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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养子与公主

今天是亚瑟被册封为骑士的日子,在征得养父的同意后,他骑上那匹披着黄金战甲的白马,得意洋洋地向城外走去,他无时无刻不高昂着头,回应路人的谩骂与鄙视,他告诉自己,他们只是嫉妒。

被称为远东的地区本应该是西方文明的中心,但他在北方民族的铁蹄下终归还是弯了腰,两个文明历经过了旷日持久的拉锯,当城中弹尽粮绝,曾经带领臣民浴血奋战的国王尤瑟选择了投降,作为交换,这里的文明得以保存,人民也未经屠戮,只是亡国君主选择了自裁以谢先辈。

而亚瑟,正是尤瑟的儿子,但他却被占领者收养,说来也怪,现任远东总督便是曾经将该城团团围住的将军,作为军人,他每天睁开眼想的便是如何置尤瑟于死地,而闭眼之时,脑中却是对这位伟大对手的欣赏,而尤瑟心中也是对这位将军的惺惺相惜。

“如果没有战争,我们可能是朋友!”总督对投降的国王说道。那晚,他们俩竟然一起喝了整晚。

“照顾好我的家人,朋友。”总督在睡眼模糊中看着尤瑟离开,中午便传来了国王自裁的消息。

“放心的去吧,朋友。”葬礼上曾经的胜利者脱帽致敬,随后看向了一旁还在哭泣的亚瑟,“放心,他会成为超越你我的英雄。”

亚瑟被总督收为养子,而王妃则选择出家做了修女,这对亚瑟来说有些久远,那是他才六岁,十年来,总督对他十分宠溺,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儿子,亚瑟也从旁人那听来了自己的身世,但从小受骑士道影响的他对生父与养父之间的情谊很是推崇,可以兵戎相见,亦可以把酒高歌。

比起对先王的崇拜与追思,远东地区的遗老遗少似乎对认贼作父的亚瑟很是痛恨,坊间谩骂的声音不绝,起初亚瑟还会感到耻辱,但时间久了,他便也麻木了,反而面对奚落,他总是他起头,俯视对手,并显得更快乐。

亚瑟打算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从小,养父对亚瑟见生母并不反对,虽然身处修道院,母亲对亚瑟的疼爱也还是丝毫没有减弱,每次她都会耐心的听亚瑟讲自己身边发生的新鲜事,比量着亚瑟又长高了不少,可是随着亚瑟的成长,母亲脸上的笑容也逐渐被愁容取代。

“母亲,看!我现在可是骑士了!”亚瑟用腰间的剑鞘,敲击身上的铠甲,很是开心。

母亲看着亚瑟光鲜的样子,在自豪过后忽的一股悲伤涌上心头,还没说出祝福的话眼泪便夺眶而出。

“母亲!您怎么了!”亚瑟丢掉剑与头盔,急忙上前。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的儿子。”母亲急忙拭去不受控制的眼泪,“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了你的父亲,亚瑟,你要记住,你永远只是尤瑟王的儿子!”

“嗯,听养父说,父亲也是个英雄。”亚瑟抚摸母亲的肩头,眼中充满敬意,“他是个出色的国王,也是个伟大的骑士,是一个让人尊敬的对手,我永远会以他为骄傲!”

“可是亚瑟,你现在穿的是敌国的战甲,你所效力的正是当年使你父蒙羞的国家,你的国民在谩骂你,你的同胞视你为仇敌!你的所作所为正使你的生父蒙羞!我真不想看见这身铠甲,答应我,脱了他好吗?”母亲握住亚瑟的手,恳求的说道。

“不!母亲!您怎么也和那群无知的蠢人一趟!当年可是您和父亲把我交给养父的!”亚瑟听了母亲的话显得很愤慨。

“天啊!你竟然贬低你的同胞!亚瑟呀,你的父亲可从没这么做过,要视同胞为家人,当然,总督大人是个好人,我与你父亲都很敬佩他,才将你交给他,但我们只是希望他能将你培养成一个优秀的人,却不想让你做这该死的骑士!”母亲想亚瑟据理力争。

“恐怕那群贱民从来没把我当作过家人,我又何尝作贱自己,我只知道,现在的帝国是史上最伟大的国度!”亚瑟撅起嘴,对母亲的话很不赞同。

“那你为什么要长着金发,你所谓的帝国,他们都头上不都是灰发吗?儿子,你跟他们不一样,去看看那些受苦的群众,他们的头上留着和你一般颜色的头发!”母亲拿出了最显眼的问题,企图来质问亚瑟。

“反正你要真的想做什么骑士,你就把头发染白,以后也不要来见我了!我就当没过你这儿子!”

听着母亲苦苦的相逼,年轻的亚瑟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捡起脚下的宝剑没命的向墙上砍去。“啊!!!!”

随后大叫着骑马离开,只剩下母亲在哭泣,“没事,他才十六岁,让他接受这些还是太早了”心里一个声音安慰自己。

“不!绝不能这样!”另一个声音也在脑海中回荡。

亚瑟骑着马,好像逃跑一般的离开修道院,一路上他尽是低着头,不敢向两边看,因为他知道路旁站满了金发的同胞,母亲的话,冲垮了他十年来建立的骄傲,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被人嘲笑的日子。

而此时的总督府,同样也是乱成一团。

“哎呦!我的小公主,你怎么会来这!国王可急坏了,全国都在悬赏找你!”久经战场的总督竟十分慌乱,“文书!快写信告诉国王,公主在这里!”

“谁让他瞎操心,他不带我出来玩,还不许我自己跑出来玩!早就听说远东是文明之都,我早就想来看看了!好啦,给钱,我要出去逛逛,可不许跟着我,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声音如风铃般悦耳,说话的是一位银发女孩,约莫有十六七岁,水汪汪的大眼睛上长长的睫毛如扇子般扑闪,可人的笑容让听者无法拒绝。

几月前,来自王城的消息传遍各城,国王最喜欢的女儿留下一行“家里无聊,我出去玩了”就消失了,这可急坏了亨利国王,时常在与大祭司议事的时候心不在焉,“我的雪国之花,我的雪国之花.......”

公主拿了钱撒腿就向外跑,总督急忙追在后面,唯恐出什么乱子。

而亚瑟骑马一路狂奔,直奔总督府,一路上也没人敢阻拦,他低着头,再加上马跑的飞快,他根本没看到从总督府中迎面跑出的公主。

“呀!”他耳边传来一声畏惧的叫声,竟有些悦耳。

他急忙抬头,前面三步远公主惊慌失措的呆住了。他急忙勒住缰绳,由于用力过猛,马儿前足跃起,以至于人仰马翻,亚瑟重重的摔在地上,痛的久久不能站起。

公主可能是吓到了,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她跑到亚瑟身边气愤的又踹又骂“你这不长眼睛的下人,黄头发的猪!竟敢冒犯本公主!”

亚瑟本来就心情不好,加上重重摔了一跤,而眼前的女子又在打骂他,说的又戳入他的痛楚,心中真实气不打一处来。

“啊!”他大叫一声!

忍着疼痛站起!拔剑向公主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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