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浮生半日闲,舒服自在打个盹。”师兄突然出现在装满稻草的牛车上,抻了个懒腰,直接躺在稻草上,又顺手摸了一根稻草叼在嘴里,双手成枕,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前面赶车的农夫听到有人,有些惊愕地一回头,看见是师兄,立刻满面笑容:“哎呦,林先生您来看慕容大夫啊,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上次来这都是几个月以前了,不知这次要住多少日子?”
“嗯……最近多了个师弟,师门长辈又都不在,总还是应该有个人在宗门做事……”师兄躺在稻草堆上,声音懒散:“哎,我师弟呢?”
“这里。”我也直接瞬身移到稻草堆上:“师兄你现在经脉都变成豆腐渣了,就不要再用乱用内力了啊!万一你的内伤无药可救怎么办!”
师兄脖子一缩:“没事……没事的……我这不来找二师兄了么,马上就能见到二师兄了,还怕什么内伤不内伤的……”
“得了吧,我从来没见过你这种内伤,如果不是你内功奇特,你早就死了!”
“这位小兄弟就是七少爷吧。”老农突然回头对我说:“也算小老儿这次不敬,不过小老儿还是要说,这慕容大夫医术神奇,怕是这世间没什么是慕容大夫治不好的啊。小老儿是个粗人,不过也知道感激,也知道尊敬,若是说慕容先生医术的不是,小老儿是万万不答应的。”
“安心躺着吧。”师兄把我也拉倒在稻草上躺着:“这方圆百里,你可以不信天不信地,你可以不信神佛仙家,可以不信鬼神阎罗,唯一不可不信的就是咱们二师兄。这里的人啊,没几个没被二师兄救治过的。”
“这……说不信仙家佛祖小老儿是不敢,不过这慕容大夫确实是救苦救难的大善人啊。”农夫边赶车边说:“青壮急病,没有救治不了的,若是老人,也是尽力诊治,实在留不下的,慕容大夫也能让老人走得安稳。慕容大夫出诊只收很少诊金,甚至时常不收诊金,用药又都不贵,还会教咱们自己辨认草药采摘,大家伙哪里会不敬重哟。”
“所以安心吧。”师兄拍了拍我的头:“普天之下,若论医治内伤,你二师兄可是无人可比。”
“那二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没见过,只听江湖上说无道宗二弟子慕容夕乃是慕容遗族,为人谦逊平和,仁爱世人,是……是无道宗有数的善人……”
“哎呦卧槽,听听这词,有数的善人,尼玛,我就说要加强精神道德文明建设,人家这语气摆明了以为咱们家没几个好人!”
“师兄你硬闯十几个宗门强抢功法阵图啥的也不是啥好人该做的吧……”
“仔细一想咱俩好像还真就不是啥好人……”师兄语气发虚。
“所以说也不怪江湖上……不对,师兄你又把话带跑了,咱们说二师兄呢!”
“啊啊啊,对,二师兄。二师兄这个人啊,总是啰里八嗦的,而且超麻烦的,一大堆规矩烦得要死,生活过的极度没趣,满脸禁欲主义,外带着一颗圣母心,表面上是一个温柔正直的年轻大夫,实际上时刻都有着一颗事儿妈的心。”师兄吐掉稻草,吧啦吧啦抱怨个没完。
“呵呵,这方圆几十里,也只有林先生敢这么说慕容大夫了。”车夫听到师兄的话,笑着回应。
“嗯,我也只敢背后说,我打不过二师兄。”师兄咧咧嘴:“而且我出门跟人打架伤到了还要跑过来找二师兄救命呢。”
“对了,关于二师兄,得有个秘密告诉你”师兄一面和车夫说笑,一面逼音成线:“你知道江湖上都说二师兄是慕容遗族,而二师兄也承认自己是唯一的慕容族人吧。”
“嗯。”我见师兄这样,同样逼音成线:“十五年前慕容一族满门皆灭,据传唯剩师兄一人。”
“那你可知道二师兄本名叫什么?”师兄忽然诡异一笑。
我一愣。
师兄见我愣住,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轻声吐出几个字:
“慕容,朝天。”
我如遭雷劈!
慕容朝天,那个修炼生死逆元魔天功的慕容朝天?传说中所到之处方圆三十里寸草不生的慕容朝天?
那个慕容朝天和二师兄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