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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征兆

“爱同学,和同学们介绍一下吧。”吉娃娃难得的柔声细语。

扎着马尾的白衣女孩,双手藏在背后,巧笑嫣然。

“大家好,我姓爱,全名叫爱丽丝,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自我介绍简短的有些过分。

台下的少男少女,看着讲台上宛如漫画中走出的美丽少女,都有些发愣。片刻之后,便是喧闹的讨论。

“她好漂亮啊,爱丽丝?是混血儿吗?”

“黑头发,黑眼镜,怎么都不像是混血儿啊...”

“真的好漂亮啊,不过为什么高三,还要转学呢”。

“有可能真是外国友人也说不定,不是说外国人高考有加分的吗?”

“人要是外国人,还在乎什么什么高不高考啊...”

......

下面的男孩女孩们叽里呱啦说些有些有的没的,转校生对他们说已经是珍稀物种了,更别说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宋文更是兴奋地快跳起来,只有叶青撑着下巴,看着台上有些莫名熟悉的女孩,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在哪里见过她吗?这么漂亮,不会一点印象都没啊...”

吉娃娃标志性地又咳嗽了几声,示意大家安静。

“爱同学,你就暂时先坐在最后一排吧,到周五大扫除就帮你调整一个好点的位置,你不介意吧。”

爱同学微笑地点了点头,走下讲台。她坐的位置正是宋文旁边的一张空位。

宋文直勾勾地看着飘然而来的爱丽丝,口水险些滴落下来。他殷勤地帮她拉出椅子弯着腰用洁白的衣袖擦了擦椅子。

爱同学也不拒绝,施施然走下。

“爱同学,你没带书包吗?”宋文一改大嗓门,轻声问道。

“嗯。”

“我书包也没用,要不我借你吧。”

“嗯。”

“下课我帮你去教务室领书本吧。。”

“嗯。”

宋文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爱丽丝都只是淡淡地应着,连脸上的笑容都未曾改变。叶青看着她明亮的眸子,好像记起来什么,刚想思索,脑门便是一阵疼痛。

他尝试了几次,都以阵阵的头疼结束,也就不敢再细想.

一个普通的上午因为一个转学生的到来好像变得不同,不管是七班的男孩们,还是同楼层的其他班的男孩,看见这个过份漂亮的女孩,内心中都会有不同的涟漪。而女孩更多的是羡慕或者嫉妒了。

班里,大胆一点的男孩也会鼓起勇气来到教室的最后一排,和女孩搭话。当然大部分的勇士都铩羽而归。爱丽丝无时无刻不在微笑的嘴角,固然会让男孩内心有被关注的错觉,然而她明亮的眸子却像最澄澈的镜子,让来往的男生自惭形秽,最终狼狈地离开。

到了中饭时间,叶青照例和宋文一起。与以往的双人行不同的是,旁边还跟着个爱同学。当然,这全是宋文的功劳,他对于自己的个人魅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三人慢悠悠地来到了学校食堂,此时午饭的高峰,食堂一层已然人山人海。爱同学又一次吸引了人群的注意,聚集过来的目光让宋文的自我满足感更强了。

“叶子,我们今天去食堂二楼吃饭吧。”宋文的心情显然很好。

叶青迟疑了一下,他向来没有去二楼吃饭的习惯。学校的食堂一层面积较大,煮饭做菜的都是学校雇佣的厨师和阿姨,价格比较亲民,大部分的学生和老师都是在这就餐。二楼面积较小,外包给了私人。无论是环境还是食物的口味,都要高一楼一截,当然价格也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可以天天去的。一般也就老师有补贴,上来打打牙祭。

宋文见叶青的脸色,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他虽然调皮好玩,但对于人情世故的熟悉,不知要比叶青这个书呆~子高到哪去了。

“走吧,叶青,今天爱同学初来乍到,当然要帮她洗尘接风了!”爱丽丝看着他挤眉弄眼,识趣地点了点头.

他一边说着,一边架着叶青的胳膊往楼梯口走,叶青瞥了瞥爱丽丝,不太好拒绝,也就半推半就。

大不了,帮蚊子把今天作业做了吧。他这样安慰自己,虽然宋文从来都没在乎过什么作业不作业的事...

