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姬讲的时候很兴奋,时不时还手舞足蹈起来,全然一副沉溺于爱恋中小女孩的样子。在冰姬的口中,那个剑修仿佛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一般。但实际上冰姬一直在重复的描述着,那剑修救下她的场景。“那时我就觉得,他一定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趁着那老怪物倒地不起的时候,我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急忙隐匿在了一棵大树上。他看都没看我,背着他那柄重剑就离开了。我悄悄的跟在他身后,一直跟出了近千里。他停下脚步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冰冷的可怕,但是在那冰冷的声音下又暗藏着无尽的霸气。一瞬间我就拜倒在了他的面前,仿佛她就是我的王,我的一切。”林寒面色有些不太自然,冰姬的表情实在是太过狂热了,那个样子就像是一个随时可以为神祇献身的信徒。“他对我说‘现在安全了,不必再跟着我了吧。’面对着他我实在是难以生出抵抗的念头,但是又不想就这样离开。我告诉他我想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他却说,出手打伤那个人不过是因为他以为那人是冲他来的,救了我只不过是意外为之。虽然他这么说我还是跟在了他的身旁,化为本体每天落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我就觉得很幸福了。随着在他身边带的越来越久,我发现他真的是很孤单。日日夜夜都是孤身一人,唯一陪伴他的就是那一柄重剑。直到有一天,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化成人形坐到了他的身旁。他问我,是不是很想跟在他身边,我点了点头。从那以后他就在我们经常落脚的地方开辟了一个洞府。他让我化成人形在洞府里生活,他也会在这里。从那时我就知道,我的生活就是他,他的全部。可是渐渐的我开始怀念从前在他肩膀上的日子,因为你不知道,我多怕有一天他走出洞府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他每次从外面回来都是身上带伤,我根本想象不到是什么样的人能伤的到他,他却告诉我是死人。后来有一次我在他身上藏了一枚灵蛹,我看到了,伤他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死了。而那次他也受了很重的伤,回来的时候他将我藏在他身上的灵蛹交给我,告诉我说差点就伤到了这它。那时我的心都要碎了,他是为了保护灵蛹才伤的这么重的。我哭了很久,不停的说抱歉,也就在那天晚上,我感受到了他的温暖。”
林寒再次为冰姬斟满酒杯,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方手帕递给了冰姬。此时冰姬的眼中虽然满是幸福,但是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落下。冰姬没有接过林寒的手帕,而是直接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换上笑脸继续讲了起来。“在那之后,他每次出门的时候我都会化为本体落在他的肩膀,一旦有危险我就会赶快找个地方隐匿起来,我知道不拖他后腿就是在帮忙。那巨大的重剑在他的手中如臂使指,但是不论遇到多强的敌人,他都未曾褪下那剑上的粗布,单是靠着那强横的剑气他就能将敌人劈的四分五裂。我问他为什么用粗布将剑包裹起来,他说这不是剑,是他的心,若是能褪下心中的包袱,粗布自然就脱落了。后来有一天,我真的看到了那重剑褪下粗布的样子,很美,美的让人目眩神迷。他也是这样将重剑摆在了我的面前,他说这就是他的心。现在赤裸裸的摆在了我的面前,我当时心里想有一头撒野的小鹿一般,我觉得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那只是我觉得,他给我看完剑之后就出了洞府,这次他没有允许我跟着他。我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我不敢不听他的话,我只能在洞府内静静地等着。从白天等到黑夜,从黑夜又盘到黎明。可是他并没有回来,一直都没有。我在那洞府内整整等了一年,一年后我外出打探,四处寻找他的踪迹。后来我放弃了,因为我打听到了,他离开的那日是剑修的浩劫的时间。”冰姬眼神空洞地看向桌子上林寒的天骄剑,林寒站起身走到了冰姬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冰姬的肩膀。冰姬突然出手将林寒揽在了怀中,紧紧地抱住。