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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蛇尾巴

凌老师走后,不知道是谁用法术吹走了那阵气味,天若晴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低着头看看自己。

天若晴看到自己身后竟然长着一条又大又粗,有花纹灰溜溜的尾巴,自己一直千方百计要隐藏着自己是妖怪的身份,难道因为自己被臭气熏的憋不住,一下子现出原型来了?师傅从小就告诉她,她是个是妖怪,但是除了手臂会变成石头外,自己也弄不清自己是什么妖怪,因为没有内丹也没有仙根,根本就没办法知道自己是什么妖怪。现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下子就暴露了,她们会怎么想她呢?看不起她,赶她走?还是会抓她上斩妖台,立即处决。

一想到这,就变得激动的不行,“我不是妖怪啊。”但是巨大的尾巴因为激动而变得没有办法控制,整个教室被尾巴横扫的惨不忍睹。根本不敢想她们会怎么想她,她只能捂着脸,不敢去面对他们,不敢去看她们到底是用什么样的眼神来看她这个朋友。

似乎听到有人在说,我们知道你不是妖怪,快冷静下来,但是天若晴此刻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巨大的尾巴摇的整个教室噼啪作响,大家纷纷赶紧逃离她的攻击范围。

“定!”暮雪看没有说服天若晴,就先施了一个定神咒语,定住了尾巴,让尾巴不乱动再说,然后走到她的面前:“若晴,你现在先别激动,你一激动,整个教室都天翻地覆的,答应我先安静下来好吗?我们大家都知道你不是妖怪,你现在变成这样是凌老师施的法术,我们很多人都被施过的,静下来。”

听到暮雪的话,想着原来不是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小心翼翼的把手从脸上拿开,看看大家的脸,依旧是笑嘻嘻的看着她,她的心顿时放心了不少,暮雪看她的脸色已经缓和,知道她是静了下来,就把尾巴给她给放了下来。

大家一看天若晴冷静了下来,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在她面前说着,一张张笑脸,让她即开心又隐隐有意思担忧。

“若晴你不知道,我们平时都怕上这个灵兽课,凌老师她每次都随便讲解了一下灵兽的特性,又不说怎么制服灵兽的办法,就让我们去演练接触他们,你别看今天上课周花齐表现的还挺好的,其实我们正常上课大部分都是这样的。”一个同学解释道,然后指着前面的地上,天若晴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周花齐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只有眼睛在那里圆溜溜的转着,嘴巴似乎想发出声音,却什么也没有发出来,肯定是刚刚混乱中,被水鸣兽给打中了,所以才变成这幅模样,看着他这个滑稽又狼狈的样子,想说话又说不出,想起来又起不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本来还有些生气的天若晴,一下子就起不起来了。

“是呀,我上次上这个课弄的全身发痒,整整三天呀,真的是生不如死”“我还被蛰的肿的和包子一样,全身像个气球一样”“还有我,上次去练习,非整的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我一个堂堂男子汉竟然想个娘们似的在那里跳舞……”“还有我,我上次迟到了,她说你就不能飞过来吗,硬是给我装了一对小鸡的翅膀。”

“若晴,你可帮我们出了一口气啦!”“这下她也自作自受,全身臭烘烘的了。我看没几天好不了了,哈哈”。

大家的怨气一下子似乎得到了解放,都围在天若晴的身边宣泄,现场一下子陷入混乱,大家都急着要和她说话,她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如何接话。

“安静!”一声吼打破了这个局面,大家瞬间安静下来了,只见余雷和暮雪两个人走上前来。

“对不起呀,若晴,本来齐哥是想说洋葱味肯定可以让你流泪的,但是又刚好想整一下这个凌老师,如果大家都哭出来了,就会流传出凌老师竟然弄哭全班同学,这样她就会收敛了,以后大家上课也就不用这么担惊受怕的了,也顺便如果你哭出来的时候,有我们大家陪着,有人陪你哭,也不会太尴尬,但是我们不想到会变成这样,真的对不起呀!”暮雪非常抱歉的对着若晴说,“是呀,对不起呀,若晴”。

