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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露出了白色的獠牙

有个笑话,一个北方的朋友在冬天的时候打电话问一个他在南方的朋友,南方朋友跟他吐苦水,说这比北方更冷。北方的朋友便问道,“你那多少度啊。”南方的朋友回答说,“八度左右。”北方朋友不屑一顾,说他那室外是零下。南方朋友则竭嘶底里地回答说,“我说的是室内。”

巫海市是位于华夏国的南方,这里的冬天常常下着雨。可不,班里聚会活动还没开始,就下起了小雨。所以冬天里常常会有,北方是“干冷”,南方是“湿冷”的说法。巫海市的瀚海大学,被蒙上了一层水雾,彻骨的冰冷侵袭着这里的一切。

冰冷的雨水很快就收到了他的效果。由于时间紧凑,又下雨,班里决定取消游行校园的怀旧活动,直接让各自有车的人载着分配好的同学,直奔学校附近预定好的KTV。

苏蓝儿因为杨宁的关系,上了白夕的路虎。

去KTV的路不远,但也得开十来分钟的车,白夕跟着浩荡的车流缓慢跟着,他们在车队的最末。

梁思浩自然坐在副驾驶上,苏蓝儿和杨宁坐在后面,一车四人,一开始气氛好寂静,梁思浩和杨宁好尴尬,白夕则是挂着浅浅的微笑,有条不紊地开着车。

或许是,一时找不着话题的人。杨宁便问白夕,问他可不可以放点音乐。梁思浩也立马心有灵犀般跟着说,白夕说当然可以。也没等白夕亲自播放,梁思浩便迅速地自己按下了播放键。

苏蓝儿一如既往的寂静,只是脸庞少去了许多冰霜。时不时看着杨宁笑,两人从音乐起,便能说着悄悄话。她们声音很小,又有音乐,即使音乐不是很大声,梁思浩极力竖起耳朵也听不到。

音乐是“soundofsilence”(寂静之声)。

但白夕却听得一清二楚。这是由于他异于常人的体质,他的听觉是超出平常人的想象的。也因为这样,他听到了另外一个他不知晓的苏蓝儿。

随着旋律,白夕浅笑着。他真想这车就一直开着,永不到站。

歌曲放完了,依然还放着这一首,单曲循环?

梁思浩显然不是听这些寂静温柔旋律的歌,白夕也知道,他喜欢听“rock”,便按下一首,但下一首依然是这个。

“单曲循环?”

“不是,就这一首。”

梁思浩一时无语,心里想着这家伙真是变了,居然喜欢这些文绉绉的歌,还只有一首歌。但他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他似乎也沉浸在车内的和谐。

??????

白夕跟苏蓝儿交谈不多,不是他不会交谈。而是他不想过多进入苏蓝儿的脑海中,他有信心让苏蓝儿记住他,只是他现在就想当过旁观者,或是路人甲,从她的世界路过,他更不想有惊鸿一瞥。

他在回忆着自己短暂的一生。这一生虽说大部分时间都很平凡,但是生命的最后那两年,似乎豪情万丈,像是绝响。

??????

众人来到了KTV。白夕来过这里好多次了,多得他都忘了。他们班同学似乎对于这里很有情结,都同意来这里,唱唱歌,叙叙旧。

白夕、苏蓝儿和梁思浩、杨宁他们四个坐在一块,只是白夕靠着梁思浩,梁思浩靠着杨宁,杨宁身边则是苏蓝儿。白夕与苏蓝儿之间隔着两个人。

兴奋的同学开始了唱歌,开始了各种憋了许久的节目,开始了各种说笑,一时轰轰烈烈。

期间,很多人来找白夕他们唱歌,玩游戏,聊天,白夕和梁思浩都是来者不拒,也凑了进去,只是白夕不唱歌,他推搪着说五音不全。而苏蓝儿与杨宁显然扎进了女人堆,聊着许多不能说的秘密。期间男女互动,恶搞,每位同学似乎都浑身解数,生怕这次一别就是永别。

好有爱的班级,即使别业了,那份纯洁的友谊依然生着辉。白夕看在心里,心里充满着满足与感恩地想着。将死之人都会不舍,白夕也不能免俗。

白夕的眼睛不知不觉就湿润了。除了父母被害那天,自己声嘶力竭地流过泪外,自己已经不会流泪了。而现在,他端着酒杯,隔空敬着人,眼睛湿润,却没有流下来。

他还有两个好兄弟,如果让他们见到白夕现在这个样子。都会惊讶,都会不可思议,心想,“鳄鱼怎么会流泪。”

