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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萧音绕梁,断人肠

寒彻一大早便出去练功了。他前脚一出,那跟随着龙允泽的木南将军便进了客栈与龙允泽商量军事。又不知是因为何事而激动,泽抬起手臂掌心朝下狠狠的拍在桌面上。木渣顿时四处飘溅。“司马木楠!”这四个字从龙允泽口中咬牙切齿的蹦出。司马木楠不慌不忙的微微躬身,道:“太子,请三思”“你。。”泽此刻除了刚开口发出的一个音,便在不知有什么好说的了。咬着牙,仰着脸紧皱着眉头,重重的闭上双眼,深吸了口气。压抑着心中涌起的怒气。在隔壁听见动静的伊雪和宁沫儿蹑手蹑脚的伏在龙允泽的窗口偷偷张望着。司马木楠并不像伊雪想象得那么五大四粗着一身天蓝长袍的司马木楠更显得温文尔雅,俊秀非凡,风迎于袖,纤细白皙的手执一把扇,嘴角轻钩,美目似水,未语先含三分笑,说风流亦可,说轻佻也行。还在审美中的两人突然被一双大手拎了起来,下的放声大喊。寒彻盯着这两个偷窥狂无奈的说:“两位,你们闹够了没有?”宁沫儿一听是寒彻便开始拳打脚踢的吼道:“死寒彻,臭寒彻,你干嘛要吓人啊!”听见喊声的泽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走过来,脸上挂着轻蔑的笑说:“想不到雪儿还有这偷窥的癖好啊!”此刻的伊雪已挣脱了寒彻的大手,站直身子拍拍身上的尘土,冷傲的说:“明明是你们大清早的闹出那么大动静把我们惊醒了,哪能怪我们!”还被寒彻拎在半空中的宁沫儿欲哭无泪的猛地点头。龙允泽笑笑的接着说:“那意思,是怪我们咯?”“呃。。”伊雪语塞,还继续强词夺理:“难道不是吗?再说了,你们几个大男人又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又在心里补充了句‘虽然是真的很好看。。’。“那。。雪儿是嫌为夫不够养眼?”此话刚出,伊雪整个人又都愣住了。一旁的寒彻、宁沫儿都顶着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司马木楠闻言轻微的蹙着眉头,只一瞬有舒展开来了。伊雪从错愕中反应过来,不急不慌的回答:“难不成你堂堂太子还有随便认妻的怪癖?”龙允泽闻言被气得脸都快和芥末一般绿了。司马木楠噗嗤一生笑了出来,龙允泽朝他假意的咳嗽几声。伊雪虽是在和龙允泽相互嘲讽,注意力却一直集中在司马木楠身上。伊雪对他有一种不知名的感应,却又不是戾气。司马木楠意识到这道不善的目光,反倒朝她意味深长的笑笑。看着她沉思的模样,不禁又觉得好笑,说:“方才发生了点意外,现在没事了,打扰了。”雪盯了他一会儿,强扯着嘴角笑道:“木南将军哪里的话。你们商谈政事,我们先告退了。”说完便同宁沫儿一块出集市玩了。“雪姐姐,刚刚那位木楠将军看起来不像一般人啊!”宁沫儿红着脸同伊雪小声说道。伊雪把玩着手中的糖人,心不在焉的回答;“恩,是个难得的人才!”宁沫儿脸上挂着娇笑,想得出了神。伊雪好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似得,一脸坏笑的凑过去说:“我家沫儿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宁沫儿见秘密被拆穿,假意动怒的娇声反驳:“哪有,我是欣赏木楠将军的才智与勇谋!姐姐怎么能这样说沫儿!”伊雪一脸无辜又好笑的迎合;“是是是,沫儿不喜欢木楠将军,只是欣赏而已”伊雪故意将‘欣赏’二字加重。宁沫儿更是羞得满脸通红,盯着地板地板。”伊雪憋住笑轻推了她一把,说:“走啦!地板都快被你盯出破洞了!”宁沫儿抬起头小声娇嗫道;“哪有啊。。”她这模样惹得伊雪大笑;“哈哈哈~”宁沫儿又羞又疑惑的问:“雪姐姐你笑什么?”伊雪停住笑,说;“没有啊,刚刚谁笑了?”宁沫儿看着伊雪左顾右盼的样子,又气又好笑!

