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鸿仍在低头演奏着，好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和她不相干。江宴手上已经聚集起灵力，目光阴冷，与平时的温润样子大相径庭。
“不要！”
眼见江宴就要扑上去，白晞几乎是下意识冲出来挡在了归鸿身前。
江宴，你不会杀我的。
白晞闭眼，把归鸿护在身后。这次，我拿我的命和你赌一把。
……
江宴的手最终还是在白晞面前停下了，他的声音是说不出的阴冷：
“是林雁放你出来的？”
林雁放她出来，什么意思？白晞转头看向归鸿，她放下手中的琴，缓缓起身。
“原来，你连我的幻影都看不出来吗？”
归鸿也应当算是个世间少有的绝色女子，一袭红纱，锁骨的痣还清晰可见。
白晞还是走到了一边，沉默着。江宴和归鸿，似乎是早就认识。
“也对，你没那么容易出来。”江宴冷笑，平时绝美无双的脸此刻却是阴冷到让人害怕。
归鸿缓缓叹了口气，“你就这么……这么恨我吗？”
“我不恨你。”江宴摇摇头，冷冷地笑了，“我只是恶心你罢了。”
声音如此决绝冷酷。
白晞倒吸了口冷气，任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把平时温润的形象与现在这个阴冷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带着至清花天酒地的他，对着归鸿毫不留情的他，到底哪个才是他的真实样子。
“白晞，让江宴先昏过去。”
灵域里传来青鸾的声音，白晞眉头忽的一蹙，“把江宴弄昏，为什么？”
“算我求你了，不这样做，事情的发展不是你我能掌控的！”青鸾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着急，它在灵域里撞来撞去，急切地想要出去。
“好，我答应你！但我不能把你放出来，如果你出来，凤仙居会出大乱子！”白晞咬牙，趁着江宴的注意力都在归鸿身上，一记手刀劈在江宴颈上。
青鸾逐渐安定下来，她咬牙扶着江宴，“你到底是什么人？”
归鸿淡淡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说，“我的身份，你还没那个资格知道。”
“可以，我就问你，你到底要对江宴做什么？”
“江宴……呵。我能对他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他对我做了什么？”
白晞无言，她哪里会知道江宴和归鸿之间发生了什么。归鸿眼角流下一滴泪，看着江宴伏在白晞身上，有些悲凉地笑了。
“我劝你放弃他。”
“有话直说。”
“我是说，你最好，不要爱上他。”
白晞轻笑，“我没有说过我喜欢他。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那这样最好。他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他会回去的。”
白晞皱眉，“去哪里？”
北凌国的南阳王，将来能去哪里？
“结局啊，早就是注定好了的。如果你真的爱他，就离他远一点。”归鸿说，“谢谢你刚才挡在我身前了——当然，你挡还是不挡，都一样。”
这女人的语气让白晞很不爽。非常非常不爽。
刚才自己挡在她面前做什么，万一江宴真的出手，她不就死定了？到头来，人家还不领情。
“我要走了，如果有缘，会再见的。”
那一团明媚张扬的红消失了，白晞早就是一身冷汗。她把江宴放在榻上，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江宴。
你应该是属于哪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