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关键?”她刚才说什么了呢?是房子的造型像半个八卦镜,可是这有什么问题?
等等!
似乎有些问题……
人人都喜欢圆满,而厌恶形单影只,更何况现在是人为切去一半,这不符合现下人们的审美观,那么另外一半去了哪里?
刷的粉白的墙壁像是一把大刀把八卦镜切成了一半,去哪里找另一半呢?难道是墙壁另有玄机,墙的一侧还有相同的一块空间吗?
徐孜从墙角开始往上看,整个墙壁质地均匀,浑然一体,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再往上看,是木质房顶,顶梁是普通的木制的脊梁,四根立柱通到了这里。
那里有,……原来如此!
“爹,我找到了,是屋顶。”
徐渭含笑的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
还有就是,房间门口这里对应的屋顶向外尖出了一个口子,既然讲究对称,那么玄机就在此处。
可是还少一样工具啊?
“囡囡,”徐渭伸手指了指倒在门槛边,那里横着一根灰不溜秋毫不起眼的长棍。
对,就是它了!
举起棍子,果然恰好能过窗户,轻轻一掰,“咯哒”一声,原本敞开的窗户从里边锁死,这下窗户和门就变成了对称。
无声无息的,原本徐渭坐着的凳子前,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看样子是条密道。
徐孜一阵无语,这一关一关的,怎么让她有种自己在玩密室逃脱的感觉?
“跟着爹走,别瞎跑。”徐渭拿起烛台当先走下通道,徐孜跟在他身后手上提了跟烧火棍。
说是通道,实际上是一段向下的楼梯,蜿蜒曲折只能看见前面的几段。好在两边的石壁上就有灯盏,逐一将里面的灯油点亮,人也就不知不觉走完了整条楼梯。
“咦,爹您看,楠木盒!”
这第二个空间在烛火的照耀下此时已是变得有如白昼,徐孜仔细打量了一番,只是入眼所及只有一扇大门和门下的一个孤零零楠木盒。
“走,去看看。”
捡起地上的楠木盒,只是可惜,盒里空无一物,他们真正要找的八卦银戒并不在内。
“囡儿,你怎么看?”徐渭掂掂楠木盒,想听听女儿的意见。
“爹,我想如果把整个会客堂比作密室的话,这里还不是最终目的地,青莲观把楠木盒放在这里,却把戒指取走,看样子是要让我们继续前进,可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目的是什么,推开这扇门就知道了,咱们进去看看。”
不需要用大力,石门轻轻一推就打开了。这里应该就是第三个空间,也是最终的目的地,为什么这么肯定,嗯,因为她在这里看到了一个男人和一群女人……
老实说,如果您看的是一本种马小说,那么此时的画面应该是各种OOXX,以及会被和谐掉的种种香艳盛宴……
但可惜咱们不是,我都叫屈。这会的画面不但不香艳,也不血腥,更不恐怖。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普通”,是的普通。普通到一点也不称第一关的难度,和第二关的阴暗。
它就是一间地下室,隔了两三个房间,一间小的关了一个长相有些猥琐的老头;另两间连在了一起,住着七八个女子。
“喂,你们谁啊?”突兀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响起,着实吓人一跳。
这里处处透着古怪,尤其是以这个被关着的老头最奇怪。徐孜谨慎地踱步走过去,在离关押他牢门的两步处停不下来,“刚才说话的人是你,你是谁?”
“我,我是谁?”老头皱着眉头,没想到问这个问题,那他是谁啊,头疼,等等,“我是谁,我是青莲观的观主啊!”
这下轮到徐孜吃惊了,所以她下意识的喊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这小女子看看我手上的是什么?”
顾不上老头怎么看出她是个女孩,徐孜吃惊的看着对方左手食指正带着一枚戒指。虽然室内光线不强,但她还是认出那就是他们要找的八卦银戒。
“爹,八卦戒!”
“咦,你这小女娃,眼光不错,认识我青莲观掌教信物,现在你总相信我是观主了吧!”
虽然这里处处诡异,不过最让徐孜不满的就是眼前这个猥琐老头,“喂,你别女娃娃,女娃娃的乱叫啊,我是男孩,”徐孜翻了翻白眼,别看这老头糊里糊涂的,眼光倒是敏锐,难道真是鼎易道长,而且,“不是说青莲观观主去京城了吗?”
老头身形一滞,疑惑的问,“我去京城了?”接着恍然大悟,“原来用了这么个借口,难怪关我这么久都无人发现,哇!老道我的命好哭啊!”
