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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地一幻

最后,玉虚子做法结界,将这一片天地融入山壁之中,众神眼前景色顿时恢复原貌。

“仙上一定是金仙下界,我等愿意追随!”诸神齐齐说到。

“即如此,诸位随我进仙府!”

仙家府邸,恢宏华丽,岁月无计,但以荷花开合为日夜,天光明暗皆随己意,一行十数人皆大欢喜,暗暗庆幸自己遇到真仙。

破世父母也终于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儿子,悲喜交集,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玉虚子和颜安慰,终于让二位老人安心在仙府中安养天年。

仙府即成,玉虚子心中安定下来,看着身边这些人,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地神看着玉虚子若有所思的样子,上前问到:“仙上有何忧虑,不如说出来听听,也许大家能分担一下。”

“多谢地神,如果各位有家眷尽可以搬来同住,这一福地是大家一起创建的,以后这里就是诸位的家了。”玉虚子扬声说到。

“仙上说的可是真话!”诸人一起围了过来问到。

“当然是真,这仙府纵广百余里,如果需要,我再扩展就是。”玉虚子说到。

“纵广百余里?你将这么大一片天地塞到山体里,我怎么感觉只有丈许大小,这是什么仙法呀?”山神疑惑不解。

“你岂不闻大法力之人能将须弥纳于芥子,仙上法力强大,纳百里于丈许这有什么希奇的。”花神说到。

“世人只知道大能容小,岂不知道法玄妙,小亦能容大,且互不相妨,其理你们可知?”玉虚子问到。

“我等不知。”众人摇头道。

“天地起于一幻,真元流布于天地,化为山川万物,一粒真元便是一个宇宙,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若法力精湛,能破开真元之门,别说巍巍须弥,就是整个三界也容得下。”玉虚子说道。

“仙上可能破开真元之门?”风神问到。

“不能,从真元演化到大千世界,其中变化不知凡几,从果及因,更是万象森罗,法则林立,层叠不穷,我只能破开当下层面,将这仙府融入另一空间层面,这里只是留一个门户而已。”玉虚子继续解释到。

“那另一个空间是不是另外一个世界?”花神问到。

“非也,我想,只是这个空间受力变形而已,就像你将一个物体按入气球表面,球体表面凹陷容纳了这个物体,这时你只要想办法不让这个物体被弹出来就可以了。道法虽玄,其实无他,只要了解了物质本性就没有什么玄妙的了。”玉虚子解释道。

“怎么这些玄妙的道法到你嘴里就和萝卜白菜一样?”雾神撇嘴道。

玉虚子莞尔一笑:“雾神仙子,如果你站在九天之上,你就会发现四洲如豆,须弥如丸,其理如一,当你如实领会宇宙万物的本质,你就不会感到道法的艰难晦涩,每一仙法无不合乎万物运行法则,无不切合物质本源特性,道法只不过是驾驭运用万物的一种方法而已。”

玉虚子一席话说的诸神沉思不已语,每一字都像一把钥匙,打动他们的见识海,每一句话都像一道清泉,洗去他们心中的迷惑,为他们洞开一片崭新的天地,使他们眼前霍然一亮。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信心满满了,成就天仙也不是什么难事么?”半晌,雾神咯咯笑着说到。

“人为万物之灵,理当尽心求索,岂能安于现状不求进取,雾神当有此志。”玉虚子鼓励到。

“仙上道法见识皆在我等之上,不如我等拜仙上为师如何?”露神仙子忽然提议道。

“如此甚好,恩师在上受弟子一拜!”山神性直,想做便做,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玉虚子纳头就拜,也不管玉虚子如何想。

雾神,露神,风神,河神,花神,雨神,泽神,草神,木神,农神,地神,也一一跪倒在地。

玉虚子看着地下十二位神袛,正颜说到:“诸位可知,一旦师徒之名成立,冥冥中自有仙誓相随,一旦反悔恐无善终,不如我等道友相称,尔等行事还可随意些。”

诸神暗想,道友相称如何会尽心传我等法术,还不如师徒来的亲近,可以名正言顺地讨要仙法,自己也有个好前途,谁愿意一辈子困在这破落的南洲,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金仙样的人物,错过了恐怕自己一辈子再也没有出头之日,因此一个个诚心哀求。

玉虚子见诸人心意坚决,再一转念,也好,自己要在这南洲站稳脚跟,干一番事业,有了这些帮手也方便许多,师徒关系一旦确立,自可不必担心肘腋生变,于是开口说到:“既然如此,我便收下尔等。”

