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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加冕,新时代到来(结束)

门被打开了,却看不到是谁开的门,夏尔慢慢走进宽广的大殿里,大殿两侧有着宽敞的翼廊,旁边开着深嵌墙体的窗户,大殿里唯一的光明就是自其中透过的光线;两排高耸的石柱仿佛成了隔绝光明与黑暗的屏障,它们是由着整块最纯粹的白色大理石雕凿成的,巨大的柱头上雕刻着各种异兽,柱体上则描绘着先烈们征战的功绩。在这座庄严肃穆的大殿里,再没有其他的装饰或图画了,但在石柱之间,却静静伫立着一尊尊高大的雕像。

夏尔放慢了脚步,轻微躬身,尽管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但还是有一股敬畏之情油然而生,只因为这些是安索帝国列代先王的雕像。左边是六尊高九米的君王像,白玉的材质,精金秘银的雕饰,手上的长剑也是仿造着传承圣剑【灼日】,虽比不上原件,但也个个是史诗级的珍品。在最后的一尊雕像面前半跪着一个年轻的身影,紧闭着双眼,双手持剑,嘴里喃喃地不知在说些什么。夏尔叹了一口气,走上前,伸手轻拍他的肩膀。

“吉赛尔,仪式快开始了。大家都在等着新君出现呐。”夏尔轻轻开口说道,刻意压低了嗓音,不知是怕惊扰先灵,还是吵到新君。

“小时候父王常常告诉我,如果心不安就到这里来祈祷,过去的君王们会安抚他们虔诚的幼崽的。可是呀,夏尔,为什么?为什么我听不到父王的声音?”吉赛尔睁开了眼睛,抬头看着,这是他逝去的父王的雕像,“夏尔啊,是我不够虔诚吗?现在我内心充满着迷茫,我需要他的指导。君王执剑,安外邦诸邪。。我真的做得到吗?为什么我感觉,写下这句话的初代王也和我一样内心充满着犹豫。”

“呐,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我也看不出这句话后面是不是有着什么犹豫。”夏尔一屁股坐在吉赛尔旁边,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如果真的有,那么初代伊迪尔大人也肯定是在想着下一步去征服哪个种族来的。毕竟初代大人他那么强,肯定是这样的。你看看我这边初代王的留言:君王启刃。定罪恶宵小。完全没有你们那么霸气啊。难道纳瑟家的都注定要做这种事情吗?”说到最后夏尔精致的眉眼都皱到了一起,左手托腮,一副苦恼的样子。

“呵呵”习惯了好友的作风的吉赛尔轻声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最后望了一眼父王的雕像,视线转到对面空荡荡的一片时,眼睛又不禁暗了暗,但立刻就恢复了过来,伸手把夏尔从地上拉了起来,就快步离开了先王大殿,在正堂还有着一场仪式在等着他。

夏尔撇了撇嘴,看着那块空地做了几个鬼脸,也跟着跑了出去。大殿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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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赞歌高声唱了起来,悠长的号角声在王城中回响,经受战争痛楚的人们再次展开了他们的笑脸,争先恐后的向新君祝福着。一千穿着闪亮盔甲骑着高头大马的皇家骑士,和穿着黑银二色的狩猎部队担任着护卫工作,按礼仪新君将驰车在王城中巡游一周接受来自民众的祝福,如果君王得到认可,那么他才能进入王宫进行最后的仪式。从现在的场面来看,民众对这位年轻的王者非常满意。

车队进入了王宫范围,护卫的骑士和卫队也停止了前进,翻身下马,尊敬地鞠躬致意。接着吉赛尔也下了仪仗礼车,最后的一段路是将是步行,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他的三个顾问。达达尼昂·沃克尔还是穿着他那身三室时期的护卫长盔甲,手持着一把附魔长戟,在回顾四周谨慎侦查之余,也在看着上辈子他为之奉献一生的地方;米莉·雨歌保持着她在大图书馆时的装束,戴着一副斯文的眼镜,掩盖着她的身份,手上拿着一本新制作的魔法圣典不住地翻阅,相比其他两位,她唯一杰出的地方就是浩如烟海的见闻和知识,实力方面实在不起眼;基萨斯·末日歌者在主人的要求下变作了人身大小,用绷带一圈圈把自己裹了起来,只露出了青色的散发毁灭气息的独眼,但此时感应到眼前王宫内几股强大的气息后,也只能安分守己的默默跟随着。虽然没有这个必要,但三人还是组成三角护卫阵型将吉赛尔保护在中间。只因为刺客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少的。

