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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绝望着希望

成为候选人之后,这个世界危险无比,包括自身。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容半点疏忽。

“啊啊啊啊啊!”以撒发出了非人一般的叫声。

不同于先前活尸对以撒所造成身体上的严重破坏,这一次是来自灵魂的痛击。

伤害如同直接穿刺了肉体,透过以撒的眼睛,踏入黑暗的深邃之中,发生了无可估量的毁灭和爆炸。

谲能力开始前赴后继的赶往以撒的视网膜,牺牲自己的存在去修复着那,但这种行为就像是奉献一样。让无神论者嘲笑无知,让黑格勒斯觉得垃圾。

'视网膜'上焦灼的赤焰余温,让覆盖上去的谲能力瞬间化为了零星点滴的黑色焰花,凋零飘落。

滋滋的余焰,以撒的视网膜上在那段时间里永不停息的燃烧着灰烬。

“真是幸运呢,残存的[谲影]能量无时无刻不保持着同我般的忠心,哪怕‘全源耗尽’也要阻止宿主双目失明的发生,不让宿主受一点点伤害。”黑格勒斯就像是局外人一般,戏谑着,庄重的轻蔑道。

“而这样所造成的结果就是……至此你失去了异于常人的能力,[魔术]效果也会因为没有能量而无法释放的解除了。”

……

以撒双手捂着眼睛,癫狂乱动着,但当他听到黑格勒斯的话语之时,那原本占据神经的视觉痛楚,却被他放在了一边。

奇怪!我在害怕什么,我为什么会有些慌乱和惊恐。

震颤,身子开始不自主、无察觉的开始发抖,周围的一切像是被无形的黑暗与无尽包裹着,堕入冰冷的永恒深渊。

以撒彼刻忘却了灵魂的刺伤,失去了痛感一般。他静下来,开始思考为什么自己在害怕……害怕失去什么——力量,超乎常理,越于常人的奇迹能力。

在得知力量损耗,导致沦为普通人之时,以撒慌了。

他仿佛在瞬间经历了什么极剧烈的运动,整个人汗流浃背,经脉络、体魂灵、精气神……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老化腐朽退步一般,让人觉得荒诞。

而这却正是现实,以撒看上去就像是逐步加速衰老的可怜之人。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慌张、惊恐也从未如此明显的出现在情绪黑匣中。

或许那是因为曾经的以撒从未能高人一等,从未有过什么让自己感到优越自豪的地方……

当你学习不错的时候,总会有人比你更好。当你体育还行的时候,总是有些运动怪胎。当你有才能的时候,总能找出更加优秀的人才。

并非是拿以撒与某些天才针对性的进行比较,而是以撒身边越发膨胀的环境。

他总是平庸的碌碌无为而默默无闻,总是被环境排挤,总是位于最底层的末端。

他总是想摆脱这种境况,总是努力着去摆脱这种境况,也总是有一天会成功的。但是……

环境的改变,源于以撒跳跃式的提升和进步,那么所带来的即是更加残酷的地方。

小学生会有他们自己的烦忧,会有羡慕初中生的期望。而初中生同样拥有小学生无法想象的难处,有着对高中的向往。但是高中生也不会没有任何的颠簸,他们一直朝着大学努力。然这仅仅是开始,大学已经是步入半个黑暗的繁忙之景,面临学后工作生存问题的他们已经渐渐地不再做什么梦想,数落着自己的当前。谁知至此之后,抱怨会愈发激烈的化为生活。

人欲永无息。

以撒稍稍不同的地方,便是在于他的欲仍未变过,仍处在这种泥潭中无法挣脱。

所以他也绝无可能去体验站在巅峰之上的胜者,落败之后,跌下神坛的悲情失落。

一个人在拥有过无比强大力量、享受过荣耀高贵的地位之后,当他重新变回那个什么都不是的普通人时,那种所产生的落差感足以让许多人无法释怀的崩坏掉。

眼泪、鼻涕、汗液的狼狈,这是无法避免的生理现象,也是容易造成极端的两面开头。

“沉沦于力量,献媚于权力,臣服于永生。这就是人类的追求,反之失去则是恐惧。”黑格勒斯用着等同于看待垃圾的目光审视自己,并将矛头指向了以撒的身份和源头。

那一秒,以撒竟然表现出了让黑格都难以理解的镇静和稳重。

是冷静吗?不,那只是无暇再去恐惧了,也没有机会迟疑了。

源自以撒的那份人类的才能,观察力。

即便是失去了视觉的判断,观察力却仍是存在的。因为,视觉传来的画面在观察领域仅仅是一个比较方便的独立部分。

以撒在那段极短的痛楚传达和恐慌蔓延之时,仍保持着那份隔离世间的理智。

他已经知道、察觉到了,活尸的攻击将会在下一刻轰至,没有任何机会的躲闪挡下。

轰!轰!

鲜血四溅,挥洒在四壁和她的脸上、身上。

那全部都是以撒的血,活尸仅仅是用着比原先快上一点的速度,强上一点的力度,然后用膝盖撞击以撒的肚子而已。

已经更加熟练掌控[谲影]所附着在身上力量的活尸,她更像是怪物那样的笑得惊悚。

以撒则是像具破烂被二段的轰击在半空中,全身连续奔溃的震血两次,最后轰然一声摔在了器材架上。

轰声伴随着一件件铜、铝金属器件的散落,连同绝大的铁架台一齐压在了以撒身上。

活尸再次行动了,她已经不会再放过任何一个能让对手起来的时间。

阴影般的黑色面容,全身都被漆黑覆盖,一条条黑线如同漫画效果一般形容着活尸接下去的恐怖袭击。

要死了……这次是真正的绝望的死亡的末端。以撒咧开难看的笑容,他清楚得知晓着自身状况,即便对方不再进攻,自己也会因为人类孱弱的恢复力而失血过多而死。

而黑格却说失去神志的说道——这是希望。

每一次他对宿主的考验提升训练都是一场关乎身躯、精神、性命的赌注,一旦失败,其结果无一不是让候选人陷入近乎失去前途的黑暗。

而这一次更加是一场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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