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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其叶蓁蓁

一路疾步回到府中,王大夫也正好到达,周瑜看着王大夫为乔蓁诊脉,完毕后关切的问:“内子如何?”

“回将军的话,夫人只是惊吓过度并无大碍开两幅安神药给夫人喝便无碍了,只是……”王大夫凑到周瑜耳边说了几句,周瑜却露出了飞扬的神采。只是嘱咐欣悦替乔蓁更衣,欣悦这才知道原来是乔蓁来了月信,却不知周瑜为何如此高兴。

“将军,程普将军到了门外,已经闯进大厅了。”

“跟我出去看看。”刚走过书房,便看见程普气急败坏的走过来,质问道“周瑜,你为何伤我儿!”

“这话,程将军应该先问贵公子。”周瑜不温不火

“我儿手废了,疼的现在都未醒,如何对峙,这两个汉子亲眼看见是你挑断我儿的手筋。”程普怒吼道。

“当时我与夫人上街游玩,是贵公子调戏我夫人不成,伤了我夫人,我才用剑刺伤他的手。”周瑜如实阐述道。

“敢问周将军,贵夫人伤的如何,可也是断了手?或者是断了腿,还是伤了脸?”

周瑜摇头,只是抬手只见手上有一撮极长的头发。

“周瑜,莫不是为了小乔几根头发你就断了我儿的手?让他变成一个废人?!”程普气急败坏的向周瑜逼近。

“程将军可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孝之始也,在公瑾看来夫人的身体发肤与手脚甚至美貌一样重要。况且为夫保护妻妾是稀松平常之事,今日街上至少有百余人目击这一幕,程公大可问一问乡亲们,今日若不是念及程将军的军功,公瑾定不会轻饶与他。若是程将军还是要讨个公道,可以去找主公评理,只是大乔夫人若是知晓程平如此轻薄于她亲妹,定不会善罢甘休。孰轻孰重,程公自行衡量。”

“你……”程普怎会不知自己的儿子是何等的顽劣,但年过五旬膝下却只有这一个不孝子,怎能不疼爱。只是周瑜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他虽愤愤不平却也只能作罢,拂袖而去。

“公子,夫人醒了。”

乔蓁巴扎巴扎眼睛看着周瑜和欣悦,却不说话,“夫人可还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我在想,我刚才明明是晕过去了,为何头不疼倒是腹部好疼。我是不是摔错地方了?”

欣悦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瑜这回倒是没笑,而是坐到床边,握着乔蓁的手说道“不是夫人摔错地方,是夫人长大了。”

“长大?”乔蓁眼珠转了好几圈却还是没听懂。

周瑜贴着乔蓁的耳朵旁温柔的说道:“是,阿婠长大了,可以做娘亲了。”

乔蓁的脸颊绯红一片,将头埋到了被子里去。周瑜一笑,只是嘱咐了欣悦几句便出门了。

翌日,午饭时周瑜收到了自庐江来的家书,和一箱白银,足有五百两之数。“周叔,等会把这五百两送到军营以做军饷之资。”然后摊开家书一看,剑眉微蹙,乔蓁只顾着吃,没有看见周瑜的表情。“夫人饭后到书房来一下。”周瑜说完便往书房走去,乔蓁只得狼吞虎咽的吃完,只见周瑜正襟危坐严肃的看着她,“碧云明日便会前来,将庐江家业交由叔父打理。”

“姐姐要来?”乔蓁也是始料未及。

“是,庐江近日不太平,收成也不好,叔父修书给我,让碧云过来。”周瑜和乔蓁解释。

“从今日起,我会唤你蓁儿,下人们也会喊你小乔夫人,以示区分。你继续住在西厢,碧云住东厢。”

“明白了夫君。夫君还是喊我阿婠吧。没有人喊我蓁儿,我怕我反应不过来。”乔蓁还是很有做妾室的自觉性,毕竟她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

