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重荣一死,其带出来的那帮武州兵死的死,逃的逃,剩下大部分都投降了。王聪和常行儒合兵一处,往武州城进发。
等到二人领兵来到武州城下,一看,城门紧闭,吊桥高高挂起。常氏大声喊道:“我等班师回城,儿郎们快快打开城门。”
“咚咚咚”但听得城上一通鼓响,城墙上竖起了无数旗帜。
“常大人别来无恙啊?”只见一将腰挎宝剑,手持银枪,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威风凛凛,跨立城头,虎目圆视,不怒自威。不是赵鲲鹏还能是谁?
常行儒心知不妙,暗道一声:“不好!”表面上仍不动声色:“赵兄快快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城。”
“哈哈哈”赵鲲鹏大声笑了起来,指了指城头飘扬的旗帜道:“你且看来,我等具已归附幽州,不知常兄可否与我等一起共投明主啊?!”
常行儒细细一看,可不是吗?城上旗帜都已更换了,上面飘着“幽州慕容”“赵”几个大字。
那常氏一看,脸色都变了,自己光想着算计别人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自己辛苦一场,到头来为他人做了嫁衣。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常行儒回头看着王聪,开口说道:“大人,我等俱已失手。为今之计,只有趁城内人心未稳,强行攻城了。”
“传令下去,准备攻城。”那王聪终究不是武将,不知其中厉害。常行儒一说,立马就同意了。却不知自己此次出行,并未作好攻城准备,一应攻城器具都不完备。
这也怪不得王聪,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也除掉了曹重荣,按计划只要进城就可以了。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头来功败垂成,自己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这让平素眼高于顶的王大人何以自处?!
刚才要不是还想着诳开城门,王聪怕是早已按耐不住下令攻城了。
“赵兄且开城门,放我等进去,一切都好商量”虽已准备强攻,可常行儒尚不死心,还想着再试一下。
“姓常的,你真当赵某三岁小儿么?!”赵鲲鹏大喝一声:“请问曹大人身在何处?可否请曹大人出来说话?”
其实,王聪那边刚一出动,武州赵氏就收到了猴子传来的消息。今天曹重荣领兵出城,赵氏早已在城内做好了万全准备。即使今天曹重荣能够大胜而归,也是进不到武州内了,更何况今日欲进城的是常行儒呢。
“这个……”常氏明白今日之事绝无可能善了了,属性也撕破脸皮:“姓赵的,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契丹势大,且朝廷早已把燕云一十六州让给耶律可汗。可笑那曹氏自不量力,螳臂当车。如今已兵败身死。”
“尔等需三思而行,切莫步其后尘。”
“哈哈哈”
“曹氏倒行逆施,置武州百姓生死于不顾。此等逆贼,死有余辜。”
“契丹乃番外蛮子,尚未开化,只知道杀我汉民,虏我人口,抢我粮帛。凡我大汉子民莫不恨之入骨,终有一日,我大汉兵锋将踏平这些蛮夷。”
“身为汉人,我奉劝你切勿助纣为孽,以免遭万民唾弃。”赵鲲鹏大义凛然,痛斥常氏
常行儒遭此一番训斥,脸一阵发红一阵发白,不由得羞愧万分,无言以对。
王聪一看,暗道一声:不好。万一常氏阵前反水,那自家可就危险了。想到这里,王聪大声喝令:“攻城。”
“放箭。”值星将官答应一声,一面放箭压制城上守军,一面指挥士卒铺设浮桥渡过护城河,架设云梯准备攻城。
另有一队士卒在指挥使带领下架设巨木撞击城门。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见新州的将官指挥能力还是很强的。
只可惜城上早有准备,以逸待劳。没等新州兵爬上城头,一通鼓响,滚烫的桐油,大粪从城上泼头盖脸而下。霎那间,云梯上的士卒纷纷惨叫着从云梯,绳索上跌了下来。紧接着城上一个个火把,一铲铲碳火扔了下来。这下那些侥幸尚未摔死的士卒连同那云梯攀索一同被大火掩没。
一时间,城下凄厉惨叫声震天,闻者无不胆寒。一方是准备充分,以逸待劳守城。一方是准备不足,仓卒攻城。孰劣孰优,自不必细说。
接连数次攻势下来,城下已有上千具尸体。活着的士卒又累又渴,早已疲惫不堪。木然地看着城下一具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一种恐慌的情绪开始蔓延开来。
要知道这些士卒大部分都是强征而来的农民,有些甚至才刚放下锄头没几天。又从未进行过严格的训练(当时的军阀大都不重视训练,平时只稍稍训练一下,能搞懂各种号令就行。)也是,平常士卒一日两餐尚且不能保证,又有谁会把力气浪费在训练上呢?!
可王聪全然不顾这些,只顾下令攻城。
“嗤嗤嗤”只见城上三支响箭冲天而起,带起一串串烟雾,“嘭嘭嘭”在半空炸了开去。
“呜呜呜”紧接着惊天动地的号角声响彻天空。
“轰隆隆”震彻天地,不绝于耳,脚下的大地仿佛在颤抖。无数的铁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杀”及至近前,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那些新州兵本已疲惫不堪,如今又被这么一支骑兵从身后快速掩杀而来,其后果可想而知。
要知道那王、常二人乃仓促攻城,本想着趁城内人心未稳之际一鼓作气攻下武州。不曾想城内早准备充分,以逸待劳,打了二人一个促手不及。
二人只顾攻城,外围均未设防。如今被突如其来的铁骑一冲,早已混乱不堪。
一时间,新州兵哭爹喊娘,丢盔弃甲,无数的士卒像没了头的苍蝇般四处逃窜。可两条腿怎么跑的赢四条腿的。骑兵对上步兵,又是在没有任何防御工事的城外,其结局可想而知。这哪里是来打仗,分明是一边倒的屠杀。
很多幽州士卒杀人杀到手软,身上,脸上,马上到处是鲜血和人体黄白之物。此战后相当长时间,大部分士卒一看到肉就条件反射直作呕。
“嗵咚咚”三声鼓响,城门大开,城里的守军这时也杀了出来。
原本混乱不堪的新州兵更惨了,顾了头顾不了腚,一时间死伤无数。眼看着新州兵俱被包围。这时,为首一员老将大声喝道:“降者免死。”
但见那老将军头戴银盔,身披银甲,蟒袍玉带。剑眉倒竖,怒目圆睁,白须飘飘。黑色披风迎风招展,猎猎作响。一把银色厚背大刀上下翻飞,两军阵前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不是老将吴山峰又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