梁思浩没看见白夕的样子,灯红酒绿下,掩饰了白夕。梁思浩与白夕几乎敬了全班酒,最后梁思浩拉着白夕向苏蓝儿与杨宁那边走去。

“敬我们班最美的两位。”梁思浩说。说着,干了一杯,同时用肘部戳了白夕一下,意思让他也说两句。

“敬你们,先干为敬。”白夕则没理会梁思浩,微笑的对着她们两位,很优雅地干下了。

“敬你们两个,敬我的老公以及帮老公追到我的白夕,干。”杨宁很豪爽,一饮而尽。

苏蓝儿似乎被他们几个感染了,冰川似乎有了融化的迹象的样子。拿着酒杯,破天荒地笑着说,“敬思浩,敬白夕,敬杨宁,谢谢杨宁,喝了。”

苏蓝儿一笑可谓倾城,白夕几乎没听到她说什么,只是抓着她的笑容看,生怕自己今后再也看不到了。

虽然白夕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没了暗恋苏蓝儿的心,也不会再狂热地喜欢她了,但是过往的情结似乎一直驱使着自己??????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无论客观经历了多长时间。聚会一直持续到深夜,互相告别的同学,似乎有的哭了,有些则相约今后??????

白夕他们没有多说什么,跟同学们告辞后,便载着梁思浩、杨宁和苏蓝儿离开了。

梁思浩与杨宁住在外地,而且要赶回家,继续做生意,耽误不得,白夕便送他们去机场。而苏蓝儿则是跟白夕同是巫海市的居民,只是他们的家隔着老远。开车到彼此那里也要两个小时,因此简单决定后,白夕先送梁思浩和杨宁到机场,然后再送苏蓝儿回家。

显然,梁思浩与杨宁良苦用心。

很快,白夕开车到了机场。四人下车纷纷告别,白夕和梁思浩抱了一下,笑着说再见,而苏蓝儿与杨宁则是轻轻拥抱着,杨宁临走时还送了苏蓝儿一条自己织的围巾。苏蓝儿收下了,而且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被杨宁给围在了脖子上。

穿着时尚又不张扬的冬天衣服的苏蓝儿,围上了围巾,就像冬夜里的美人,哈着白气,甜甜的对着杨宁笑。

“真是好闺蜜。”

四人就此别过,相约在此重逢。

白夕载着坐在副驾驶的苏蓝儿开着车,回城。车里放着同是那首听了许久的“soundofsilence”(寂静之声)。

“怎么走,这路。”白夕其实知道苏蓝儿的家怎么走的,大学时被梁思浩怂恿过去她家门口,想制造偶遇的机会来的。但知道了还得问。

“巫海市中心十二路那里。”

“额,你家住那里?”显然,白夕印象中,苏蓝儿不住那里,倒是他家离那挺近的。

“不是,我工作在那租了房子。家住在月都那边。”苏蓝儿缓缓说道。月都是这个城市的西面,他确实知道。

“哦,这样啊,都不知道你做什么的。”

“一家公司里的网络维护。”

“网络维护?”白夕一想这跟我们专业“行政管理”风马牛不相及啊。但似乎又立即想到了什么,有些释然。白夕记得杨宁跟他说过,苏蓝儿电脑技术特别好,属于那种技术宅之类的,特痴狂的那种。

“嗯,不过刚迟了工作。”

“迟了???????不喜欢?”

“嗯,不想在那做了。”苏蓝儿似乎想到了什么,面露出男的厌恶情绪,让白夕忽而转头看见,误以为是她不耐烦了。

“不好意思啊。”

“额,没事。”

??????

歌曲一直在循环,两人忽而变得不说话。白夕出于男生的天性本想多聊聊的,但是一想到自己时日无多,再多聊聊,就有点矫情了,便一时自己开着车,也没说话。

这时,似乎感觉有点氛围不对的苏蓝儿,觉得也不知到干嘛,忽而发现座位旁有一相框,便顺手拿过来,看着。

“这是你吗?”苏蓝儿忽然饶有兴趣地拿着相框举在胸前,指着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白夕说道。

白夕显然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注意苏蓝儿的动作。差点被惊着了,这也太突然了。而且居然还是苏蓝儿主动跟他聊天,让白夕一阵错愕。

白夕看了看,微笑道,“怎么,不像吗?”

“感觉你变化挺大的。”

“哪里,头发吗?”

