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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生活不易 久见人心

张雯生用乞讨来的钱买了退烧药,秦大夫的药在村里是既便宜又有奇效,这个老大夫看到张雯生也心生怜悯,管了他一顿饱饭,还建议他去地灵村找个活做,说他们这些天里正在修水渠,很需要人手。

于是张雯生听了秦大夫的话去了地灵村。

这是张雯生第一次走出秦家庄,来到了地灵村,一看到地灵村这个依山傍水的美丽村庄,还有一排排整齐漂亮的大房子,心里不由得感慨,也感叹自己是多么缺少见识。

这里的人要比秦家庄的人心善,对待别人也更亲切。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见到衣衫褴褛的张雯生后,就主动上前问他从哪来,张雯生说出了自己想来打份工谋生的意思,那个年轻人二话不说,就带着张雯生去了黄村长家里。

黄村长一看这个孩子就呆住了,问了句:“这......这孩子是从北面逃生来的吧?这可怜的样子”。

说着马上脱掉了自己的棕色马褂给张雯生披上了,说道;“孩子叫什么名字啊?”张雯生由于见到生人有些害怕轻声说道:“我叫张雯生”。

黄村长好像怔住了一下,马上又回过神来。

这时这个年轻人说了张雯生的由来和目的,黄村长很高兴的说;“那很好啊,小伙子挺有志气啊,来,小黄你带他去找个轻快的活,先让他跟着黄队长一起去修水渠吧”。

于是这个叫小黄的年轻人把他领到了村中心的一支建筑队所在的住房里,亲自给黄队长介绍了张雯生,还要黄队长多多照顾照顾这个小伙子。

这个黄队长一身健壮的肌肉,短发,穿着一身蓝棕色衣服,身上的皮肤黝黑,看他脸上一副十分凶恶又十分严肃的样子,可是见到张雯生后便笑脸相迎,说话和气,原来这是个外表看似冷酷,心里却十分亲切和善的中年男人。

在这支建筑队里都是黄姓和张姓的工人,张雯生就跟着这些人每天干活。

虽然也不轻松,但是要比柳欣霞家里轻松太多,而且一天三餐管饱,工作时间不是特别长,中午和傍晚还给额外的休息时间,干活的时候经常有村里的人来送水,张雯生在这里工作了几天后,脸上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可是依旧黄瘦憔悴,他的健康状况没有一丝改善。

在这些天的相处中,张雯生与大家渐渐熟悉了彼此,所以他也变得开朗了一些,当得知这些张姓的人中有不少人是有文化的,于是在一天夜里张雯生偷偷潜回了柳欣霞家里,在柳欣霞巨大的呼噜声中,张雯生将没有上锁的那几大箱中的书偷了出来,用自己瘦小的身躯连夜把书搬到了地灵村的工地房子里。

边干活边读书的他又找回了自己一点点存在的快乐。地灵村的人,不管男女还是老少时常都去村子正中央的一根巨大杨树边上围着看,有时候还会默默祈祷着什么。

张雯生十分好奇,一天中午便来到了这棵大杨树边上,走上围在大杨树边上的白石灰树坛,进了一看,瞬间热泪盈眶,这个大杨树有两个人手拉手围起来那么粗壮,从树底一直到能看得见的树干密密麻麻的刻着一个人的名字——秦东雯,张雯生看了一会儿擦了擦眼泪,转悲为喜,心里不知道有多幸福。

不管有没有人相信,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这个小伙子就是秦东雯的孩子,早晚会从他的身上找到他妈妈的影子。

最近时常在地灵村听到关于秦家庄那对青梅竹马的小恋人要成婚的消息,虽然口传口会有一些夸张,可是无风不起浪。

张雯生听到这个消息后,决定不在地灵村这里居住,要回到秦家庄东头村子里去住,很多地灵村的人不理解他的这个做法,还特意跑过去问他呢,是不是哪里住的不习惯,张雯生说:“不是的,你们这里非常好,我只是想家了”。

听到后大家就很理解这个孩子。

张雯生拿着一个月以来赚的一些钱,回到了秦家庄东头,柳欣霞应该早把他忘了,张雯生心想:忘了我更好。

他在东头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秦姓人家,租了他们家一间储存杂物的小房子,住在了这里,每天都会跑去秦大宝他们玩耍的街道,像以往一样偷偷地看着他们。

不过这回的偷看不光是这个漂亮的女孩秦晓雨,他也在观察秦大宝。张雯生在持续几个月的观察下,他终于印证了自己的直觉,秦大宝是一个思想单纯,做事鲁莽,性情暴躁,欺凌弱小的人,不过张雯生不在乎他是不是预言之子,他只是担心秦晓雨和他在一起会不会幸福,他得到了答案。

秦大宝在秦晓雨面前还算很收敛,没有做过什么过激行为。

有一次,张雯生看见秦大宝的姐姐秦莜莜回来了,她是在南关城学医的,深知暴饮暴食的危害,他从屋里夺走了一大盔肥肉,秦大宝气呼呼的从屋里冲出来,眼睛通红,一巴掌把他的姐姐打倒在地,恶狠狠的骂着:“谁给你的胆子抢我的肉,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还要上去打他姐姐,被秦大宝的爸爸妈妈出来拖拽制止了。