众人闻言,心花怒放,一起拜师立誓,成就师徒之名。

自此,诸神一十二人连同眷属数百人一起搬入仙府,空寂的仙府一下热闹起来。

每日里玉虚子亲自为诸神讲法传道。又在诸神眷属之中寻出百人传授武功道法,组建了一支亲卫军,每日里勤加操练。

每有闲暇,玉虚子则派诸神改造灵山,汲取灵泉之水浇灌山川,不出月余,灵山平原之地已是绿草如茵花木繁盛,远远望去灵山一脉生机直透天宇,天外五毒之气被这股强劲生机逼开些许,一片阳光洒落灵山之上,使灵山生机更加浓郁,玉虚子又派遣亲卫将方圆千里之内的居民接入山内,使他们再无衣食之忧。

数万百姓相序进入灵山,一时顽劣不改,短短数日竟然分为数百派系,彼此划地争食,争执不断,又因南洲之民宿业深厚,民愚残暴,相杀不断,所有伤残皆被分食。令众神不胜苦恼。

玉虚子眼见百姓有食裹腹,又思肉食而相杀不断,不知食人乃是良知泯灭的体现,死后当永堕沉沦,心中沉痛,思忖如何教化。

风神上前说到:“师傅,非常之世当用非常手段,若想使民知义,当使之有所畏惧,而后才能教化。”

“徐风,你有何想法说来听听。”玉虚子问到。

“当于灵泉之处百里之内结以成界,界内我等护佑之,再使农神教以耕作,使其自给,再以严律规之,触之逐出界外,使其忧生怖死,徐徐化之,风气自改,师傅以为如何?”

“此法甚好,你可与众同门商议实施。”玉虚子点头称许。

翌日,风神诸同门与百名亲卫在灵泉百里之内结成结界,将所有民众驱逐界外,随之结界之外所有生机断绝,草木凋零泉水枯竭,所有民众惊惧不堪,衣食无着的民众相杀更甚,一日之内横尸数百,有老弱病残者逃出,跪于结界之外哀求入内,山神等人便于众人约法三章,一,入内者当断相杀相食。其二,当自力更生不得相互抢掠。其三,诸神所有指令不得违逆。如有犯者逐出界外,永世不得入内。

数日之间又有数千之众进入界内,诸神教其耕种,约束其行,发现有违逆者及时逐出界外,任其自生自灭。

又于其中捡抜忠厚男子扩充亲卫,每日监察巡视,使民众惧之,不敢放任,民风逐渐好转。

再观界外,每日里残杀相食不断,满山遍野白骨嶙峋,一到夜晚则是鬼火磷磷,惨号连天。

又过月余,逃入界内已有万余人,亲卫也扩展到千人之众,由诸神眷属分别统御。

界外,数万民众已经锐减为二万有余,分别由四个首领和其爪牙严密控制,每日里相互仇杀,互夺俘虏为食以养已命。

这一日,四个头领却坐在一起商议,妄图攻入结界之内。

迤逦挑唆三人道:“你看结界之内有田有水,花果富庶,俨然人间仙境,我等却在这不毛之地里自相残杀,倒不如合力攻破结界,占据那片风水宝地,岂不美哉。”

三人早就垂涎界内宝地,一拍即合,合力驱动民众杀来。

仙家结界,岂是一般愚民蛮力所能破得,任凭众人百般冲击,结界就像一堵钢墙巍然不动。

四人无法,只得暂时退却,迤逦说到:“我等今夜必要破开结界,望各位勿有保留。”

三人会意,于中夜各引心腹数百聚于界边。

界内玉虚子命风神水神统帅千人亲卫,严密监视界内民众,自己则帅花神等人潜在结界边缘静观其变。

夜中时分,迤逦四人合力做法,立时结界上空黑云堆聚,无数黑色箭矢排空而下,在透明结界之上化为缕缕黑烟,结界瞬间为之动摇。

世界有明即有暗,一切物质皆是相生相克,无数箭矢被结界能量燃烧化尽,同时结界光色也逐渐暗淡,能量减损甚巨。

玉虚子一见这黑色箭矢,顿时心中明了,此四人绝非人类,乃是药叉恶鬼。

此鬼一向喜欢血食,南洲之人性喜杀戮,感召此鬼横行也无足为怪,这黑色箭矢乃是药叉毒气所化,绝不可以让他落入地上,否则整个灵山将瘟疫横行,收拾起来也颇为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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