉她的脉搏跳动的频率很快;他在被子里脱下自己衣服,将若兰搂在了怀里,一只手摸索着解她的纽扣。

一个笨手笨脚,一个半推半就;若兰的衣服不多,却费了他好长时间才褪下。

两个光溜溜的身子终于抱在了一起。

他不好意思看她,她更不敢看他,心跳得都很快,要冲破胸膛一样。

景飞将若兰压在身下,膝盖轻轻地分开了她光滑、修长的双腿……

几只雏燕一觉醒来,从母亲的剪尾、父亲的翅膀下钻出,趴在巢沿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又缩回了暖巢。

双颊绯红的若兰娇喘着:“你不是说……”

“我是没准备……我看你……就想停下来,但你拼命抱着我,我还以为你……就勉为其难……”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竟然能把下流无耻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景飞一翻身又压在了若兰的身上。

“你干嘛?”

“既然说不清楚,不如重复一下刚才的经过,也好验证一下,到底是你说的对,还是我说的对?”

“你……”

景飞吻住了若兰的嘴巴,使她说不出话。

若兰推开景飞,说:“知道怜香惜玉吗?”

“知道。”

“那还不滚下去?”

“哦……”

景飞两天没回家了,景传志不禁有些担心;那天在大富豪,自己在气头上,下手重了,不知伤了他没有?做事的间隙,他不时走到门口朝通往此间的道路望去,希望能看到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二儿子;好多次,他都失望了。景颜明白父亲的心思,打归打,骂归骂,父亲还是担心二哥的。她想,暂时不让二哥回家也好,因为彩蝶姐刚回来,二哥要是再带回若兰,大家都会很尴尬的。

景传志偷偷向外看时,景颜也在悄悄地观察他;一个不认识的人,却在暗地里揣摩他们父女。这个人叫潘延寿,赤军在淞沪的地下党员。

1932年上半年,正是国军对赤军第三次围剿结束后双方准备下一步作战的阶段;赤军虽然在之前的三次反围剿中取得了胜利,但自身的伤亡也很惨重。为躲避国军打击而长期身居穷山僻壤,使他们的物质日趋严重匮乏,尤其是迫切需要的药品;既然西药被国军控制,只好从中药上想办法。和西药比,中药复杂了一些,但相对容易买到;如果能将医术精湛的中医请往赣西,帮助赤军,多少可以缓解一些伤兵的医治难题。认真地观察、分析了景传志一段时间后,潘延寿认为像景传志这样背井离乡出门讨生活的人,只要给的价钱合适,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完全可以被打动、为其所用;但事情的发展往往充满戏剧性,他看好的景传志最终没有跟他前往赣西,跟他去的是景颜。景颜的这个决定,让她以后的人生道理充满了坎坷!

潘延寿来到景传志的跟前,笑了笑;景传志打量着一身黑色长袍、不像是病人的来客,问:“先生有事?”“我想买些药材。”潘延寿笑着答,“贵店有刺猬皮,松花粉,血余炭,檵木和白及吗?”景传志拿起戥子,抽开写着“白及”字样的药橱,问:“每样要几钱?”“有多少要多少;价格不是问题。如果能帮忙运到赣西,最好。”潘延寿说。

景传志心里咯噔一下,这些药材是消炎止血用的,为禁药;国民政府曾来照会过,如果有人大量采购这方面的药材,必须第一时间报告。赣西是匪窝,此人来者不善啊!

“小店不做批发。”景传志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请您到别处看看吧。”“我跑了好几家,他们提供的量都很小;杯水车薪,无济无事。”潘延寿说。“我也爱莫能助啊!”景传志笑着说。“实不相瞒,我买的这些药是给赤军的伤兵用的。”潘延寿盯着景传志的眼睛,举止泰然地说,“赤军是为穷人着想的队伍,是被地主老财压榨的可怜人;为了推翻不合理的制度,不惜抛头颅洒热血……”“您说的这些,我都不懂;我是个俗人,除了想办法解决一日三餐,没什么理想。”景传志和颜悦色地说。潘延寿尴尬地笑了笑,脑筋转着弯,考虑用别的办法打动猎物。