“为夫觉得蓁儿甚好,桃之夭夭。其叶蓁蓁。”周瑜不给乔蓁反驳的机会。

翌日早上,秦碧云便于丫鬟到了周府,下人都去打点她的住所周瑜去找孙策共谋大事,府里只有乔蓁一个人坐在厅中等她。

秦碧云一踏进门便注意到了在发呆的乔蓁。“可是乔蓁妹妹?”声音优雅婉转,乔蓁侧目,秦碧云随打扮的简朴,却掩盖不住她空谷幽兰般的气质,五官虽不如乔蓁那样精致,却也是个美人儿。

“乔蓁拜见姐姐。”乔蓁惊站起,而后跪下给秦碧云行了大礼。

“妹妹起来。”秦碧云牵着乔蓁的手扶着乔蓁站起来,秦碧云认真的看了看乔蓁的面容,“妹妹当真绝色佳人,与公瑾很般配。”出乎乔蓁意料,本以为秦碧云会揶揄她欺负她,没想到居然如此淡然。

“妹妹多大了?”

“过了年十六。”

“真是花一样的年华,姐姐大妹妹七岁有余。听说妹妹还有个胞姐嫁与主公,改日定要带姐姐前去拜会,一睹江东二乔的风采。”

“哈哈哈哈,是谁在唤我夫人。”孙策已然抱着乔菀进了大厅。周瑜站在孙策身后。

“周门秦氏拜见主公,拜见大乔夫人,拜见夫君。”秦碧云跪下向他们三个行了大礼,乔蓁顿时有些尴尬。毕竟她还不知这妻妾之间的礼数是不是有什么区别。

乔菀看出了乔蓁的尴尬,便是让孙策将她放了下来,“夫人请起,我家小妹从小刁蛮任性惯了,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希望夫人见谅。”乔菀向秦碧云施了个礼。“主公与大乔夫人请上座。”秦碧云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乔蓁在家里本就是没礼数惯了,周瑜倒也是宠着她没给她太多拘束,只是突然来了一个礼数这样周全的正室,乔蓁忽然觉得手足无措。

“蓁儿,你昨日不是说有东西要赠予碧云吗?”周瑜向乔蓁使了个颜色,把她支开了,免去了一份尴尬。

可是走在回卧房的路上,乔蓁才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东西可以送给秦碧云,这下真是糗大了,忽然背后递来了一个红色的盒子,乔蓁转身正好撞上周瑜结实的胸膛上。把这个送给碧云,是上好的墨。“墨?不是应该送胭脂水粉,金银玉饰的吗?”乔蓁看着这块乌漆墨黑的东西,感觉送不出手。

“碧云喜欢写字。”周瑜解释道。

“你不是没见过她吗?怎会知道她喜欢什么?”

“每次碧云写家书来,墨中都有淡淡的幽香,一闻便知是上等的宣州墨。”

“夫君真是心细如尘。”

周瑜浅笑,乔蓁正打算往回走送墨给秦碧云,周瑜忽然拉住她的手,往她的手上套了一个玉镯。那是一个通透而翠绿的玉镯,一看便不是凡品。“甚美。”周瑜牵着乔蓁的指尖观赏道。

“谢谢夫君赏赐。”乔蓁调皮的超周瑜眨了一个眼。便去给秦碧云送礼去了,秦碧云接过礼盒时确实愣了一会儿,说了些感谢的话。五人寒暄了一番,乔菀便和乔蓁回房谈话了,周瑜也和孙策去军营视察。

大厅里只剩秦碧云一个人,秦碧云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落寞,“这个小乔夫人真是心机好深,故意将老夫人赠予将军的玉镯戴到我们小姐面前显摆。”丫鬟小芝替秦碧云不平。秦碧云摇摇头娓娓说道“那个镯子,是夫君用来告诉我,要我好生对待乔蓁的。这点苦都忍不得,那我们在府里的日子可是要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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