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哥，接下来我们去哪里？”瘦瘦小小的少年来到陈羽面前，眼睛里都是对这个大哥的崇拜。
“接下来？当然好好干一大票！”陈羽把摩丝抹在自己棕黄色打卷的头发上，自恋的照照镜子，满意的点点头。“去，把大家都叫来。”陈羽自信满满，正如他说的，他今天要大家去干大事情。
他今年不过17岁，但已经不上学。他总是伤痕累累。17岁，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少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东西。他抽五块钱的红河，喝两块五的雪花。
一直一直，他都是这样，被人称为不良少年，不过过的也算开心。他因为打伤老师被学校勒令退学，便在也没上过学。
“羽哥，今天去哪？”一个把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痞气男孩问道。
“老街。”陈羽喜欢这种所有人对他马首是瞻的感觉。
两个字一出口，小小的屋子里有了摩拳擦掌的气氛。
对这些平均年龄不到17岁的孩子们来说，最开心的事，也不过是去老街哪里上上网，顺便敲诈点路过学生的钱财。
老街哪里的黑网吧很多，如果可以，待在里面三天三夜不出来也没多大关系。条件在差，上网也是件大事，一个副本任务，也够这些孩子们做一天，更加重要的是，没有父母的管教。
老街附近的学校也很多，从小学到高中。难免有不顾家长警告跑到老街这里“探险”的中小学生。这些祖国的花朵，可有不少爷爷奶奶给的买糖吃的零花钱。当然，这是这些把老街当成基地的不良少年的零花钱。
每当他们笑嘻嘻的找到这些小孩要钱时，旁边的人总的看一眼就匆匆离开的样子，总是陈羽的乐趣。他甚至见过一些孩子，为了自己将别人退出去时，那样子，也让他心情愉悦。
有的孩子的父母来这里为孩子讨回公道，最后回去时也是灰头土脸。在自己孩子面前可能也没了高大形象吧？
警察管不到他们，因为他们这样的人太多了，管不完的。
到了老街，陈羽感受到手机的震动。掏出手机来。一见是自己前女友的号码，陈羽不由马上黑了脸。
“臭裱·子。”陈羽骂了一句，按了拒接。“走走，上家伙。今天找刘云算账去。”陈羽在一堆乱七八糟的铁棍钢管中找到一根钢筋提了起来。
老街有一半都是陈羽的地盘，另一半则是刘云的。
他不高兴，那就去和刘云打一架吧。
掏烟，点燃。陈羽不由放松了些。
傍晚，还在下雨。C市的冬天，能见度很低。
陈羽看到刘云也带着一根钢筋来到了他们约定的地方。
这算不谋而合吗？
这样的场面，怎么看都会头破血流吧？
陈羽有点后悔，不过自己一个不高兴，何必搞的这么大动静。好像战争要开始了一样。
刘云穿着黑夹克，好像电影里的黑社会老大。不知道为什么，陈羽的火气又上来了。“呦呦。看看我们的云哥，你这么会装逼，你爸妈知道吗？”
身后传来一阵哄笑。
“艹，老子让你马上跪下来叫我一声爸爸怎么样？“刘云吐出叼着牙签，把钢筋扛在肩膀上。
又是一阵哄笑。
陈羽不爽的眯了眯眼睛。钢筋被他扔在地上，伴随着雷声，发出巨大的声响。
一拳打在刘云的脸上，是在宣布战争开始。
刘云也扔了钢筋，两个不到17岁的少年，就这样一拳一拳的打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羽觉得眼前都是血色。脸上都是血，只是不知道是从哪里流出来的。怒火更胜了，陈羽冲上前。掐着刘云的脖子，刘云显然没反应过来他的动作，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自己可以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
陈羽所掐着的人，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到最后，直至没有。
放开刘云，陈羽总于害怕了。他记得，自己这个年纪虽然没有成年，但是如果杀了人，还是会负法律责任的。“……刘云……你…你…没事吧？”陈羽拍拍刘云的脸颊，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办？
用力摇了摇刘云，陈羽觉得自己马上要哭出来。
“羽哥！快过来！”陈羽回头。看到那个一直陪着他的瘦小男孩倒在一片血泊里。
可是他害怕。
陈羽就这样一直跪在原地，因为害怕不敢起来。
“云哥！”不少人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刘云，慢慢往陈羽身旁聚拢。
愣愣看着旁边的人停止殴打对方的动作，所有人的目光慢慢聚在陈羽和刘云这里。
陈羽看到钢筋挥起，他的兄弟，一个一个倒下了。
雨没在下了。
可是陈羽的脸上还是不停有水飞溅而来。
很烫，很黏。
这些人想给他们的大哥报仇吧？
钢筋在他头顶闪了下。
再醒过来，他躺在医院。
“羽哥，小凡死了。”
“……刘云呢？”
这就是为什么背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