空气好似凝固了。

景传志沉默了一会儿,说:“有种叫裸花紫珠的植物,别名止血草,除了能抗血栓反应,做到止血不留淤,还能治疗呼吸道、消化道、灼伤、创伤等各种内外出血,并且有消炎、止痛的作用。赣西很多的,你可以让人采摘,给你们的战士用。”“有什么特征呢?”潘延寿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实则心里另有企图——这种意志坚定的人想做的事,岂是三言两语打发的?“紫珠多生长在小溪及灌木丛中,高矮不一;老枝无毛而皮孔明显,小枝、叶柄与花序密生灰褐色分枝茸毛。叶片为椭圆形,长约7寸,宽约2寸,顶端短尖,基部钝或稍呈圆形,表面深绿色,干后变黑色,除主脉有星状毛外,余几无毛,背面密生灰褐色茸毛和分枝毛。”景传志如数家珍地说。潘延寿摇了摇头,笑着说:“太复杂了!鄙人天生愚笨,怕是很难记住。”

景传志还想解释的详细些,外面渐行渐近的吵杂声,不由自主地让他转移了注意力——又爱又“恨”的二儿子的声音也在其中!

“大夫,我身上好痛,有什么好办法让我不痛吗?老东西下手可真狠!”景飞带着柴洪亮、邹道奇等十多人走进来,椎天抢地地说。景传志蹙着眉:“嘴上说老东西,心里在骂老王八蛋吧?让我再打一顿,保证你不再痛。”“还是算了吧。这些人非要来咱家吃饭,赶都赶不走!看在我是你儿子的份上,又被你打得够呛,你给点钱,我去买菜回来招待他们。”景飞说。景传志瞪了他一眼:“钱在颜儿那儿,自己去拿。”“我去找财主。”景飞说着,走向了后院。柴洪亮等人过来和景传志寒暄。潘延寿见状,只得很客气地辞了别。

高进走到景传志面前,微笑着相见;景传志观察着他,满意地点点头:“恢复得不错!一会儿我用人参、白术、白茯苓、当归、白芍药、熟地黄、炙甘草给你熬点药喝;补血益气的。大家都有份。”

“再加上生姜和大枣。”景颜走过来笑着说,“我现在就熬,让大家饭前服。”

景传志捋着胡子,微笑着点头道:“赞成!”

“别给咱爹熬,最近他火气大,不需要补。”景飞颠着两块大洋走过来说。

景传志瞪了他一眼。

柴洪亮等人偷偷地笑。

“就你话多。”景颜将他推向门外说,“快去快回。”

彩蝶听景飞来拿钱,慌慌张张地撇下景颜钻进房间装模作样地叠起了被子;她放不下过去,不想和景飞相见。景飞恰恰相反,本想借拿钱的时机跟她搭讪,冰释前嫌,谁知她故意躲开他。

愿时间能冲淡彼此的伤痕,让每一个有不开心往事的人都不再痛苦。过去已然过去,不必耿耿于怀;明天是新鲜和美好的,要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生活。

景颜热情地招呼大家到后屋坐,不大的客厅,瞬间挤满了人;彩蝶听到喧闹,走出来为客人端茶倒水。对于病患不绝、宾朋稀有的景家来说,今天是难得的热闹!王莽、李少强等人钻进了景传志的房间,边喝茶边搜寻零食,瓜子、糕点……只要能找到的,都不客气地尝了个遍;原第314团的伤员有些在客厅喝茶,有些走出去“研究”晾晒在院子里的药材;虽然不懂,但有景颜不厌其烦地解说,也并没有“强不知以为知”的嫌疑。邹道奇和柴洪亮在前屋和景传志说话,当邹道奇说,明早动身前往金陵后,景传志明白儿子为什么要带大伙儿回家吃饭了。

