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回了家,熬了粥,把粥当奶给小狗喂了点,小狗一个劲地舔着张阳的胳膊,吸着他的手指,还不停地发出哼哼声,一会就睡得香甜。
张阳盘算了一下,总喂米汤也不是那么回事,好像刘五叔家的母羊下了羔子,要点羊奶刚好喂小狗。
自己胡乱地对付了一口,躺下看了会电视,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半夜被小狗吸手指着给弄醒了,又喂了点米汤,给它吃得饱饱,再睡个回笼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趁着刘五叔还没有出去放羊,赶紧先去讨了两碗羊奶,温热一下好喂狗,这只小黑狗足足吃了一大碗,甩着尾巴在屋子里爬动着,闻到了鞋子处,扭动着肥嫩的小屁屁就要向鞋子里大便,张阳赶紧把它抱到了屋外头,指着墙角处的一个小坑,“你就在这里处理!”
小黑狗果然在这个土坑里拉了一泡,晃着短短的小尾巴,哼叽着又向张阳爬了过来。
小奶狗很可爱,或者说,所有动物小的时候看起来都萌萌的,透着可爱劲,然后就越长越歪瓜裂枣,也不知这只小黑狗最后会长成啥样。
农村的狗养的方式都很随意,甚至起名字的都少,就叫狗,不过张阳还是打算给这个小家伙起个名字。
通体乌黑,就叫小黑吧,张阳自己听着都想笑。
张阳把院子又收拾了一下,仓房也做了一下最后的收尾工作,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了,剩下就准备吃过早饭以后再把油毡铺上,院子里还有一个厚松木做成的箱子,从前是用来装米面防老鼠的。
用得年头多了,再加上仓房比较阴暗潮湿,厚松木箱子已经快要散架了,没有存留的必要了,准备拆掉留木板。
这时,他那个用了好几年,已经陈旧的诺基亚响了起来,是刘老四把他要盖房子的材料送来了。
在柳树村盖房子,只要砖、瓦、水泥就足够了,打地基的基石还有河沙之类的东西,只要出了门,走不上二里地就到了大河边,想要什么自己往回拉就行了,根本就不需要花一毛钱。
两车砖瓦和水泥被卸了下来,先把水泥用塑料布盖好,砖块也码到了院墙边上,只要再拉回河砂和基石就能动手盖房子了。
忙活了半个上午才把这些活都忙完,拉着刘老四和两个司机要在家吃喝一顿,不过刘老四还有事,匆匆地聊了几句就返回了镇里。
张阳干了半上午活,还都是重体力活,除了身上出了点汗之外,没有任何疲累的感觉,倒是小黑,一个劲地哼叽着向他的身上爬,粉嫩嫩的小舌头一个劲地在他的身上舔着,似乎对他的汗珠很有兴趣,莫不是缺盐了?张阳给它弄点盐水,它也不喝。
放下小黑,站在屋后冲了个澡,冲澡水顺着地垄沟流进了后院的菜地里头,渗进了泥土当中,只留下一大片湿润的泥土。
早晨,张阳被小黑在耳边的哼叽声给吵醒了,张阳扭头看看外头,天已经大亮了,老王头赶羊的哟喝声也远远地传来。
在炕头上骨碌了几圈,爬起来伸伸胳膊腿,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把昨天剩下的粥热一热,又给小黑热了点羊奶,灌到一个借来的奶瓶里塞给它,小黑很聪明,知道抱着奶瓶喝奶。
身上的力量充足,总有一种不宣泄一下不涌快的感觉,索性把放在院墙外头的砖块和水泥先捣腾到院子里头。
一块红砖五六斤重,一般人搬个十几块就不错了,张阳搬了两趟觉得不爽,把外套甩掉,只穿着一个小背心,年青的身体,古铜色的皮肤,肌肉高高地鼓起,早些年的底子,在城里混两年并没有丢下。
张阳把砖块交叠成四列,一次就摆了三十多块,足足将近二百斤,蹲着马步,抠着砖底,双臂一较力,肌肉突然一鼓,爆发力让二百斤的砖块一下子就升了起来,抱在怀里向院子里走去,后背和腿上的肌肉鼓动着,把背心和裤子撑得鼓鼓的。
不到一个小时,就把这此砖头都搬完了,时间还早,张阳决定进山去看看,先踩踩点,哪里有自己需要的山货,再过上几天,就到了采摘的季节了,有心急的现在就进山了,不过这会还没有完全成熟,采摘回来也不值什么钱。山里的东西很抢季节,有的时候只要一天的功夫,野果就完全成熟,野花完成绽放,或许再过一天的功夫,就全都落下了。
张阳拿着一个背式的柳条大筐,换了一身迷彩服,穿上胶鞋,正准备出门呢,小黑又哼叽了起来,小奶牙咬着他的裤腿不松嘴!
索性带上奶瓶,把小黑放进了背筐里,只要跟着自己,小黑就很老实。
他家就位于村子的最后侧,只要过了田地,趟过一条小河就进了杂树林荫中,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块开出来的田地,土豆苗已经长出快有两尺高了,结着白色的、紫色的、粉色的花骨朵。
沿着林间小道,拐上几个弯,这里已经全无人语,鸟鸣声啾啾做响,虫鸣此起彼伏,蛙鸣阵阵。
当人走过时,这些声音全都寂静了下去,扑通扑通的声音是蛤蟆跳进水沟里的声音,稍走远一些,它们又迫不及待地鸣叫了起来,尽显山林中夏日的热闹。
这些杂木林中偶尔会长出一颗低矮的冠状树木,并不粗大,枝叶向四周散开,在枝叶间,是一个个比米粒大上一圈的小红豆,这种小果实很坚硬,根本就不能吃,俗称药鸡豆子,传说中是有毒的,不过一片片如同红云一样的豆粒悬挂着,格外的漂亮。
走到头,眼前一亮,一片银带展现在眼前,还有轻轻的凉风扑面而来,足有百多米宽的大河涛涛地流动着,水流声哗哗入耳。张阳现在没有时间欣赏这里的美景,沿河而下,从这里再向下流走上几百米,几处水流平缓处,小鱼跳跃着,这河岸边的河水平静处,就是所谓的鱼窝了。
随手把几个筛网制成的须笼下到了河水里,回来的时候捞上来,就能打出几斤小鱼了。
在河水浅处,张阳脱了裤子,穿着胶鞋下了水,哪怕是夏日里,山区里的河水仍然冰凉刺骨,张阳嘶哈着冷气,趟着齐腰深的河水向对岸走,手上还拎着一根两指粗,两米多长的木棍,不停地探着河底。
河水清澈见底,但仍不能保证安全,由于河水折射的原因,一个不小心,踩到锅底坑,一下子就会沉到河底下,稍不注意,就是一场淹死人的惨剧,就算自己会游泳,小黑也要挂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