“唉,你先别哭了,我问你,你为什么和几个女子关在一处啊?”说着徐孜伸手指了指旁边一个大房间关着的五六个女人。
“你这女,…”
“咳!”
“小娃娃,她们是被撸来的。每个月初都会有这样一批女子送来,到月底又会被送走,去哪里我不知道。”
“原来不是为了扶侍您老的呀!”
“哼!”
“旁边好像还有一个小间,关着谁?”
“那里啊,是个女子,”老道不经意的说道,“至于是什么人,嘿嘿,我也不知道。”
“不会吧,算上你失踪开始,两年时间你还能不知道。”
“真不知道,左右单独被关着,不是样貌出众,便是能力卓越。只是无论如何,其实都如砧板上的鱼肉,做不得自己的主!”
徐孜向这个小间看去,果然隐隐约约有一个纤细的身姿,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过她实在没有闲工夫,还有正事要做,“道长您好,事情我已知晓,现在不知您可否把八卦戒指交给我呢?”
“哦,好,……,等等,你们不是来救我的吗!”
徐孜摇摇脑袋,“不是啊。”
“那,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是受监院所托,来找贵观的八卦戒指的。”徐孜边说边指着老道士的手。
“监院,我青莲观哪来的监院?”
“有啊,一个胖子。”
“你说什么,胖子吗,是一个胖子让你们进来,然后就为了找这个戒指!”老头的脸上开始浮现惊恐的表情,嘴角不住颤抖,昏黄的眼睛盯着徐孜,眼神透着一股乞求,连徐孜都有些不忍心打破他最后的幻想,而这股乞求在她迟疑的点头下慢慢变成了绝望。
“哇……,天杀的小娘生,”老道突然嚎啕大哭,在幽闭空旷的室内显得格外凄厉,受到他的影响,旁边的几个女子也“嘤嘤”哭了起来。
“爹,他干嘛?”
徐渭走了过来,把自家女儿向后拽了几步,真是一不留神就瞎跑,有心责骂几句,又不舍得,只得没好气的说,“他是觉得自己要小命不保了。”
略一思索,徐孜就明白了。
刚刚老道士以为他们是来救自己的,说明这里以前没有生人来过。老头害怕胖子,可见是胖子将他关在这里,而他们父女能够来到这里,也是胖监院推波助澜的,不怕他们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所以守在外面的青莲观弟子是要……
“阿爹,监院是要把我们都杀了吗?”
一听这话,老道士哭得更大声了。
懒得理眼泪鼻涕一起流的老头,徐孜沉思道,“不对啊,从外面到这里并不难,路上也没有看到什么机关暗器,更无人把手,我们出去后,青莲观是难逃其责的!”
“我们出不去了,”老道抹抹眼泪伤心的说,“你们刚刚进来时,是不是有道石门,它轻轻一推就开了,是不是?”
徐孜一想,确实如此,“那扇门有什么问题?”
“此门是我青莲观最特殊的一处地方,它只从外面往里打开,绝无办法从里面开门。你看这里根本无人看守,因为我们是没有办法逃出去的。”
“难道关你的人不怕自己出不去?”这么不科学的设计当时是谁想的,比她爹还不靠谱。
老道士想了想说道,“咳,咳,我青莲观祖师爷这么设计自有他的用意,只需要每次都有留人在外面门口处,不就解决问题了。不过,你们是没机会了,他们不可能留这么个漏洞给你们的。”
徐孜想起胖监院说的那三个条件,还真是。当时觉得很正常,现在看真是步步危机,非要置他们于死地不可。“道长,你觉得会怎么对付我们?如果我们一直出不去,明天辰时认输便是,到时众人找到此地,关押你的人一样无法自圆其说。”
不想听了这话,老道更急了,满地不停乱转,“还有时间限制,我竟活不过明日辰时!”
徐渭点点头,“看来他们要动手会趁着今晚天黑,最有可能是放火。”
“不会吧”老道人一屁股坐地,双目无神的盯着大门,喃喃道,“完了,这回真完了,普罗众仙也难救了,……了,了“话还没说完,老道原本晦暗的小眼睛突然瞪的老圆,同时对着大门的方向重重的拜了下去,”三清在上,弟子有错,您果然还是愿意庇佑您虔诚的弟子!”
这老道士神神叨叨的,又是怎么了?
徐孜转过头去一看。
“吱—呀”
原来那道被认为怎么也不可能打开的石门,居然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