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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派出所一日游

东门大桥派出所位于科分院东面四公里左右,张大爷和李大妈也就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人非常能够吃苦耐劳,不像后世的人那么娇气,就是两个公交站的距离都必须以车代步。

两人抱着张扬名来到派出所里面。因为酷暑的缘故,没有人愿意出警到外面去巡视,里面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闲聊,或讨论工作问题。当看到张大爷和李大妈抱着一孩子进来,靠门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警察立马走上前去询问。

“大爷,您有啥事儿?”

张大爷见有人上来询问,立即道:“这小孩子的妈找不到了,他说他妈走了不要他了,警察同志,你可不可以帮忙找一下这小家伙的母亲?”

肖大鹏今年三十一岁,是一个资深的警员,部队转业后已经在派出所干了有六年之久,对于处理民事案件可以说是久经考验,也经常遇到这类小孩子走失的问题,所以看了看张扬名三人过后,心里就断定这多半是一个寻常的寻人问题。简单地对张大爷和李大妈说明了流程问题过后就带着两人进了一间办公室。

待两人坐下后,肖大鹏立马进入状态,开始询问起事件的始末。

“大爷,你们谁来说说这小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是不是小孩子找不到他妈了?”,根据最初的判断,肖大鹏开始了他的问话环节。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中午,我刚午休起来,打开传达室的大门就看见对面睡着一个光屁股小孩儿,起初我也没怎么在意,还以为是哪个父母故意让他在那睡的,可是过了半个多小时。。。。。。”

肖大鹏一边听着,一边在纸上记录事件的关键点,当听到张扬名说他母亲不要他的经过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不是件简单地小孩子走失问题,可能还是父母丢弃自己孩子的问题。当详细询问过张大爷和李大妈并仔细记录过后,肖大鹏将目光对准了小张扬名身上,这个进来过后不哭不闹也不说话,一直盯着某处发呆的张扬名身上来。

“小朋友,小朋友,你妈妈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张扬名自出了食堂不久后就开始思考起来,思考自己回到过去后,2056年那个世界,对于自己的消失大家会是怎样的看法,会不会埋怨自己弄坏了所有的实验设备,会不会为自己开一场追悼会,又或者会不会发现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但刚想到这里没一会又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之所以能回到现在,本身就是一种巧合,一种各种已知或未知因素的巧合,即使再进行哪怕上万次的实验恐怕也不能产生这种巧合,这不能不说自己有多么的幸运,虽然张扬名本身是一个无神论者,此时也对那些出现或者未出现过的神明表示自己的敬意。人总是应该对未知事物报以敬畏的。

另一个困扰张扬名的问题就是自己的生存问题,这里不是莞城,不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地方,虽然有十多年蓉城的生活经历,那也仅仅是另一个二十一世纪三十年代过后的蓉城,更何况对于一个真正的科研人员来说,实验室以外的世界不会投入太多时间,十多年的时间里张扬名也就去过几个比较有名的名胜古迹和一些比较出名的地方而已,这就意味着这对于现在的张扬名来说,完完全全就是一场新的开始,新的人生。

就这样,张扬名一直思考着,直到肖大鹏第二次提高音量到一定高度才将自己从思考出拉了回来。

“小朋友,叔叔问你话呢!你知道你妈妈去哪里了吗?”,肖大鹏见张扬名回过神了过后再次问道。

“不知道。”

“那你妈妈说过要去哪里吗?”

“不知道。”

“你妈妈长什么样子你记得吗?”

“我妈妈很漂亮?”,实在不懂这个警察脑子怎么想的,对于一个两三岁的小孩怎么可能精确描述出自己妈妈的模样,张扬名对于眼前这个警察的IQ实在是堪忧。

“那你记得你妈妈的打扮吗?比如穿什么衣服,什么裤子之类的,提着什么样的行李?”

“我忘了,不记得了!”,张扬名充分发挥年龄的优势,对于肖大鹏的提问,回答的尽量简洁,美其名曰节省体力,因为晚饭还没有着落呢!

。。。。。。

肖大鹏充分体现了他的审讯功底,完全不把张扬名当做两岁多的小孩,各种层出不穷的问题问得张扬名直翻白眼,洽在肖大鹏准备问张扬名另一个问题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了一个身穿警服的青年男子。肖大鹏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将正准备继续审问而张开的嘴巴闭上,转过头去。

“雷所,你怎么来了?”,看见来人,肖大鹏立马站了起来。

“我刚准备从门口过,见你这里有情况,反正也没什么事,就顺道进来来看看。”

来人正是JJ区东门大桥派出所的所长雷欧明,三十出头,一米八左右,身姿挺拔,浓密的眉毛微微向上扬起,一双清澈的眼睛带着丝丝威严,英挺的鼻梁,小麦色健康的皮肤。从整个外在的精气神来看,张扬名默默地给他打了九十分。

在和肖大鹏说明来意过后,雷欧明来到张大爷和李大妈面前。带着微笑对张大爷和李大妈说道:“大爷,姐,你们有啥困难?”