“刚才在这儿,穿长袍的人是谁?”柴洪亮问。景传志答:“他说是赤军的人。来买药材。”“此人目光冷峻,属于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那种人;说得难听点,为了成功可以不择手段。先生要留意,别中了他的什么圈套。”柴洪亮善意地提醒。景传志点了点头:“他是赤军,我儿子是国军,我分得清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放心吧。”“如此最好。先生有东西要捎给景团长吗?”邹道奇说,“我们可以帮忙。”景传志想了想,答:“没什么。这些年他一个人在外,应该习惯了,能照顾好自己;再说,我还真不知道他缺什么。”邹道奇笑了笑。“邹副官恢复的还好吧?”景传志看着邹道奇说,“我跟腾儿说过,让他把你们十几个伤员接回部队治疗;他说那家医院条件好,在淞沪数一数二的,他忙搬迁的事,有些乱,接回去反而照顾不好。”邹道奇笑着说:“景先生费心了。医院的条件很好,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恢复得这样快;景长官想得周全,做事滴水不漏。我们理解的。”“邹副官缪赞了!”景传志说,“腾儿还年轻,以后大家一起共事,他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们多担待。柴兄弟也是。”“没事。”柴洪亮见病患越来越多,笑着说,“你先忙吧,晚上我们再聊。”

心直口快的若兰回到家,忍不住对姆妈说了她跟景飞发生的事;又气又恼的卓莲枝见木已成舟,也无计可施,跟丈夫说了,对女儿更加溺爱的申公鹤却大发了一番雷霆,对若兰又是骂,又是要打,还说了很多若兰辱没了门风、丢人现眼之类的话。若兰哭了。卓莲枝心疼,赶紧去找艾青,请她去景家提醒,让他们来提亲,趁早操办了两个孩子的婚事;万一若兰怀孕,也不至于被别人当做笑话。艾青笑着安慰了一番,送走了卓莲枝,即动身赶往了景家。俗话说“新人上过床,媒人抛过墙。”但新人还没“名正言顺”地上床,媒人怎好自己将自己“抛过墙”、不去管还没拴牢的红线呢?

景腾近来事情很多,白天和康文玉等一干心腹商议四千多人的挑选、分配方案,晚上去向陈石叟汇报进展;当陈石叟告知他德国特种作战专家暂时来不了、让他暂时全权负责时,他深知责任重大。不能因为这点变故就停滞组建华夏自己的特种部队,这是校长的私人卫队,是一把战无不胜的利刃,也是国家对外的窗口,必须做好;陈石叟让他放开手脚,朝自己设想的方案全力以赴地做。他只提一个要求:这支部队要有攻守兼备的能力;攻要无坚不摧,守如铜墙铁壁。景腾向陈石叟阐述了自己对于攻防精髓的理解: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陈石叟表示认同。

傍晚时分,高进、景颜和彩蝶有说有笑地在厨房忙碌,分工明确;景颜分解整理食材,彩蝶负责烹饪,高进在灶膛前添加柴火。高进不时拿话茬逗彩蝶和景颜,两个姑娘笑得前仰后合。

葱、姜、葫、荽被热油沁透后,“滋滋”地响彻屋子;比声音传得远的是美食的气味,让闻着的人食欲大增!特别是在暮色渐渐笼罩大地、饥肠辘辘的晚餐时间。

“好香啊!”艾青走进厨房笑着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赶上吃饭。”“青姐,你怎么来了?”景颜亲热地搂住艾青说,“我们做了好多菜,正好一块儿尝尝;你们家那位大老板来了吗?爹还准备了酒。”“他没来。”艾青说,“司机带我来的。”“那让司机大哥一起来吃。”高进笑着说,“多个人,多双筷子。”“不了,让他在外面等着吧。景飞呢?我找他有事。”艾青说。

景颜去叫二哥。在里屋和柴洪亮等人说话的景传志得知艾青来,走出来打招呼;艾青看家里人多,就和景传志父子来到了外面。当着景传志的面,艾青将景飞数落了一通,并将事情说得严重;她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尽快促成景飞和若兰的百年之好。这样,她这个媒婆才算得上功德圆满。她是过来人,男欢女爱的发生是彼此爱慕的结果,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但她不能让景家觉得事情简单,那会让他们对申家过于轻视。

景飞万没想到若兰会将他们的事告诉姆妈,他对若兰爱得真诚,可没想过这么快娶她,因为自己就要去金陵了,根本没时间操持一大堆结婚要做的事情;就算他们结婚了,丢下若兰在淞沪,自己去金陵,算不算不负责任呢?

