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其明？”天帝微微一用力，震退其明，然后收拳，背手而立道：“现在还有自信能接下我的第三击了吗？”
“咳，咳。”其明连吐出两大口鲜血，然后才能稳住身形，只是脸色愈加苍白。他缓缓而又坚定地说道：“挡不住又能怎样？难道我就眼睁睁的看着月焕去死？！”
“我可以给你三个选择，让你不必去死，或者月焕不必去死，亦或者你们都不必去死。如何？”
“是吗？”其明微微一笑，“愿闻其详。”
“第一条路：你入我神族，我将收你为我的亲传弟子。月焕非但不用死，她还会跟你一样在神族中拥有我之下，万神之上的地位。那时，你们还可以幸福的在一起。”
“那第二条呢？”其明微微一笑。
“你亲手杀了月焕，今日你便可安然离去，有朝一日，你或许可以杀上九天，找我复仇。”
“那第三条呢？”其明脸色仍然带着微微的笑容。
“第三条，就是让月焕亲手杀了你，或者说，你在她面前亲手自刎，让她彻底死心。这样，她的罪责便可洗刷，她也仍旧是我神族的一员。”说罢，天帝一招手，月焕便凌空从月山手中飞到其明与天帝的中央，天帝再轻轻一指月焕，其明给月焕下的昏睡禁制就已解开，甚至连月焕脖子上的於痕都已消失不见。
月焕慢慢醒来，看到其明已经满头白发，双臂只剩下白骨，脸色也是从未有过的苍白，心中又急又悲。“其明——”月焕轻轻的地喊出，却在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眼中却蓄满了泪水。
“焕焕，没事，我不是觉得白头发比较酷嘛，就把头发变成白色了呗。这对胳膊，等我恢复灵力了，筋肉再生这种小事，对我来说，不也是分分钟的事嘛。”其明一口轻松的语气。看到这样，谁还能想象他刚才是怎样的嗜血，境遇又是怎样的糟糕。
“好了，快做选择吧。”天帝仍旧是一副淡漠的语气。
“选择？什么选择？”月焕大惊，一双大眼睛盯着其明，不敢移开一瞬间。
“焕焕，还记得我说我早就知道你是神族吗？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感觉出来了。毕竟，我这双眼睛已经见过了太多的阴谋与诡计。一开始，我不过是将计就计，可谁知，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我好像渐渐地就忘记了你的身份，你的目的。我只知道，你叫月焕，是一个看似成熟却挺幼稚的小屁孩。可是，就是这个小屁孩，让我知道了，这世上，会有那么一个存在，能够让你在你孤单时不再孤单，让你在寒冷时不在寒冷，让你能够在这终日的杀戮中找到一份生存的意义。原先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你一开始是为了杀我而来，我却还是相信你。现在，我还是说不明白，但我想，一个为了我与整个神族翻脸的人，应该值得我为她做任何事吧。”其明憋着一口气说完，脸色愈加苍白。
一旁的月焕早已泣不成声，滚圆如珍珠的眼泪，一颗颗从万丈高空坠下，在风中，开成了一朵朵泪花。