“@#?#@!*%”从地上发起,虽然听不出来,但是天若晴还是知道周花齐肯定是在向她道歉,听到他们道歉,又看到周花齐拿个样子,她一下子就破涕为笑了。

见她笑了,大家又一下子团结起来,又转成调侃她了。

“嘿嘿,若晴,这下你真的变成婀娜多姿了!超有女人味了”余雷把身体扭成和蛇一样的样子,在哪里摇摆着。

“若晴,我看你是有了女生人人梦寐的,水蛇腰了”暮雪也笑嘻嘻的说着。

看到大家都围着她笑,在她身边打趣,天若晴真的觉得非常的开心。但是刚问了他们,他们说时颖姐出去了,现在竟然没有人可以帮她把这个法术解开,难道要一直保持这个样子等着时颖姐回来才行吗?天若晴扭头看着那条尾巴,心理不免多了一重担心,如果他们知道了她的身份,还会不会这样围着自己对她笑,用手掐了下自己,低着头,紧张的咬着唇又小心翼翼的问:“万一我一直是这个样子,变不回去了,你们还会当我是朋友吗?”

暮雪和余雷看着天若晴的头垂了下去,怯懦着等着答案,对视了一眼,暮雪握着她的手,“若晴,朋友就是不管你变成什么都是朋友。”

心中有一股暖流流过,目光扫过旁边的人,还是有一丝担忧的问:“万一我变成这样,其他人把我当成妖怪呢,要杀了我呢?”

被余雷敲了下头,天若晴疼的用手摸摸,“若晴,你就是你,不管其他人怎么认为,你是我们的朋友,朋友之间除了玩耍打闹之外,还有信赖和守护,懂了吗?”

天若晴非常感动的看着他们三个人,如果是他们的话,告诉他们自己是妖怪的身份也没关系的吧。师傅,你说的要找值得信懒的朋友,我应该已经找到了,只是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让你也见见我的朋友呢?

余雷的脸上突然出现恶作剧的笑,像是在忍着什么似的,以为她是担心自己这个样子不好意思出去见人,所以才有这么多感慨,“你看,你并不是孤军奋战的哦。”

天若晴顺着他的方向去看,左冷一帅气的脸上,竟然多了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朵,特别的可爱,像是一个精灵突然降到凡间,只是精灵不会有这样生气的脸就是了。女孩子远远的围着他看,似乎都忍不住想要摸一摸他可爱的耳朵,没想到他竟然也被凌老师惩罚了,可是为什么他的是这样可爱的猫耳朵,她却是这样庞大的尾巴,如果她也长这样的耳朵,保准她一定把天绝山逛个遍,让大家都看看她可爱的样子。可是有人一道冷冰的视线打破了她的幻想。又再一次连累到他,只怕这次没有上次这么好过吧……

“变!”天若晴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不断的在缩小,她们几个人都变的像是巨人般的围着她,高大威猛,随便一脚都可以把她踩成肉泥,突然天若晴感觉自己被人腾空的提了起来,放到手掌上。是暮雪的法术,以她的修为现在只能把她变小,不能把她变回去。但是和她关系比较好的慕容时颖下山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要等凌老师的话,起码也要三天后,三天后还不知道会不会给她解开这个法术,这样的情况,要是和左冷一说了会不会直接就把她给杀了啊?

暮雪他们也知道冷一和天若晴的关系,知道天若晴肯定是想给左冷一道歉,就把天若晴放在手掌上带了过去。更近一些看,更觉的他简直就是一个妖精啊,飘逸黑色的长发,漏出一双雪白茸茸的耳朵,不淡不浓的剑眉下,一双不似人间烟火的眼睛,挺拔的鼻梁下,性感又微微抿着的红唇。

“好可爱……”天若晴看的都有些迷失了,不自觉地从嘴里冒出了这几个字。

“嗯?”左冷一微微皱了下眉头,眼睛半眯着转过头,看着这口出狂言,不知道危险的小姑娘。

“啊,冷一对不起呀,那个我又连累你了,但是你放心,等时颖姐姐回来,我们就可以解了”天若晴这才反应过来,连连摆手,又紧张又有些着急。

“等?”左冷一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一股浓浓的威胁。

天若晴知道自己不对,两只手捏着耳朵道歉,暮雪看到天若晴吃瘪的表情,正想着说两句解释下,嘴巴才刚要动一动,就被左冷一用眼神制止了,暮雪又把话咽了回去,心里暗暗道:若晴,你自求多福了,他明摆着就想欺负你一个。