张大爷见派出所的所长来了,立马准备站起来说明情况,却被雷欧明止住。

“大爷,您坐着,我问问肖大鹏就成。”见张大爷要起来,雷欧明用手轻抚张大爷的肩膀止住了张大爷。转头看向了肖大鹏。

“什么情况这里?”

“是这样的雷所,这小孩的妈不见了,起初我还以为又是件小孩走失事件,可根据我刚才的询问和初步判断,这极有可能是一件父母遗弃小孩事件,你看,这是整个询问的备忘录。”,说着,肖大鹏将手里的记录递给了雷欧明。

仔细看了几分钟,雷欧明将记录还给了肖大鹏,基本认同了肖大鹏的判断,转身看向了张扬名开始思考起来。

也就过了不到二十秒,雷欧明将眼神转向了张大爷和李大妈。

“大爷,你看这样行不?你们二位留一个联系方式和地址,你们先回去,小孩呢就留在我们派出所,由我们来处理,你们看怎么样?”

“这样是最好不过了,这个时间点我也该回去准备今晚菜了,食堂本来就人少,我不在他们也忙不过来,还有张大爷也是,门口就张大爷一个人看着,走开久了也不好。”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大妈见孩子的问题解决了,就开始着急起了工作来。

张大爷离开也很久了,想着学校的大门没人守着,也跟着点了点头。

“行呢大爷,你把这小家伙给我抱着吧,你们就快回去吧,有消息了我们会同志你们的!”,肖大鹏显然是个合格的下属,这种抱孩子的体力活也不是很费力,在领导面前也表现一下自己的积极,何况一会儿小孩就会转交给其他女同事,可谓是一箭双雕。

“好嘞!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就麻烦警察同志了。”

互相客套两句过后,张大爷和李大妈在哄了哄张扬名过后就走出了房间,回去了!

目送两人出了房间,雷欧明转身对肖大鹏说道:“立马去联系其他派出所和分局,看有没有小孩走失的案子。因为还未满二十四小时,小孩丢失还不能立案调查,所以明天下午再联系一次,看有没有报警的父母。现在,孩子你先交给档案科的李姐带着,晚上的话,看谁家里有空,领回家带一晚。”

“好嘞!我现在就带孩子到李姐那儿去。”,说着抱着张扬名就准备出门去。

“对了,等会儿你去外面买点小孩子的零食,我怕等会儿如果饿了闹腾。”,雷欧明本身就是一个做父母的,对于如何和小孩子相处以及如何哄小孩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没问题,等孩子交给李姐我就去。”,就这样抱着张扬名出了房间。

不到三十秒肖大鹏就抱着张扬名来到了门牌标记着档案室的门口,里面正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穿着在张扬名看来土到掉渣的黄色尼龙T恤,身高一米六左右,目测大概有两百斤以上的体重。

中年妇女此时正在扇着电扇,手里拿着本过期的杂志随意的翻着,见有人来到自己的房间便停下了翻阅的动作,抬头见是肖大鹏,拉着嗓门首先开口说道:“大鹏,有什么事来这,你抱着谁的小孩?”。

“我说我捡到的你信吗?”,肖大鹏本来就是开朗的人,平时在同事面前也经常开些小玩笑。

“信你个鬼,快说,来这有什么事,没什么事就别来烦我,没见我这在看杂志吗?”

“李姐,从我进门到你抬头,你就翻了两三页了,你这看书的速度也够快的!”

想来被肖大鹏看出了自己的囧态,李姐立即站了起来,用手指着肖大鹏说道:“好你个肖大鹏,你没事来找老娘开刷是吧,看老娘今天不收拾你。”,边说边用手卷起手里的杂志。假装朝着肖大鹏的脑袋砸去。

“别别别,李姐,我是真有事儿找你,是雷所让我来的,真的。”

本来两人就是闹着玩的,李姐便将卷好的杂志重新舒展开来,放在身边的桌上。

“所长叫你来干嘛,不会是和这个小孩儿有关吧?”

“李姐你真猜对了,就是和这小孩有关!”