景传志是矛盾的,他希望儿子早点完婚,自己早点抱上孙子;做长辈的,都有这种想法。但彩蝶刚回来,景飞和若兰结婚,彩蝶能接受吗?婚后,若兰是住婆家,还是住娘家?住娘家还好,不至于天天和彩蝶相见;要是在这儿住,怎样和彩蝶相处?景飞要是能带若兰去金陵就好了,可那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去玩,带上她,腾儿也不会答应的。

艾青失望地走了——不光景飞模棱两可的没个准确态度,景传志也是前言不搭后语地敷衍;她感觉无奈,和景、申两家的关系再好,终究是不能代替人家决定终身大事的。怎样跟申公鹤夫妇解释呢?一路上,她搜罗各种可以让申家信服的理由,期望达到不让三方都难堪之目的。

景颜送走艾青,和彩蝶向屋里端菜。在景传志的一再要求下,柴洪亮等人都倒上了满满的一大碗酒——这段时间也确实憋屈了,主人盛情难却,正好放开肚皮畅饮。

酒过三巡,心神始终不宁的景飞再也没心思陪客了;他放心不下若兰,决定去看看,顺便跟她告个别。

若兰的家在一个三面环水的小岛上,风景旖旎!高耸、挺拔的水杉围长在水边,像一道密不透风的墙;水杉的羽状叶凌乱地铺在树下,厚厚的一层,脚踩上去,陷得很深。房子是精致典雅的西式三层小别墅,周围有高高的铁栏杆围着;一辆黑色的“别克”牌小轿车安静地趴在围栏边。每天早晚,司机会开着它接送申公鹤去来纱厂;卓莲枝偶尔也用一下,上街买买衣服,见见朋友之类的。围栏上有一大一小两扇门,一扇是正对别墅大门的正门,另一扇是别墅右首的偏门;两扇门都是青铜所铸,气派庄重。别墅周围小桥流水、假山风亭、花花草草,应有尽有,仿佛一个世外桃源。流水边的一棵粗壮的石榴树长满了郁郁葱葱的叶子,到了秋天,枝头少不了红彤彤的石榴。

艾青苦口婆心地对申公鹤夫妇劝说了一阵,申公鹤稍稍冷静下来;气归气,事已至此,又能拿心爱的宝贝女儿怎么样呢?

把想好的劝导人的话说完,艾青起身告辞,她前脚刚走,景飞后脚就来了;他趴在门上,向里面张望,别墅内灯火通明。他用铜环叩击铺首发出清脆的响声,院子里的两只恶犬朝大门飞奔过来,龇牙咧嘴地朝他吼叫;两个护院也赶了过来,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并让他赶紧离开。景飞没理他们,自顾自地喊若兰;若兰站起身,朝外走,被怒发冲冠的父亲叫住了。若兰的内心很善良,知道做的事让父母难为情了;她很想出去,但不能违抗父亲的意愿,毕竟他为自己操心了,万般无奈之下,她趴在了姆妈的身上哭泣。

申公鹤在客厅来来回回地走,命管家去把景飞打发走;管家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告诉景飞:“小姐已经睡下,谁都不见,天色不早了,大家都要休息……”

景飞知道这是他没有答应和若兰成亲,申公鹤在为难他;他告诉管家,今晚一定要见到若兰,她不出来,他就在这儿喊到天亮。管家进屋禀告,卓莲枝猛地站起来,将丈夫拉近了卧室;若兰会意,这是姆妈在帮她。卓莲枝何尝不是在帮丈夫?申公鹤也希望女儿去和景飞相见——相爱的恋人,就要分离了,一定有很多的话要说;但在这件事情上,从一开始他就扮演黑脸,想变做红脸,总得有个台阶下。

若兰从屋里哭着跑出来,和景飞隔门对视;景飞想把门打开,门鼻儿上挂着一把无情的锁。

“大哥让我明早去金陵,我来和你道个别。”景飞心疼梨花带雨的若兰,不敢提成亲的事,含糊其辞地说。

“我想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在家等着,我很快回来。”

“很快是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

“一两年吧。想你了,我就跟大哥告假回来。”

“我要是想你了呢?”

“我能感觉到。你想我时,我也在想你;我会在心里陪你聊天,陪你数星星,看月亮……”

“青姨说,你们家不同意我们结婚;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生下来,你带着。”

若兰想了想,用力点头。

景飞握着若兰的手,温柔地抚摸着:“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我等你!”若兰深情地看着景飞,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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