“昨天我才说什么?嗯?”看见他靠近又带着警告的脸,突然想起,他好像才说:下次不要再当面做这样的事情了,这才没几天,她又……连忙捂住了嘴……可是这这也真的不是她的错呀,她也是受害者呢。

看她的这个模样,应该是受教了,语气又变得好了一些:“今天我才说虫子,你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天若晴弱弱的说。

左冷一从暮雪的手上把天若晴拎起来,放到自己手上,嘴角带着狐狸般的狡猾,“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变回去了,你只能做我的宠物,做我的仆人赎罪了。”

“什么?”天若晴非常吃惊,也说了出来。

“不愿意?”左冷一脸上明显带着不悦,却不知这只是左冷一装个样子罢了,天若晴看在他的眉毛都似乎有些不高兴,自己到底还是要跟着他学会怎么哭,忙说,“不敢不敢,怎么会愿意,小的愿意的不得了!”,但是终还是不甘心,不得了三个字愣是咬着牙说的。

旁边的吃瓜群众发现,没有她们的戏码了,也就打算撤离了,一副你自己多保重的表情走了,暮雪临走时还安慰她说,若晴你不是宠物,是小精灵呀小精灵……若晴心想这根本没有安慰到好吗?但是看着左冷一冰冰了的脸,就在她十七岁三个月零八天的时候,也只能认了。

“那就是不开心呀?”左冷一看她一脸的不情愿,故意逗她,“是谁说要跟着我”,语气一转“现在让你跟,你是不是应该非常高兴吗?

天若晴当初却未曾他会进化成如今这个腹黑的人,但是自己种下的孽,恶果再苦也要自己吞,讪讪的笑,“开心,开心的不得了,你看我这脸红扑扑的,都乐开了花了都”。

左冷一会心一笑,“如此甚好”

自此天若晴跟着左冷一,为奴为婢,一会让跳个舞,一会让转个圈,实在是好累,熬了许久,终于熬到了下课。天若晴被带到左冷一的房子里面。左冷一静静的坐着看书,天若晴费劲的施了法术,让茶壶倒了一杯茶到杯子里面,那清香的味道,炊烟袅袅的雾气,天若晴看着杯子,心想这就是一个上好的温泉啊,她今天好累,真的好想洗个澡,全身的毛孔都被热水覆盖,别提多舒服了,但是一想到现在人身自由受限,左冷一悠哉悠哉地喝着茶,还这样欺负小动物,看着他喝茶的时候,就心想:喝吧喝吧,你喝的是我的洗澡水!

冷一似乎是擦觉到了一般,突然转过来看了天若晴一眼,看到他突然似笑非笑的表情,吓得天若晴后退了一小步,不是吧,这个他都擦觉到。左冷一却只是见她一个小小的身子在那里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鼓着腮帮子,样子显得非常的可爱,惹人怜,忍不住转过去看她的样子,却没想吓到了她。谁知她看着左冷一,又接着被吓了一跳:“你你你你……”

左冷一转过头来,淡淡的道,“怎么了?”

天若晴指着左冷一的头上。他的头上那里还有毛茸茸白色的耳朵。

左冷一轻描淡写的说道,“你是指头上长的那个耳朵呀,早解了。”早解了,早解了,早解了,天若晴内心是崩溃的,为什么他一脸轻松的说着这个事情,好像早就心知肚明似的,心中一顿一想,莫不是其实是他解的吗?

天若晴想是要求证一般,“什么时候解的呀,谁解的呀?”

“我解的”左冷一说完后,轻轻的转过身子,看着略微崩溃的天若晴,似笑非笑的说“就在下午阵法课的时候”。

阵法课,不就是灵兽课后面吗?他既然这么快就解开了咒语,到让天若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天她俩被罚在天上飞来着,她还看到了他,后来被时颖姐救了下来,她以为他有些生气就先走了,她还在头晕眼花中,没有察觉,莫不是那一次他也自己解了,所以才回到房间这么淡定的喝茶,难怪她总觉得不对劲,要是他被罚那么久,该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才是的,遂求证,“莫不是哪天的空中飞人,你也自己解的。”

左冷一轻笑出声,“呀,被你发现了,我还以为要瞒你一辈子呢。”

天若晴有些生气,尾巴也因为生气不停的扭动着身子,但是她这个样子倒显得更加的可爱,“那你为什么不帮我解?”