“嗯,是吧,还有??????说不出来了。”苏蓝儿笑着说,而且笑出点轻脆地铃声,霎时,像音乐般动人。

白夕享受在其中,他不知道苏蓝儿为什么聊得开,他也没想多少,只是默默地把方向盘拐了个弯,悄悄的,他有意地兜远了些路程。

两人不知道从何时起,苏蓝儿变得多话,而且笑靥如花,聊得起来了。虽然开车不准跟司机说话,但是显然两人都忽视了。

白夕从中得知,苏蓝儿喜欢电脑技术,白夕也告诉了他对她的一些大学以前的看法,也试着说她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她则是纯当白夕夸她长得美。白夕也知道她辞职的原因,并且知道了她居然在全国赫赫有名的大公司干,薪水特高,一时羡慕之词都对她说。而她之所以辞职,就是公司老板的儿子追求她,给她拒绝了,但每天都变本加厉地缠着她,她只有辞去了工作。

白夕则觉得,学校的苏蓝儿或许是冷冰美人,男学生不敢靠近,不代表出了社会苏蓝儿还是那么冰冷,明显现在苏蓝儿给白夕的感觉,虽性格冰冷不改,但外在表现却有了更多可交际的可能。因此,他也明白,追苏蓝儿的人,肯定一大堆。

谁不爱美人呢?

两人话不多,但也不少,白夕也刻意地没有多说。很快,便到了苏蓝儿出租屋的楼下,她住在三楼,也不高。

“到了,你回去睡个美容觉吧,都三点了。”白夕下车打开车门对着苏蓝儿说道。

“嗯,麻烦你了。”

“那我先回去,我家离这不远。??????”白夕其实差点脱口而出说,“我家离这不远,有空找你吃饭”的客套话,但是给硬生生咽了回去。

白夕坐回了车上,摇下车窗,对着路边的苏蓝儿挥了下手,笑着说了一句,“再见。”

苏蓝儿挥着手,轻笑着,同样客套的说了句,“再见。”

真是刹那倾城,如此绝美的女子恐怕自己一生只能遇到一个了吧。

??????

白夕便发动了车子,摇上了车窗,开走了。

车子在开,白夕的内心却无法平静。刚才那几秒的再见,竟是永别了?白夕充满着眷恋,以及他对这个世界的留恋。

他本想逍遥地死去,不带走什么,但他这一刻觉得自己恐怕无法不带走什么,他得带走遗憾离去。苏蓝儿这一晚,似乎更深地雕刻在他脑海里。

白夕觉得心里一阵烦躁袭来,已经好久没有过的感觉,如今生性逍遥的他,居然莫名的伤感。

车子开着,白夕却开不下去了,似乎再开下去便是终结。他找了一处路边,停了下来,走出车内,站在路边看着夜色,深吸着彻骨的寒气。

夜里寒风十分刺骨,气温更是降到最低。寒风扑面而来,让白夕平静了下来。许久,他回了车上。

忽然,他惊喜地发现,副驾驶上苏蓝儿落下东西。那是杨宁刚送给苏蓝儿的围巾,可能车里温度热了点,苏蓝儿脱了下来,不小心留在了车里。

白夕想都没想,开动车,原路返回给送回去。

白夕开得很快。

其实,刚准备上电梯的苏蓝儿也发觉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不见了,便明白是落在了白夕车上。便走了出来,想打电话,又发现自己没有白夕的电话,一时显得有些着急。

忽然,一辆面包车急速开来。猛烈地车灯照得苏蓝儿睁不开眼来。车子急速刹住,同时变冲下了三五个男人,瞬间变吧苏蓝儿围住了。

苏蓝儿大惊,想扭头就跑,可是不知眼前一黑,自己好像被套进了袋子。还有意识的苏蓝儿感觉被人抬了起来,一扔便被扔进了车里。

“开车,走,去少爷那里。”

“少爷,准高兴死。”

“爽死吧??????哈哈哈。”

“哈哈哈??????”

苏蓝儿听到他们的说话,一边大声喊着救命,一边脑里也明白了自己被人给绑架了,而且??????

苏蓝儿被装进了麻袋,整个过程也就不过十五秒。但这一过程,有一个人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人就是白夕。

白夕开着飞车,想将围巾送回,刚开到出租屋对面,停好了车,刚想出车门,便看到了苏蓝儿从屋内出来,俏脸一脸着急。

白夕刚想下车物归原主的时候,没想到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

“呀??????”

此时的白夕,像变了个人似的,温煦的脸庞已化成地火迸发前夕的冰冷。他居然露出了笑容,从车后镜里,能清楚映出他那白色无比的牙齿。

那面包车走了不久,白夕才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现在是凌晨三点半,地球上百分之五十的动物都停止了觅食,但此时此刻,几只猎物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一个已经露出了白色獠牙的怪物给死死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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