口中呢喃道:“你们身上的气息很像,都是那带着霸气的剑意,但是你的胸膛没有他的结实,没有他能给的安全感。”林寒并没有反抗,就任由冰姬这样抱着,一直在克制的冰姬终于号啕大哭了气来。林寒本想轻轻拍拍冰姬的后背,但想起冰姬之前的话,林寒已经举起的手又缓缓放了下来。他不是那个剑修,不能替他安慰冰姬。“冰姬姐姐,你可能想的太复杂了。说不定那个人因为修为太高,一下子没控制好渡劫飞升了呢。这样吧,若是日后我能霞举飞升,我帮你寻这个不负责的男人。”冰姬依旧抱着林寒不停地呜咽,半晌,冰姬终于控制好了情绪,放开了林寒。“他叫皇天啸,若是日后你能飞升,若是你能找到他,帮我狠狠教训他一顿。”冰姬一边说着,那白皙的手握成拳头十分配合地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她将泪水全部擦干,然后深呼吸了几下,恢复了之前那娇娆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林寒的下巴。“刚才发生了什么都给我咽到肚子里,当时讲给你师父的时候我可没说这么多。我这是看在你也是剑修的份上才跟你讲这么多的。要是我知道有别人知道~哼哼~”冰姬说完腰肢扭转便出了内室,看着冰姬的背影林寒叹了口气,就算冰姬能改变自己的表情,但是却掩饰不了自己的心。今生无缘伴君侧,来生愿化肩上蝶。恐怕冰姬最幸福的日子,就是在她心上人肩膀上的日子了吧。
林寒重新坐到了床上,冰姬之前有一句话让他脑中灵光一闪。冰姬说那皇天啸虽手持重剑却如臂使指。林寒现在虽然能御剑伤敌,破空飞行,但是还做不到如臂使指的地步。林寒有一个想法,是不是这最后一个御己的境界,所指的是不是御动自己修练出来的剑气?林寒马上行动了起来,他将自己体内修炼的剑气驱动,去沟通着天骄剑中的剑气。随着林寒渐渐的想剑气都输入了天骄剑中,林寒体内再也察觉不到一丝剑修的气息。而天骄剑却光芒大作,看样子凭借林寒的剑气,天骄剑似乎又突破了一丝封印,整柄天骄剑也步入了极品灵器的等阶,距离法宝只剩一步之遥。林寒十分高兴的看着手中的天骄剑,他想起怪老头告诉他的话。筑基以后可以将剑气灌注在性命相修的佩剑内,这样就不会被人轻易地察觉出剑修的身份了。林寒握着天骄剑不停地挥舞,阵阵剑意从天骄剑中挥洒而出,整个屋子内都涤荡着无坚不摧的剑意。
坐在大厅中的冰姬,双手托腮,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他与她的曾经。时而傻笑时而落泪。反复了半天,她自言自语的说道:“飞升么?我今生恐怕是飞升无望了。希望你能说话算数吧。”冰姬神识一扫发现了林寒在屋中的异状,她嘴角微微上翘离开了蝶恋宫,直奔炽山大殿。在炽山大殿的一个屋子中,五个男人一人抱着一个酒坛沉沉的睡着了。冰姬一进屋就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直皱眉,她拍了拍怪老头,见其依旧是酣然大睡。冰姬只好对着怪老头吹出一股寒风,用自己的灵力为怪老头化解了酒力。睡眼惺忪的怪老头爬起来,打了个酒嗝。“怎么了?该我喝了啊?”冰姬一拍额头,无奈道:“你的宝贝徒弟看起来应该是快要结束修炼了,我是来通知你的,差不多该带他回去了。”“哦,这事啊,不急不急。让他再多练练,实在不行你带他到处飞飞玩玩。我们几个还没喝够呢。”“还没喝够!你们已经喝了三个多月了!你看看那面墙边的空酒坛!”怪老头顺着冰姬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那面墙边足足有数百个空酒坛,磊成了一座小山。“额,嘿嘿。”怪老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随后一摆手,一阵大风刮过。炽焰几人也都悠悠转醒。这几人醒来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地说道:“该谁喝了?”“咱们都睡着了,这次算是部分输赢。下次,下次咱们再聚啊。”怪老头说完就卷着冰姬飞出了大殿,留下一脸茫然的众人。千煅率先开口:“说真的,到底该谁喝了?”其他几人面面相觑,最后都之能摇头表示不知。
此时林寒控制着整间房内的剑意,并且放出剑气希望能将两者相容。怪老头推门就进了屋子,本来在屋子维持着一个平衡的剑气与剑意突然暴走,疯狂的向着怪老涌去。林寒来不及操控,只好大声喊道:“师父小心!”怪老头一进屋就面对这突然而来的袭击也是下了一跳,但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只见他伸出一只手挥了挥,仿佛像在赶苍蝇一般,就将脱离林寒掌控的剑气与剑意打散在了空中,林寒长大了嘴看着怪老头,片刻后林寒有些郁闷地说道:“师父,我辛辛苦苦修炼的剑气与剑意啊....都被你打散了。”“怪我咯,谁让你剑气那么弱的,挥挥手就没了。”林寒知道自己是怎么也说不过怪老头了,只好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