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苍蝇、蠕虫……这里没有恶臭,没有脏乱,也没有血腥。仍是那个街区,只是这里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他人,甚至找不出一点生气。
那些阴影般的小生物都像是不存在的清理者,匆匆然的一下子消失不见了踪影,一下子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它们好像不是生物,不是单纯的生物。
在荏苒之下的最后,这片留下的地方,却看起来像是一处废弃的破烂区域。
[呀?原本慷慨激昂的效果表述,在你眼中也就是一个要死不活的技能而已,真是白费我的表情啊。]黑格吐槽着宿主的冷漠。
他可是在瘟床构成的时候,敬职敬业的渲染气氛——呐喊吧!尖叫吧!
……
五官溢血,皮囊腐朽,细胞蒸干,毛孔扩张,骨化水出,挝耳挠腮,撕裂自我,痛苦疯狂……都是自杀而死的杀戮末景。
四处乱奔的血人,散落腐烂的械甲枪器。
没有多久,这些人连声音也发不出来,最后瞪大着眼睛惊恐而无助的倒下,慢慢的化为一滩滩血水。
而那各种小生物最初是以撒用来阻挡射向自己的无数威胁。此时,它们又成为了最好的清理者,高效迅速并且无怨辛劳的永动至生命结束。
小巷街道也容纳不了血色池塘,那滚滚温热的鲜血从街口溢出。难以想象到底有多少人的躺下化血才能填满于整条街道,整个就是一场饕餮的血餐。
风卷残云的血潮之后,那些无数的阴影小生物在流窜着,慢慢疏通削减了蔓茹血海。
那时,以撒方才踱步而出,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多少还是有些开始适应了这种大规模的血杀和惨死。
……
黑格满意的收起了这段新鲜的记忆回放,将其珍藏起来。随后又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宿主。
[我的宿主……那么,如此程度的发泄,您便满足了?]黑格又从背后取出了另外一带录映,那看上去像是以撒某段不好的回忆。
“走!”以撒冷言道,踩着血潭子便向死人街外走去。诡异的是,他的脚边总是聚集着一定数量、杂碎般的小生物,为他挡开那些血流。
以撒并没有去看黑格手中的回忆,他只是披上了一件洁净的军衣,脸上露出一个从未有过的表情。
那种神色并非是遵循本心的报复,而像是为沉沦在享受力量痛快的瘾君子。
连黑格在脑海中看着那表情,都觉得有些心寒,虽然这不过是他曾在自己的小人动画中看过该有的部分,根本就是如出一辙的模子,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倒是现在才有趣起来!
那件军装意外的适合以撒,他潇洒的离开了这片无人之地,与其而伴的,还有一队幽幽然庞大的蝇虫鼠军。
……
滋滋滋!
无数频道的直播早在那场血色毁灭开始的时候,便被掐断了连接,变成了白花频。无数观众还没来得及惊叹军方的金属狂潮,没看上一眼血色诡花的绽开,就结束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直播被中断了?
普通人无从得知,官方也选择了隐瞒。
那时,唯一连接着的直播只有官方的会议室。
在那,一个宽大的频幕上,正播放着以撒步行离开街道的场景。
各种型号的隐秘地雷被一只只先锋的奇怪小生物给触发爆炸。以撒仍像是一副亡者将至的样子,踏上某个方向。
在某个时刻,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去,盯着高高在上的那处监控摄像……
失败所带去教训和惨痛后果,它们会帮助人们避免再次犯下类似的错误。
从候选人被视作异端进入人们的视线里后,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
官方一次次反省错误、总结方法、针对异端,失败和挫折帮助这个时代的成长和进化,同时,也会诞生一套信仰般的理念。
像极了宗教的那套,所谓的……该死的真理——正义。
“真理……你们口中的真理将被我踩在脚下!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手握悖理,做一个你们口中的异端!”以撒说着作出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怪异动作。
下一刻,那个监控设备便莫名的爆炸开来,同时会议室的影像也是化为了黑暗。
可以撒还没起步,突然又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官方那边的声音。“我们只是想告诉你,在这个社会,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哈哈哈!用你那可怜的脑容量记住我这个异端的名字吧——以撒!”
在话语停的那刻,无数的飞虫蝇蚁开始疯魔乱舞起来,以撒的周围就像是一场毁灭风暴般,看不清了任何任何。
会议室中,几位大佬看着满频的飞虫,叹气的、敲桌的……
回想起以撒的行为举动和先前的对话,荒谬至极毫无逻辑,并且极度危险!
至此,他们也真正的意识到了这些异类的可怕。不再只能单纯的将其定义为,拥有黑科技的特殊人类……他们是真正能毁灭人类社会的存在!
往日里那些数起杀人事件,完全就是小打小闹,在社会上基本上翻起的浪花也不会太大。
一些异类甚至打不过空手的军人,但是以撒的出现,让官方不得不重新审视,异类弱强悬殊的关系。
如果强大的异类都能达到以撒那种级别的能力,恐怕他们将成为人类最大的敌人,全人类的敌人!是人类的死敌!
随后,某位官方议员,在经过同意后,便立刻拨打了美国官方的电话。
一位位学生,普通的学生。为什么会变成那种超越常理的存在,在知情人的记忆里,是从那天开始,[学生]便没有那么的普通了。
斯洛林学院事件,正是蔓延异类的开端事件……
那天以撒还蜷缩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副冻死人的样子打瞌睡。
而与其相同的还有他的死党,该隐。那个家伙死样的趴在课桌上补觉。
“哈哈,该隐你昨晚也熬夜了。”以撒眯着眼睛歪斜着脑袋,测过身子朝着身后的该隐说道。
“是啊,一来到学校,在家里积累的疲惫就全部释放出来了啊~”该隐头也没抬,只是嘟囔的发出声音,看起来确实很累。
以撒瞥了一眼讲台,上课时间老师竟然没在,还真是奇怪呢。而当以撒,正要继续眯眼的时候,却察觉到了一丝敌意。
没错,又是那个平时一直欺压自己、看不起自己的不良少年,犹大。
那个家伙是以撒的初中同学,家里有钱又有势,成绩一般,但有一技之长,所以升学的时候也被[斯洛林学院]选中,更加不巧的是还和自己一个班级!
虽然以撒现在讲目光投过去,对方只是认真的在学习,但刚刚那个瞬间,他明明就看到了犹大用着一种不善的眼神望了自己一眼!
那个家伙体育好得简直就是奥运级别的,而以撒又是那种较为瘦弱、好欺负的软柿子,加上因为和该隐做了朋友,他是没有任何人缘的。
免不了下课又要陪犹大练拳。鼻青脸肿都是常事了……以撒又不想拉该隐下水,所以每次都说是自己不小心。
以撒回头看了一眼该隐,唉声叹了一口气。
几秒后,他却惊恐的后怕着。因为他产生了一个细思极恐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