在外边逛了一天的两人回到客栈,宁沫儿就被寒彻拉到一边训教去了。伊雪本想在后花园转悠会儿再回房,谁知就遇见了那司马木楠正倚在一棵桃花树下笑吟吟的望着她,笑里带着暖如阳光的气息。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比起龙允泽的冰冷、刚毅,司马木楠则更显得温柔。既有大将军的风范又有军师的睿智。伊雪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古装美男倚在一棵开的正盛的桃树下是一幅很唯美的画面。此刻的司马木楠比之前正在和龙允泽谈论军事时的样子更多了几分温柔。可伊雪此时只觉得一阵发麻。司马木楠走向她面前,颇为恭敬的开口:“伊雪姑娘,在下是太子任命的将军,司马木楠。”他的声音极具磁性语气也温和的如春风拂过,十分动听。可伊雪只想快些切入主题;“不知司马将军找民女何事?”司马木楠微昂起头蹙着眉端视着她说:“圣女又何必那么客气?唤我木楠便可。”伊雪一听‘圣女’二字突然心一揪,直视着眼前这位翩翩男子。司马木楠察觉到了她的警惕有慢条斯理的说:“圣女不必猜忌我的身份,本将军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言尽,司马木楠转过身轻叹了一口气,又继续开口:“我。。”不知要说些什么,微张的口又闭合。伊雪看着眼前的司马木楠,感觉无比熟悉,但却并不存在与她的记忆中。他是谁?为何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和伊雪又有什么关系?伊雪实在想不透便冷声问:“你是谁?”谁知这一问却引来司马木楠一阵大笑,说:“雪姑娘真是健忘,在下方才不是刚说了吗?名司马字木楠!”伊雪牵强一笑的说:“伊雪怎么会忘记呢?只是。。这恐怕不是将军您的真实身份吧?”司马木楠嘴角的笑顿时僵住,只是一瞬却被伊雪收入眼帘。继而又浅笑着说:“雪姑娘真是聪明。那你不妨再试着查查我另外的身份?”“你。。”伊雪刚开口的话被司马木楠打断,说:“姑娘许是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末将告辞!”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远。只剩下伊雪一个人站在那儿被气得咬牙切齿,呆立了一会儿便也拂袖而去了。回到厢房,伊雪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方才与司马木楠的对话。他,到底是谁?一想起司马木楠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眸,伊雪心里就会莫名的一下下的刺痛。她心烦意乱的干脆起身到后花园散散心。刚步入后院的半圆拱门,便有一幅美景映入眼帘。月色朦胧,银色的月光铺洒在竹子上、小径边。仿佛镀上了一层银边。假山上倒映着竹叶摇曳的影子,横柯上蔽,疏条交映,有时见月。早上下过一阵小雨,现在虽放了晴,小径上还是滑得很。两边的绿植却被雨水冲洗得青翠水绿、珠烁晶莹。空气里夹杂着一股清鲜湿润的香味。如此良辰美景,伊雪一览无遗,顿时心情舒畅了许多。不知从哪传来一曲悠长的箫声符音里满是凄凉。伊雪被这一曲箫音吸引,循着声找去。伊雪不禁哑然失声,是泽!他怎么会在这里?此时的龙允泽换上了一件白色的长袍,金纹水袖,衣抉飘飘,仿若不食人间烟火、遥不可及。那双殷红的双眸毫无焦距,眼里满是伤感。再配上这凄凉的萧声更显得有种悲壮且又无奈的情怀。伊雪屏住呼吸,生怕一开口他就会被吹散一般。一曲终了,龙允泽缓缓垂下手臂,十指修长的手中握着的玉箫在月色下泛着银光。不知在留恋什么,望着夜空久久未动。伊雪看得出了神,心里啧啧赞叹。如此美丽的男子,世间少有,如此美丽且又多才的男子,世间更是难找!当泽正准备离开时,转身便对上了伊雪专注的眼神。缓缓开口,语气还是平常一贯的清冷:“雪儿,现已是深夜里,怎还不回房休息?”伊雪定了会神答道:“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外边冷,雪儿还是早些歇着吧。”泽说完正欲离去。伊雪便开口道:“今晚夜色真美,若我独赏失了兴致,岂不是可惜了。你觉得呢?太子。”泽的身形顿了一会儿,转身望向伊雪,满是无奈的笑笑。径直走向假山坐下。伊雪坐在他的旁边。两人沉默了会儿,不禁问道:“太子为何深夜在此对月独奏?箫音如此凄凉。”泽仰起头凝视着夜空,闭上了双眸,颤抖着声音回答:“这玉箫是我十九岁回申月时,遇到我母亲她赠于我的,曲子也是我母亲临终前谱的,还附上了一首诗。”看着眼前这个像孩子一样脆弱无助的龙允泽,伊雪虽好奇是何诗,却又不忍再追问。过来良久,则自顾自的轻声吟道:“月没秋帘微风雨,地动海漾天灾至。山洪雨骤皆不及,秋后宫廷雨纷纷。”他此刻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更显得无比孤寂。这一首写尽了后宫纷争的豪诗从他口中缓缓引出,更是凄凉。能做出此诗的女子,相必亦是看破红尘,也堕之红尘吧。泽突然一个转身抱住了正在沉思的伊雪。她被这一突然的怀抱吓了一跳,但并没有推开。是不忍伤害还是贪恋这短暂温暖?伊雪回抱着泽,在伊雪眼里,此刻的他就如一头困兽。伊雪想给予他一丝安心与温暖。龙允泽紧紧地抱住伊雪,似要把她揉进怀中。生怕一放手就是一辈子。寂静的深夜两人拥抱在一起,鼻间萦绕着她沁人的发香。听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如此暧昧。回到厢房的伊雪依旧心绪难平,只不过这次是为了那个让人措手不及的拥抱。在另一边的龙允泽脸上溢满了笑容,像个孩子一般睡了..夜色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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