经过这次事件再加之长期的观察,张雯生深深感受到秦大宝是个怎样的人,他并不是想恶意诽谤秦大宝,想和这个拥有祥云金瑞之景的“大英雄”作对,秦大宝的一切所做都是张雯生自己亲眼所见。

他知道打女人的男人根本不配做人,这样的人绝对不会让晓雨幸福。所以张雯生鼓起了勇气准备去和秦晓雨说出秦大宝那不为人知的可怕一面。

经过两天的酝酿,张雯生才来到了秦晓雨的家,看到秦晓雨正在和邻家的一个大姐姐在玩丢脆骨游戏,满脸得意的笑容,这个游戏玩得最好的当属秦晓雨了,经常赢哭别人家的女孩们。

张雯生走上前去,站在了离她们俩大约五步之隔的地方,一动不动的站着,此时那个大姐姐注意到有人来了,撇头看了一眼,也没在意,秦晓雨连看也没看,继续打着手中的脆骨。

不一会儿,那个大姐姐就输光了他身上的脆骨,说道:“明天,我让爸爸多给我准备点,我再来和你玩”。

说着便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走掉了。秦晓雨收拾了一下地上的脆骨,装在了一个小红布兜里,鼓鼓的,战绩很不错。秦晓雨站起身来,转身走了两步路,张雯生快步的也向前走了两步,声音很低并且有些颤微微的说:“晓雨,等一下。”

秦晓雨都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只是勉强能感觉出他说话了,于是回过头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叫我吗?有什么事?”

张雯生依旧低声的说:“我有话想和你说”。

“你说话声能不能大一点,我听不见”,秦晓雨吼道。

此时张雯生吓的一机灵,喘着粗气声音抬高了一些,可依旧声音很低,但可以听见了,他说:“你不要嫁给秦大宝,他人不好”。

这时的秦晓雨十分气愤,说道:“一个吃垃圾,吃猪食的还说别人不好,嫁给谁是我的事,需要你管吗?”

张雯生低下了头,表情呆滞,一动也不动。

秦晓雨从气愤的神情突然乐出了声,继续说道:“哦,你说秦大宝不好,他哪里不好呀,他身子壮,嫁给他没人敢欺负我;他从小就要当英雄,有志气;

他还有一群跟着他的伙伴,他有人缘;

他厉害起来没人敢惹他,他一直照顾我,经常帮我出气,可不跟某些人似的为了钱连骨头都没了,活的没人看得起”。

说罢不屑的转身走了。

张雯生站在那里低着头。

张雯生心里很是清楚,秦晓雨不可以嫁给秦大宝,所以下定了决心去找秦大宝要他不许娶秦晓雨,明知道是自不量力可还是毅然决然的去了。

来到了那条熟悉的街道,秦大宝和他那帮伙伴正在用老鼠夹夹一只兔子,那条兔子的前腿应该已经断了,张雯生走上前去,他们还没注意到,便一脚踢飞了秦凯手里的老鼠夹,秦大宝瞬间火了。

秦大宝最近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脾气越发的暴躁,站起来一把就抓起了张雯生的衣领,说道:“你小子找死”。

张雯生用尽浑身力气挣脱了秦大宝的手,秦大宝则一动未动的盯着张雯生,秦伟看见这小子,马上就要上去打他,这时张雯生举起手指着秦大宝,吼道:“秦大宝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秦大宝一听马上拦住了秦伟,说:“你个坟头鬼想赌啥?”

“我要跟你打架”。张雯生厉声答道。

这时秦大宝还有身旁的秦凯都乐了,这正是秦大宝想要的。

“老子要赢了,我要你的狗命”,秦大宝瞪着红眼珠吼道。

张雯生毫不示弱答道:“我要赢了你就离开秦晓雨”。

秦凯一听愣住了,可是秦大宝想都没想直接就说了句:好啊,坟头鬼。

秦凯此时不解的是这个坟头鬼怎么会有这样的要求,一般人听来肯定会被吓到的,可是秦大宝,秦三强,秦伟更在乎着如何打死这个张雯生,根本没在乎他说什么。

可秦大宝不假思索的回应究竟是自信还是不在乎。

此时,秦大宝已经撸起了袖子,直接攥起大拳头像张雯生瘦小的身躯打过去,张雯生硬碰硬是无法打过秦大宝的,所以一味的躲闪,互相缠斗的时候,张雯生用尽吃奶的力气从背后抱住了秦大宝,死死不肯放。

秦大宝空有力气无法正面打到他,只好背着他四处乱撞,无论怎么撞,张雯生就是不肯松手,就这样坚持了一小时之久,秦大宝才让秦伟他们把他从自己身上拽下去,这时的秦大宝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肚子也嗷嗷直叫,吵着要回家吃饭,搭着秦伟,秦凯的肩膀走了。

此时躺在地上的张雯生已经遍体鳞伤,大口喘着粗气,没有了一丝力气,一动不动,直到大日下了山,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到了村东头租来的那间小屋里,难过的给自己受伤的地方上药。

这件事被秦晓雨知道后,她更加憎恶张雯生了,一个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的懦夫,呈什么能还管别人的事。

村里人听说后,每天都聚一起痛骂这个张雯生,要是把咱们的大英雄伤着了,绝对饶不了他,他简直和他爹一个模子,就是个害人精,谁再见到他就别对他客气赶出咱们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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