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匈奴入侵雁门,至武泉.此次匈奴入寇,汉军吏卒战死者达两千余人,是景帝在位时期,匈奴入汉境劫掠规模最大的一次.景帝闻报,派遣了中贵人跟随大将李广训练军队,以抗拒匈奴.不久之后,驻守边界的将领程不识大败匈奴兵,匈奴随即退回漠北.
七月辛亥日,发生日食。
八月,匈奴入侵上郡。
汉匈两国的和亲是从汉高祖刘邦与匈奴汉国冒顿单于时期开始施行的。汉匈两国之间由于和亲的缘故,边境久久没有发生大规模冲突,虽小摩擦不断,但也并没有到兵刃相见的地步,匈奴开始入侵上郡,是否表示汉匈长久以来维持的表面的和平不在了呢?
“在想什么?”
我转过头,笑道,“你怎么来了?”
“没事路过这里,便来瞧瞧!”刘彻径自在我旁边屈腿坐下,表情古怪地看着我。
顺着他的眼光,我忙将盘着的腿重新屈起端坐好。
他表情淡淡地,“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拘束。”
我抿嘴一笑,随他的话大刺刺地将腿伸直了,轻垂着小腿,抬眼瞄他,“屈腿坐久了小腿很难受。”
“你整天呆屋内做什么?怎么没瞧见你出去走动?”
“变懒了不想动。到是你,如今身为太子了,功课繁重,怎么会有时间到处走?”
他轻描淡写地说,“今儿个卫先生交代的课业早完成了。”他蹙着眉沉闷了小会儿,突然问道,“你觉得儒学与老学,孰轻孰重?”
儒学......与老学?
孰轻孰重?
我除了知道个孔子和老子,完全处于文盲状态。他可真看得起我,拿这么深奥的问题来问我,别说我是一问三不知,估计就连现代研究所里那些个学者们也无法诠释完儒学与老学的轻重!
见我不答,他镜子说道,“汲先生教我黄老,卫先生又让我学礼教,然不知,儒学与老学之间,其实形同水火。”
他自嘲地浅笑,脸上却是极无奈,“子说,礼乃国之大本,而老子却说礼是道之皮、乱之首,教人学聪明,好学不卷,学而实习之以智慧求仁善,而老子却说,古之行善行道之人,不是教人学聪明,而是教人民愚笨。孔子说君子之政定要举贤用能,而老子却说不尚贤,使民不争。两派学说如此矛盾之极,真不知到底要教导人什么!”
语气铿锵于耳,三分戏谑,七分严肃,听得我是一愣一愣的。他口中的卫先生名叫卫绾,曾是景帝的卫尉,刘彻被封为太子后则被景帝任命为太子太缚。而汲先生则是汲黯,是太后任命在负责教导他黄老学的先生。
我茫然无语,只是听他说起儒学老子,倒让我想起曾经抄录于笔记本上的要点。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儒学将成为他一统国家的思想。
见他蹙眉困惑着,一丝戏谑之心油然升起。我笑道,“我觉得儒学比较不错。”
“哦?”他扬眉,“何以如此认为?”
这个……叫我怎么说?我可是依将来而论的,何况那还是你自己定的呢!问我为什么,很抱歉,我无法作答。见他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我不禁懊恼。早知道他这么好问,就该先去翻翻《十万个为什么》了。
我拍拍他的后脑勺,“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他徒然垮下脸:“我不是小孩子,不要老说我是小孩子!”
我一愣,是不是所以半大不小的孩子都以为自己是大人了?我呵呵地干笑,对对对,你不是小孩子了!见他仍是绷着个脸,我索性识趣地不再说话.
半晌他都没动劲,难不成是真的生气了吧?我凑近他,道:喂,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