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曾经在四合院里玩过过家家,和几个小朋友疯闹着。那时候自己五岁吧?大冬天的穿着套小军装,踢着正步牵着一个叫任爱的小姑娘,一本正经的喝交杯酒,然后还会在房间里关上门,互相掀起对方的小衣裳,观看俩人尚未发育的小胸脯都有些什么区别。那时候任爱的小脸蛋总是红扑扑胖嘟嘟的,像个红苹果,让人见了总想捏一捏。每次喝完交杯酒要进行掀衣服仪式时,任爱总是紧张的拉着我的手问:“罗嘉,你说咱们会不会真的做夫妻?”我也总是咧着还没把牙长全的嘴说:“那是那是,你永远都是我的小新娘。”
我绝对没有想到,时隔十四年,我会在另外一个地点对另外一个人说同样的一句话。这让我不得不开始缅怀我纯真的幼年时代的记忆。我们几个总是特别调皮,就为邻院里的吕世明太嚣张太不把人当一回事儿,便叫上几个小朋友就拉着自制的弹弓弹了他家的玻璃,硬生生的把吕世明给气哭了。当然,我也没逃过一顿好打,揍的我是鬼哭狼嚎的。之后任爱就拿着蘸了碘酒的棉签儿要给我搽伤口。可是伤口在屁股上,怎么能让她看到呢?我就很难为情的谢绝了。那年我十岁,任爱九岁。她总是跟在我屁股后头跑,肥嘟嘟的身子一扭一摆的。那时候我已经懂事儿了,不会再玩过家家掀衣服的把戏了,不止是不玩,甚至还很藐视以前的那种幼稚,毫不客气的喊任爱“肥妞”。我说:“肥妞,去拣羽毛球!肥妞儿,去帮我写生字!肥妞儿,拿块肥皂来!我把脸洗洗!”我总是使唤她,还使唤的心安理得。她似乎也对我的使唤乐此不疲,每次都乐颠颠的帮我做这做那。一晃都八年了,自从搬了新家我就没再回大院过,也不知道任爱变成什么样儿了。
说实话,偶尔的时候我还是挺怀念她红扑扑的小脸蛋的。
手挽着手出了门,刘佳熬的粥真是挺好喝的,粘稠适度,闻起来真香。刚才我还夸了夸她,我说:“姐,有这手艺以后我可得当心了,长此以往我非成胖子不可,那多可怕啊。”刘姐拍了我的手背一下说:“那你别喝好了,省得以后成了胖子怨我。”我赶紧赔笑啊,我说:“哪儿能呢,我这不是逗你玩儿嘛,能喝到刘姐烧的饭,别说成胖子了,就算是死了我也乐意啊,不是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经过门卫室的时候,我瞥见里头老大妈一脸的暧昧,可能还掺杂了一点不屑。我也抛了个暧昧的眼神过去,谁怕谁啊。刘姐没注意到老大妈那眼神,光注意到我的,她就拉了拉我的胳膊说:“大白天的你眨什么眼啊,快走吧,回头我上班该迟到了。”停止了眨眼的举动,我用口型对老大妈说:“您多想了!”然后招摇的走了出去。我想,老太太在里头不定多憋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