说着便将刚才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天杀的狠心婆娘。”待李姐听完事情的始末,便开始了母性泛滥。一边说着还边用粗大的食指逗这张扬名。

“小家伙,乖,来让阿姨抱抱。”说着就伸出双手准备从肖大鹏手里接过张扬名。

见这胖大妈要抱自己,张扬名是一万个不愿意,被这么胖的女人抱着,想想都觉得反胃。于是张扬名便吵着闹着要下地。

肖大鹏将张扬名放下便和李姐打了声招呼出去工作去了。

张扬名终于从双手的怀抱中解脱出来,心里不禁一阵轻松,暗暗舒了一口气。被人抱着的感觉对于还没有适应过来的张扬名来说的确是一种煎熬。

不理会李姐在旁边的逗弄,用自己的手指着李姐刚才放下的杂志,张扬名现在迫切的想知道现在所处的时间,还要了解国内的一些情况。

见张扬名指着自己刚才过看的杂志,李姐从桌上拿了过来递给了张扬名,准备继续逗弄这个可爱的小朋友。可是见扬名拿到杂志就走到柜子旁边坐了下来盯着杂志目不转睛的,渐渐地就失去逗弄的心思,自己重新找了本杂志,回到电扇旁坐了下来,一边翻着杂志,偶尔转身看看张扬名,防止小孩子乱跑。

一大一小两人各自翻着自己的杂志,画面诡异又充满了和谐。

张扬名手里翻着杂志,首先看了看杂志的发行日期,一九八三年六月十五日。也就是说,现在的张扬名真实的年龄是两岁出头。跳换的页数,张扬名快速的了解着这个时代,了解这个时代的人,了解这个地方的人。

看完一本过后,张扬名扮可爱成功从李姐那里换来了一本,就这样,张扬名一目十行,捡着关键的一些信息收集,一本看完重复刚才的动作换来另一本,慢慢的了解这个年代,慢慢的融入这座城市。。。。。。

不知不觉中,时间很快来到了下班时间。李姐已经在收拾自己的桌面,提前为下班的来临做好准备。

待李姐收拾完这间办公室,李姐来到了正在沉思的张扬名面前,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张扬名的肩膀说到:“小朋友,阿姨要下班啦!现在阿姨带你去找肖叔叔,好不好?”。

张扬名从思考中来才发现,窗口的阳光已经拉成一条泛黄的色彩印在了墙的另一侧,方才明白过来时间的流逝。缓缓站起来,拒绝了李姐张开的双手,慢慢向门口走去。

见张扬名还是不愿让自己抱,李姐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快速来到张扬名的旁边,抓起张扬名的右手。

“阿姨带着你好不好小家伙,咋们去找肖叔叔给你安排晚上住哪儿。”

见李姐只是想牵着自己防止小孩子乱跑,张扬名也就没有回应任由李姐牵着,向着肖大鹏的房间走去。

可是当两人来到肖大鹏他所在的办公室时,哪里有肖大鹏的人影,办公室原本的几个人早就已经下班回家去了。

“这个肖大鹏,太不靠谱了,怎么办事的,没声没响地就走了!”,李姐抱怨着,转身牵着张扬名向通道里面走去。

一会儿过后,两人来到了门上挂着“所长办公室”的门前。李姐轻轻敲了两下门后,里面边传出了声音。

“进来吧。”

推门进去,便见雷欧明正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翻阅着文件。

“雷所,你说着小孩今晚怎么安排啊?刚才我带着这小家伙去肖大鹏他们办公室,一个个人影儿都没了!肖大鹏这小子,太不靠谱了!”

想是想起了忘记安排张扬名晚上的住处问题,雷欧明稍作思考对着李姐说道:“李姐,你看这样行不,晚上你就带着这个小家伙到你家暂住一晚,明天再带回来,也是我的错,我提前没考虑好,你看这样行不行?”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情况,家也就五十多平米巴掌大点地儿,住着一家老小七个人,你再让我把这小家伙领回去,实在不方便呀所长!”

稍稍地皱了一下眉头,雷欧明再次道:“所里现在还剩哪些人?”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刘队还在里面,还有治安科的小王也在。”

深深地皱着眉,雷欧明思考了一会道:“老刘和你家情况差不多,小王还没结婚,没带孩子的经验,我怕他带不好,我看今晚只能带我家去了。就这样吧,都下班了,李姐你先回家吧。”

终于解决了张扬名的住宿问题,李姐也就放下了心里的大石,俯身安慰了一下张扬名就和雷欧明打了声招呼出门回家了。

办公室多了个张扬名,雷欧明也就没了继续工作的念头。稍微一收拾,就起身过来抱着张扬名出了门。

出门后,雷欧明抱着张扬名来到一辆BJ吉普212面前,将张扬名轻轻放在驾驶座旁边,起身上车,打燃火一路颠簸向家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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