左冷一转过来,脸色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我以为你喜欢体验老师的这种专宠,所以才生的这么多事”,发现她的面色一暗,他将手上的书一合,顿时觉得一股胁迫感传来,“难道不是?”

天若晴就知道自己只能认栽了,罪魁祸首确实是她,也确实是自己连累了他一起被罚,只能退而求其次,“那你帮我解开。”

左冷一说,“那可不行,说好了今天一天,你要当我的宠物仆人的。”

天若晴只能认命的继续帮他倒茶端水,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变了回来,而且还躺在自己的床上。莫非是她工作累了,睡着了,是他像小鸟一样把她提到房间,盖好被子,又把她变了回来。还是说她睡着了,他把她变了回来,然后抱回房间,还盖了被子?不,不,她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念头,他不将她扔出门外,让她像个小蛇一样自生自灭就非常人性了,肯定是第一种。

之后听闻天绝山已经查明了真相,证实左冷一和暗邪的人没有关系,村庄被屠杀之事也和左冷一没有关系,并为此事向整个仙界发明了通告洗清了左冷一的嫌疑。天若晴本想着过去恭喜一下他,然而想到本就不是他做的,又有什么可恭喜的难道要恭喜他平白被人追杀了那么久?何况今天又被他戏弄了,整个人像是赌气一般,只是乖乖的停在自己的房间,修行心法。

夜已深,天若晴结束了修行后,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才刚闭上眼,左冷一似笑非笑的脸闪现在脑海中,吓得她瞬间睁开了眼睛,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他的脸,一定是幻觉。用手拍拍脸,让自己清醒清醒,又接着躺了下去,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刻她在小声嘀咕地倒着茶,他触不及防转过来的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一下子就带走了她的心跳。

她记得师傅说过,如果某天你闭上眼睛,出乎意料的想到某个人,这个意外许就是爱情。

那么她喜欢他是吗?可是她只是一个妖怪,怎么能妄想爱上一个仙人呢?这不是飞蛾扑火吗?努力想要骗过自己不喜欢他,但是一闭上眼睛他的身影还是依旧在眼前出现,谎言就这么轻易的破碎了。纠结的感情像是一团缠绕不开的线,让人暴躁异常。

“冷一个笨蛋!”终于还是说出了口,要不是他突然间转过脸来,她就不会像这样变得奇怪,要不是她莫名其妙的在自己的房间醒来,她也不会总是胡思乱想。

“我听到了。”低沉的嗓音从隔壁悠悠的传来,在寂静的夜晚里听的是那么的清晰,天若晴做贼心虚的缩进了被窝,他听到了,听到了,小小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彷佛他听到不是她蓦然出口骂他的语句,而是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知晓了。心里也责骂自己,怎么就不设个结界呢,修仙之人睡前想来喜欢设结界,一来可以保护自己不被别人的偷袭,例如突然的毒气,法术等等;二来,可以避免被其他人感知到自己的位置,三来若是有人袭击,也可以马上知道做好反击。谁让她从小和师傅两个人住在山上,山上本就设立了结界外人也进不来,所以从没用过,现下倒也没有考虑到,猝不及防他就听到了,想着该想个法子挽救才好。

“师傅……不要抢……我的……糖醋排骨”装着正在说梦话,就算明天他兴师问罪,她抵死不认,他能拿她怎么办。被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你东西掉地上了。”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天若晴心虚地扯着被子,蒙着头来到床边,两只眼睛往地上看去,自己一叶扁舟的法器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床角边,许是她刚才胡思乱想被他吓一跳时掉的,但是这点掉落的声音要瞒住一个修仙人的耳朵可真难啊,他肯定是知道自己装着说梦话的事情了。

赶紧下床把师傅给的法器捡了起来,迅速地爬回了床上,生怕又惹出什么事情来,赶紧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升起了结界。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那边,左冷一还在静静的翻着书,品着茶,嘴角笑的宠溺又温柔,许是没人看见,才敢笑的这样的动人心魄,经过这一次的教训,她应该懂得了睡觉前要设立结界保护自己了吧。之前听到她房间传来翻身说梦话的声音,才知道她竟然连最基本的保护自己都不懂的,他只好帮她设了一个结界,早上又悄悄的把结界给撤了,还以为可以一直偷偷瞒着她保护着她,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了,不过这样也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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