四人刚刚迈进大门,不逊色于外面的震天欢呼声就响了起来。发出欢呼声的都是在叛乱之役中幸存下来的以北公爵为首的贵族,而受邀前来的客人们只是礼貌的轻轻鼓掌。几位受邀来的王者坐在原来六位公爵的位置上,各怀心思地审视着刚进门的新王。灵境之王脱去战铠后是一个紫发红眸的青年形象,他的眼神是几位中最为锐利的,吉赛尔甚至感觉被刺的隐隐作痛;自然,魔法两位精灵王虽然不和,但眼神都表现的非常和善,就像在看着自家成长起来的后辈;兽人王的眼中充斥毫不掩盖的战意,如果不是知道兽人王只是纯粹的好战,他早就被驱逐出境了;教廷的使团和后续来使虽然被灵境之王和他的造物猎杀的一干二净,但是教宗还是通过某种神秘的方法安然到达了,这位带着三重冠,看上去慈祥的老人眯着眼微笑着,却用着绝对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精明眼神暗自打量着;最后一个位置空荡荡的摆着,没有人坐。北地之王易主,龙族联盟早已分崩离析,矮人还在努力和闹腾的地下种族争夺矿脉,大洋诸族避世不出,上古者在迷失者提亚回归世界后就再没有聚首联合过,剩下的不是实力不到,就是组织影响力不够,所以再也找不到能够有资格和这几位平起平坐的存在了。

吉赛尔抿了抿唇,继续向前走着,在大厅尽头处有个许许多多台阶的高台,上面摆放着两个颜色不同的高大王座,王座上方有着冰晶石雕成的华盖,王座的后方各自雕刻着一轮烈日和一轮弯月,不过王座上都是空荡荡的,本该坐在上面的人,一个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一个正站在台阶前望着他的到来。威尔顿穿上了正式的黑色饰金王袍,头发也精心打理过,被一缕缕拢好梳理起来,只留下一点点刘海正巧遮住了受伤的左眼,蜜色的肌肤被映衬得格外苍白,薄唇轻轻滑起一个弧度,显示他的心情,身体微微向后倾斜,做出了迎接的姿势。

吉赛尔走到了他的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弯曲右膝半跪了下来,左手轻触地面,右手拂在心脏上,低下了他一直高高扬起的头颅。威尔顿嘴角的笑意更深一份,挥了挥手,召来了一旁的侍者。侍者端来了一杯鲜红的液体,威尔顿接了过来,将一枚戒指投了进去,又伸手递给了吉赛尔,“喝下它,饮下誓约的鲜血。”吉赛尔接了过来,直接喝了下去,将杯中留下的戒指取出戴在了左手中指上,戒指上的眼睛吸饱了鲜血,散发出慑人的光芒。一旁等候已久的北公爵华尔弗打出了一声嘹亮的唿哨,贵族们的声音平息了下来,除了少数经历过一边的贵族期待地看向了依然敞开的大门,更多的人还是不明所以等待着下一步发展。过了不知多久,不少人都有些不耐烦了时,几声分辩不出的兽吼从门外传来,几头长着翅膀的骑兽拉着一辆熊熊燃烧的战车从门外飞了进来,直冲到吉赛尔背后才停了下来。不少人这时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不复之前的优雅姿态,灵境之王更是不断抚动着把手,看着这辆奇迹跃跃欲试。

“吉赛尔·伊迪尔,第七世伊迪尔王者,请站起来,接受奥布天守们的效忠和征战的座驾【暮色】,愿你如同你的先祖,在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威尔顿说着话,慢慢后退给他们空出了空间。吉赛尔站起了身,回头打量着拉车的奥布天守和战车【暮色】。奥布天守是少有的能够在寿命和实力上比肩巨龙的异兽,它们的体型大如雄狮,遍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长着狼一样的头颅,前肢却如猩猩一般强壮,并且长着鹰一样的利爪,后肢如马却长着一层层鳞片,宽大的翅膀收拢在肋下也比身体长了一些,遮住了蛇一样的长尾。拉车的奥布天守一共有六只,看见吉赛尔转身,就跪了下来以示臣服。吉赛尔看了一会儿,就径直穿了过去,走到了【暮色】旁,手指伸入火焰,沿着车上的花纹慢慢滑动,直到碰到了一处细微的裂痕才停了下来,眼神闪了闪,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又过了一会儿,吉赛尔也打了一声唿哨,奥布天守站了起来,又带动着【暮色】飞了出去,众人立刻发出了高声的欢呼,庆贺君王的成功。

吉赛尔向下按了按手,止住了欢呼,又走到了威尔顿的面前,平静的看着他。威尔顿一愣,接着赞许地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淡金的卷轴,打开慢慢诵读了起来。吉赛尔就伴着他的诵读声走上了台阶,走向了属于他的王座。

