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我将可琪送去萱萱那,自己再回新房。
他可能刚起床,头发乱糟糟的未打理,身上穿着浴袍,懒散的系着袋子。
我进身厨房,给他做了一碗小面,“先吃吧。”
他大概没能理解,我为什么在怒气之下还能洗手为他做羹汤。
原因很简单,我暂时还不想和他离婚,可琪的领养手续还未办下来。
“你怎么不问我?”他吃完,将碗筷放放置整齐。
我笑,“问什么?有什么该我问的?”
“你明明知道了,却不问,舒墨,你的如意算盘打的挺好。”他的声音居然毫无温度。
“肖又文,即使我打了如意算盘我也想认真的跟你结婚过日子。而你呢?纯粹的利用我是不是?”同样的,我也没有好语气。
他突然笑了,“舒墨,你居然只会在愤怒的时候喊我的名字。”
“……”我却不知如何说话。
“我母亲告诉我,婚礼那晚她跟你说话漏了嘴,你知道我有个儿子这是事实,并且我在争夺他的抚养权,跟你结婚,也的确为了有更好的条件。同样,你跟我结婚是为了那个小女孩。所以,我们扯平。”
我点头,实在不愿重复我也想好好跟你过日子这句话。
“以后你要去邻市就不用开会的借口了,我知道你是去见你的儿子和那个女人。我们之间不用善意的谎言。”我说。
“呵,那你去医院里看的那个男人也不用偷偷摸摸了。”他反击。
“跟踪我?”
“不至于。只是恰巧我哥在那医院工作罢了。”
我冷笑,世上真是没有透风的墙啊。
“那我们来个约定吧,等你抚养权拿回来,我的手续也办好了,我们就离婚。”我说。
我是个很要尊严的女人,虽然我很渴望一个家,但对于一个不爱我只会利用我的男人,我绝对不会委屈求全跟他过一辈子。
他很惊讶我说这样的决定,但随后还是点头同意。
于是乎,问题就这样暂时解决,我回客房收拾可琪用的东西,准备回公寓住。这样的情况,似乎也没必要留在这里。
可边收拾眼泪也就边出来了…
下了很大的决心决定结婚,是期盼有个家,能无时无刻的让我温暖。也因为这个放弃自己所梦想的婚姻,梦想的婚礼,梦想的生活,将就了一切,可我得到就是这样一段笑话。
我也曾想,他或许是个好人,是个好丈夫,能给我安稳的生活,因为他承诺我这生定会将我妥善收藏,小心安放。可谁知,那些短暂的甜蜜,那些窝心的话语,那些做出来的宠溺,都是他用尽心机扮演的。
我以为只要我用心,这个家庭,这个婚姻就不会那么困难。
我也想,无论他是为何目的与我结婚,只有这个目的不碍我,我就忍受。
可一切都是我异想天开。
我竟如此可悲…
哭得够了,擦干眼泪,爬起来继续收拾东西。
他坐在客厅,看着一些白纸上的内容。
我并无有道别的话,提着小行李箱准备出门。
“这是做什么?”扭开门的瞬间,传来他的声音。
“我去我的公寓住,就不打扰你了。”我答。
“舒墨,至少我们现在还是夫妻,你还有义务照顾这个家。”声音冷了几分。
我无奈的扬起嘴角,“肖又文,连自由也要控制了吗?”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我们接下来的对话。
我顺手拉开门,是个眼熟的人。
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
“你好,请问找谁?”我礼貌的问候,心里倒是确定是找肖又文的。
“舒小姐,这么巧。好久不见?”进屋的男人与我打招呼。
我蹙眉,到底哪认识这个人了…
“廖律师,请进。介绍一下,这位是内人舒墨,墨墨,这位是廖律师。”肖又文的声音已经传来。
经他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搭我顺风车的律师,廖什么强来着。
“墨墨,你帮我跟廖律师煮两杯咖啡好吗?”肖又文亲昵的揽上我的腰,细雨柔声的吩咐我。
我不准痕迹的挣脱开,假装笑意点点头,转身进厨房。
舒墨啊舒墨,你就这么没出息!
将咖啡端给两人,我出门去接可琪,有那个小家伙在,我们之前不至于那么别扭,他倒也挺喜欢小孩子的。
时间差不多,我干脆就跟萱萱一起吃了晚饭,顺带约了杨家明。
至于我跟肖又文这些事儿,我只字未提,就让他们少担些心。
时间临近九月,为可琪学校一事儿我趁着忙碌起来。
找了很多学校不满意,好的又太远,近的教学环境一般般,比较了好几天,最后确定了一所离我公司还有蔺帆公司比较近的学校。
可琪马上五岁,念大班,与其他小朋友不同,她很乐意上学,不哭也不闹,在班上表现也很好,经常得到老师的大红花。
可琪的学业步入正轨,我也开始正常上班,十月国庆来临,我又忙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喜欢忙碌,因为忙碌,就可以减少跟肖又文的相处。
对于我们现在的关系而言,也就是个搭伙过日子。
我操心早饭,衣物,家务,他操心水电气费。
听廖伟强说,他的官司最近正值关键时刻。
哦,与廖伟强成为朋友也是自然而然的。
那日下午,我领着可琪回新房,电梯口碰上他。
他说,请我喝咖啡。
我同意,的确有些事儿想问他。
他说,你竟然结婚了,我还想着怎么追你呢。
我笑笑,说,廖律师这玩笑开的挺好笑。
接着,他将话题转入正题。
肖又文三十岁,他的儿子八岁,等于他是在二十二岁有了这个儿子。
没有什么错嫁良缘的故事,事实上,是肖又文混蛋所为。
孩子的母亲固然是肖又文的所爱,只是孩子的母亲不爱他而已。
而在别人的新婚之夜,他装着醉酒,睡了新娘。
随后新娘诞下这个男婴,随着孩子的长大,新娘夫家愈来愈认为这孩子非他所亲生,做了亲子鉴定,结果不了而然。
新娘的丈夫一气之下打伤了新娘,对孩子也开始不闻不问,后来的日子里,新娘伴随着家暴过活,无奈之下,去年伊始,新娘找到了肖又文。
于是,开始了这场离婚夺子案。
而我是这场战争里的炮灰。
那晚,廖伟强加了我的微信。
这件案子的进展如何,他偶尔也会通过微信告知于我。
现在肖又文的困难是,他想要人,人家新娘子的夫家不放,还告他的罪,要求赔偿巨额损失费。
我反正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的事与我何干。
我把我的小日子过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