三人来到二楼,二楼不大的地方也坐的七七八八,大部分是老师,当然也有一些家境不错的学生。

“哎哟,这不是叶同学嘛,怎么有空来这吃资本主义的猪食啊!”

叶青尚未坐定,身旁有就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口音。说话的是赵彦--同是理科班的一个学生。倒是把这家伙忘了,叶青有些头疼。

赵彦和叶青高一的时候是一个班,两人从高一开始就有些不对付。叶青常年累月的霸占年级排名第一名,让性格自负的赵彦很不舒服。当赵彦知道叶青课下都是用来兼职打工,从来都没有上过补习班的时候,他的挫败感更加强烈。在努力了几次都没有在学习成绩上击败叶青后,赵彦的自负心变成了嫉妒心,在知道叶青的家境不佳后,他开始了无穷无尽的挖苦嘲讽。

叶青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没有选择理化班,而是去了学校里不算特别重视的物理生物班。两个班不在一个楼层,叶青受到的骚扰迅速减少,几乎快要忘记赵彦的存在。

没想到,两人又在这碰面了。叶青侧身对着宋文说道:“蚊子,要不我们下去吃吧。”

他话还没说完,宋文就对赵彦高声说道:“赵彦,老子难得来吃顿饭,你别找不自在。”叶青一愣,他以为宋文不认识赵彦,没想到这两人也是对头。

赵彦一看是宋文,这个他成绩碾压,但是拼爹界势均力敌的对手,更来劲了。

“这不是宋公子嘛,难怪难怪,我说嘛,就叶青那个书呆~子,一个月的生活费,都不够买书的,哪有钱来二楼吃饭啊。原来是帮上你这个傻二代了!”赵彦阴阳怪气道。

叶青无奈地叹了口气,被人揪着家庭条件说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早就习惯了。反倒是宋文被这话气的跳脚,抬手指着赵彦的鼻子说道:“放你~妈的狗臭屁,叶青是老子兄弟,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天天带着你的泥腿子,到处坑爹?”他轻蔑地扫了扫赵彦身后的几人。

宋文耍起泼来天皇老子都不顾,赵彦拿他是没什么办法,又把矛头指向叶青,说道:

“叶青,其实我挺可惜你的。勤奋努力,做人上进,整一个一中都没人论起来学习,的确是没人比的上你,我挺佩服你的。”

赵彦口气的变化,让叶青一愣,然而他深知赵彦不是什么好茬。果然,赵彦继续说道:

“可惜啊可惜啊,就算你叶青再努力,高考考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顶多上个好一点的大学。现在的大学生又值什么钱,出来不还是要老老实实给别人打工”。

这话叶青听得多了,内心倒也没什么波澜。只是赵彦接下来的话彻底让叶青怒了。

“你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你没用的父母,一个在工地上搬砖,一个干脆在大街上扫地。哎,我都有点同情您了。。。”

叶青只觉得一鼓热血直冲脑门,整个人就像囤积的黑火药被点燃一般。他平日里受到的轻视和侮辱不少,兼职的时候更是什么没素质的人都遇到过。然而父母一直是他的逆鳞,一旦被人触碰,他都会愤怒到失去理智。

身旁的宋文听到这话也是气愤异常,抬起拳头就想挥过去,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叶青已经有了动作。

他右手直直地向赵彦抓去,这一下快如惊鸿,周围的人眼睛都一花。等到回过神来,叶青一只手已经掐在了赵彦的脖子上。

赵彦的几个朋友见势就上冲上来,叶青一转头,睁目怒视他们。他的额头和颧骨处全是可怖的青筋,眼球凸出,布满红色的血丝,整个人宛若恶鬼。

众人被这股可怕的气势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几人都不敢说话,叶青的右手仿佛钢爪,赵彦要害被拿住,直觉得脖子越来越紧,隐隐间有灼伤的疼痛感。

他的呼吸渐渐不畅起来,拼命地用脚踢打着叶青试图让他松手。

然而叶青如同磐石,一动不动。

空气中只剩下赵彦喉咙中挤出来的嘶哑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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