“赞美光辉!以安索之名,以人类之心。”

“高声赞颂,赞颂着一场场胜利,赞颂着带来胜利的王者。”

“以荣耀的伊迪尔之名,君王挥剑驱逐邪恶。”

“以荣耀的伊迪尔之名,君王驭车狩猎蛮夷。”

“歌颂人王,净化罪恶,延续和平的时代。”

。。。。。。

声音不快不慢,像流水一样淌过,贵族们无论之前抱着怎样的心思,都在祷言中陷入了狂热,跟随着轻声念着。只有踏入半神之位的华尔弗,才勉强保持住清醒,但眼中也带上了虔诚的光彩。一旁的王者们表现就各不相同了,两位观礼多次的精灵王早已经见怪不怪,开始端着酒杯轻酌起来;兽人王则紧闭着眼睛假寐;第一次前来的灵境之王则好奇地来回看着,眼中异样的神采变得越来越浓厚;至于同样第一次来的教皇则表现得最激动,他先是不可置信地愣在座位上,半天不动,接着脸色涨红,全身颤动,极力压制内心的愤怒,连脸上慈祥的假笑都维持不住了。如果他没有听错,那么这场仪式绝对触犯了这个米斯提亚最虔诚信徒的底线。

【晋升祷言】,也可以被称作【成神宣言】,一般都是有即将高举王座的神祗座下的信徒吟唱,目的是为新生的神祗提供神力,同时向位面意志表明这位神祗掌握的神力来源是什么,圣职又是什么,以及祂其他种种定下的规则。简而言之,这是只有神祗才有资格享有的盛大仪式,而之前吉赛尔的实力在一众半神眼中展露无遗,只是勉强到达高阶英雄罢了。而现在随着祷言不断的颂唱,吉赛尔的实力如同井喷般爆发,整个安索帝国的人民在此时都成为了他的信徒,三四千万的信徒在同一时刻欢颂着,欢庆新王的诞生。

教皇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即便有着如此多的信徒支持,但神祗晋升可不是什么安全的过程,可以这段过程是一个神祗最脆弱的时期,哪怕一点点干扰。。。教皇不动声色单手地掐出一个法印,“只要那个自大的年轻人一高举神国,马上就会有一整个编队的审判之灵降临,在外层空间进行无差别毁灭攻击。到时候,哼哼。”但是教皇很快全身一僵,额角甚至渗出了几滴冷汗,整整六股半神的气机锁定在他的身上,“法师?是凯尔·火心;游侠?是伊森特·灵风;灵界的气息?是乌利尔斯;骑士?是华尔弗;战士?是格尔特那个没脑子的兽人;这是?!该死!为什么还有一个找不到的半神级元素领主。”教皇的神识急速转动,急切地寻找着那个隐藏的元素领主,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基萨斯·末日歌者缓缓缠回了解到一半的绷带,“有这么多人同时看着那条老狗,应该没事了吧?”

祷言进行到了最关键的部分,威尔顿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在教皇惊异的目光中,回头将卷轴卷好抛向已经坐上王位的吉赛尔,等待着他做出最后的决定。吉赛尔伸手接过,打开细细地看着,在所有半神的感知中,一股庞大的意志也跟着降临在此,关注着那个灵魂已经变得无比纯粹的年轻人。只要他开口表示一下,下一刻他的本质就会升华,成为至高的神祗中的一员。可是。。。。

“我的脚步将会行走在广阔的大地上,面朝无垠星空!”

“我将饱尝生老病死之苦,一如一个凡人!”

“我将遵循我内心的意志,继承古老的血脉!”

“我的国将存在此处,不入星空,不落深渊!”

叹息着,那股意志叹息着,落下了神秘的帷帐,赐下了古老的祝福,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年轻人灵魂上的全新变化,神秘强大,却又不像神祗一样伟岸神圣,也不像一般图腾地祗一样驳杂邪异。他还是一个凡人!一个无比强大怪异的凡人!没有任何的引导,迷茫的年轻人最后做出了和他父辈们一样的选择!选择了一个生而为人的骄傲。

“吾王万胜。”威尔顿半跪了下来,右手握拳击心,郑重行了一个作为臣子的效忠礼节。其他贵族也如梦初醒般跟着做出了臣子效忠礼。利星尖塔上的法师团放起了魔法的礼花,全城的人民再一次欢呼起来,信使骑上战马把喜报迅速传往了全国,宣布人类的新王诞生了!

“奥古斯丁,你儿子长大了,他已经成长成一个合格的君王了。呵呵,不过他要学的还有很多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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