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两起价?”武关惊讶道,对于空冥石他还真了解不多,想到夏平安只带了几十万两,不由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不急。”夏平安倒是很平静,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
“一百五十万,莫老爷子,您家里好像没有能够炼制灵器的大师吧,就把这空冥石让给我如何?”
“一百六十万两,苗贤侄,我莫家没有那等大师,难道你苗家就有?”
“这就不劳您老费心了,一百七十万两。”
“我上官家倒是认识一位炼器大师,只要这空冥石在手,付出一些代价,未必不能炼制出一把灵器,一百八十万两。”
“灵器哪是这般容易炼制的,即便是大师出手也有极大的失败几率,遑论最后的成灵了。与其想那些莫须有的东西,不如就让与我屈家,下月老爷子百岁寿辰,也好作祝寿之礼,两百万。”
“哼,屈老儿只喜欢女人,没听说他喜欢石头,莫家出两百一十万。”
眼看空冥石的价格噌噌地往上涨,六大世家以外的众人皆是沦为了看客,这种层次的交锋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的。
一件灵器的成型本就不易,若想成灵则完全是渺茫之事。花费如此之多去赌那一丝希望,也只有六大世家能拿得出此等魄力。
“三百万。”
众皆一愣,眼下几大世家争吵不休,是谁敢横插一脚,而且一张口就把价格抬到了三百万之高?
寻眼望去,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端坐在一楼大厅的中间,不是张天梅又是何人?
“他怎么有这么多钱?”武关惊奇道。
“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虽然表面镇定,却已经没有更多了。”夏平安呵呵一笑,朝楼下大喊道,“三百零五万。”
张天梅脸色一变,朝楼上看去:“哦,夏师弟要与我抢?”
“师弟奉陪到底。”
“三百一十万。”
“三百一十五万。”
“三百二十万。”
“三百二十五万。”
“三百五十万,我就这么多了,师弟要是赌气再加,就砸在自己手里吧。”
“三百五十五万。”夏平安毫不犹豫地道。
“哼。”
张天梅脸色难看地坐回了座位,本想着自己终有一日能位列九阳,此次倾家荡产买下空冥石也算是提前做好准备,没想到这夏平安又多生枝节,难道他不知道灵器对于衍阳楼其他三楼的弟子来说根本没有多大用处吗?
也只有摘星楼的弟子能在炼器中一窥九阳大道。
“三百五十五万太高了,已经大大超出了空冥石的价值。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单师兄一定要给你锻造一把灵器,要知道衍阳弟子不修灵根,是无法让灵器真正成灵的。”一旁的武关提醒道。
“单师兄自有他的道理,”夏平安说完,又加了一句,“而且我看张天梅不爽。”
诚然如武关所说,空冥石绝不代表一件灵器,如此巨资花在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希望身上确实不值,是以几大世家的人也不再出价。
但就像夏平安看张天梅不爽一样,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让他舒舒服服地拿到空冥石。
“阁下是摘星楼的张天梅张师兄吧。”苗凤觉朗声道。
“有何指教。”
苗凤觉先是朝三楼拱了拱手,然后笑道:“张师兄乃是衍阳不世出的奇才,勤为径上几近八百之数实在是让我等汗颜,在下也十分敬仰张师兄的为人,曾想要结交一番,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顿了一顿,他又道:“张师兄对于这空冥石如此看中,不惜倾囊相购,奈何有人横刀夺爱,甚为可惜。不如这样,张师兄尽管竞拍,除却那三百五十万外,剩下的都由我苗家先行垫付,你看如何?”
夏平安眉头一皱,这苗凤觉还真是处处都要针对自己,顺便还向张天梅伸出了橄榄,好个一箭双雕。
然而苗凤觉还在说道:“而且我记得,夏兄当时初入衍阳时,一路轻车简从,身上恐怕带个上百白珠就算不错了。不知大半年过去,是否还能付得起这三百五十万的巨额银两。”
此话一处,会场所有的人都望向了三楼,心中也是惊疑不定。
先前各大世家之争太过激烈,大家都忘却了有关金令包间的传言。
据传金令包间原本是给莫家家主准备的。
据传夏平安是突然来参加拍卖会的。
以上两点加上他虽然身为夏家少主,但毕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不难推断出他身上必定未曾携带太多银两!
拍卖会讲究的是钱货两清,可不管身份世家如何,到时他拿不出三百五十五万两银,不仅得罪了所以参与竞价之人,更是得罪了聚宝轩!
“好一个苗凤觉,思维之敏,思虑之周,一石三鸟,刚才倒还小看了他。”莫成忠赞叹道。
“老奴却不敢苟同。”
“哦?”
莫成忠知道老仆的修为不高,但见识胆略却还要在自己之上,当初自己能得家主之位,除了勤勉修炼之外,他的智谋至少也占了一半的功劳,不由侧耳倾听。
老仆侃侃而谈道:“此计看似周密,实则却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要布置一个计划,必须事先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形都了然于胸,从而准备后手。但我看来苗凤觉非但没有任何后手,反而自身也没有把握能一石三鸟,他想的,无非是一鸟不行还有一鸟。最最关键的是,石头并不在他手上。”
莫成忠听完不由咀嚼,而此时苗凤觉仍是志得意满地负手含笑,丝毫没有注意到夏平安已是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神色古怪。
此时张天梅只说了三个字:“不需要。”
“张师兄,你……”
“我不是你师兄。”
张天梅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不管自己和夏平安有怎样的纠葛,也轮不到这些狗屁世家来插手。更何况身为衍阳弟子,岂能给一个小小的世家纨绔当枪使?
同样神色古怪地还有展台边上的方慧,心中念叨了一句白痴,清了清嗓子说道:“苗公子有所不知,夏公子手持金令,可以向我聚宝轩暂借一定数量的金额,区区三百五十五万两,还远远没有达到这个金额的限度。”
“什么?!”
苗凤觉胸口一闷,如果说张天梅的话是嘲笑他人心拿捏不准,那方慧的话无疑是众目睽睽地暴露了自己孤陋寡闻的事实!
虽然他敢肯定这样的秘闻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说过,但自己作为第一个跳出来喧哗的人,已是闹出了天大的笑话!
同时他也终于知道夏平安那古怪的神色代表了什么,他分明是在说——我比你有钱,我手上的一块令牌比你全家都值钱!
“噗!”
“公子!”
苗凤觉只觉羞愧难当,一口鲜血喷出,便两眼发黑地假装昏了过去,同时还小声地道:“快,快,假装我旧病复发的样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